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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到了马姨的半开的玩笑声音:「死仔包,仲睇!」我吃痛,我急忙低下头,不敢出声。

浴池是方形的,大概四平米左右,我和马姨坐在对角。

我泡在温暖的热水里,隔着蒸腾的雾气,悄悄的观察着马姨。

马姨枕着着浴池边缘,讲巾挂在她的脖子上,半躺着在池里,闭着眼一言不发。

池水没至她的锁骨,隔着清澈的热水,我能清晰的看到马姨身体的全部。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成年女体,即使是在多年之后的今天,我仍然印象深刻。

1997年是父亲生意最好的年份,我记得当年的父亲西装革履,意气风发,走私所带来的暴利,让我的父亲一下子成为了广东老家的风云人物。

我还记得我和他呆在广东老家时。

父亲常常会带我住在湛江海边的一套公寓里,白天的时候无所事事,带我四处游玩,却总是会在半夜时出门去,当时的我还不知道父亲去干什幺。

后来长大了母亲才告诉我,父亲半夜出去是去收从香港走私过来的货物。

这些货物基本上都是一些家电之类的,一台彩电在香港卖两千块,这幺一转手在大陆能卖到六千块。

父亲当时梳着油亮的大背头,总是穿着一身西装,开着那辆黑的桑塔纳。

来往于广州各大酒店之间,手里的大哥大总是响个不停。

电话那头总是这个张局,那个李总的。

物理教师的模样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油嘴滑舌,身铜臭的商人。

母亲从头到尾都不曾支持过父亲‘下海经商’的决定,所以母亲并没有跟随着父亲来到广东,而是继续留在了重庆做她的英语老师。

长期的两地分居,父亲和母亲之间总是聚少离多。

通的电话也越来越少,两个人的争执却越来越多。

灯红酒绿的生活之中,父亲渐渐开始变了。

他不再像以往一样朴素沉稳,从内而外的开始变得浮夸急躁。

他总是一身酒气,夜不归宿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放学回到家的我往往看到的就只是桌面上的钱和一张字条。

到后来就只有钱了。

我越来越想念母亲,当初刚刚跟着父亲来到广东的新鲜早已不复存在。

终于在一个父亲又是没有回家的雨夜。

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电话也成为了父亲和母亲之间彻底分裂的最后一稻草。

母亲知道了我情况之后,在电话里与父亲大吵了一架。

父亲是在台接的电话,虽然与我的房间隔着两个房间,但是我还是清楚的听到了父亲说出的那句话:‘离就离吧’。

当时父亲的语气我听不出半点悲伤,彷佛这就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一样。

一个星期之后,我和父亲回到了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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