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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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白雪》作者:江小媚做为住院部的大夫和护士,由于工作质决定的,夜班绵延起伏,把人练得愈夜愈是来情绪,后来习惯成自然,我是一到晚上就贼精神,好象两个脑半球是早晚分别工作,白天则像一只醉猫。

外四科都是些调皮的人物,大家畅所言无拦无遮的。到底是干外科的,平曰里那些断臂残腿、血淋淋的內脏见多了。

个个胆大包天,干脆泼辣,脑袋瓜子别提反应多快了,我们一块儿骂我们的主任老候,这人其实一点不老,才四十出头,可说话象被人捏住了鼻子,哼哼叽叽外加絮絮叨叨,走道儿外八字⾝子还直晃,活象个老太太。

我们骂他排班不公平,长相不好的大夫、不漂亮的护士夜班少,像我们几位全是顶班挑大梁的,整天夜以继曰。还骂他把女更衣室安排在库房隔壁,而且间断的墙壁还留着一道半个头的隙。

舒蔓说:“他妈的,这种人应该先毙后审问。”林凤说:“敢情他是故意的,弄得我们更衣洗漱都提心吊胆的。”一到晚上她们全都活了,舒蔓晃悠着破拖鞋对着摆在桌上的小镜子拨眉⽑,如果有瓜子,她的眼睛就能幸福地眯一晚上。

她的⾝上有一股狐仙气。单眼皮,眼梢往上挑得厉害,稀稀淡淡的弯眉⽑,更衬得双眸活泛、俏丽,一只周正的小尖鼻子,薄片子嘴,说起话来眼睛一翻一翻妖娆的。

她⾼⾼的个子,两腿颀长,尤其小腿笔直、匀称。护士长林凤不厌其烦地选择着自己的相片,把自己在上面颠过来倒过去,一会儿斜一会儿歪。她丰腴圆脸,慈眉善眼的,一看是那种贤⺟良的女人。

她是院里的模范人物,业务练,手快腿勤,而且抢救危重病人顶得上去,临危不,情况越紧张她动作越⿇利。

外科一个班顶下来谁不是腿肚子转筋脸发青,就她哼着小曲儿,没事人一样,而我有一个刚升上小学的女儿,老公顾杰在一个不大紧要的部门安于天命。

生活无忧无虑,钱不是很多但足够我们平庸安稳过曰子,偶尔还能很奢侈地开上小车到风光秀丽的旅游景地悠闲一把。三个女人一个墟就此形成,实在是蛮热闹的。所有的病房都熄了灯,病人‮入进‬了梦乡,整个病区寂静无声。

院长带着医务处助理来询问科里重病号的情况,夜查病区完毕。我们打开了话盒,继续讨论如何把舒蔓嫁掉的问题,林凤说:“舒蔓,你总不能这么野了,也该嫁了。”她已二十八了。

舒蔓不语,摸出一支薄荷烟点上,然后她说:“把男人和女人绑在一块,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很乏味地解决‮理生‬需求,把做得像嚼渣,这就是结婚。”我道“舒蔓,我跟顾杰讲你的故事了!看他那里有没合适的。”舒蔓淡然道“随便发挥。”甚至悠闲地吐出烟圈。

“你们两个,别在我跟前摆出婚姻幸福,家庭温馨的虚情假意。我敢肯定,你们除了各自的老公,就没经历过别的男人。”舒蔓把烟挤灭一个消过毒的盒子里,让林凤拍打开了手。她把烟头拣了起来,走到门外的垃圾桶。

回来时,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我吱吱唔地说:“那有什么?男人不都是那么一回事的。”林凤眼里掠过一丝慌,她说:“别夸口说大话,我们疯颠的那些年,你还不知在那里。”

“老实代,你们多久没有⾼嘲了?”舒蔓不依不饶地追问,弄得本来应该我们批判她的,倒反而像是她在审问我们了。

“周末,我带你们两个开开眼界去,说好了,周末,先想想怎样支应老公。”

“我不难,我们经常有些手术。”我脫口而出。林凤不言语,倒是默认了似的。

尽管在心里早就预谋好了,到了周末我还是觉得心有余悸,眼皮跳得极为厉害。还好,老公顾杰听说我又要值班,领着女儿艺佳到了他父⺟那儿。

洗了个澡我就尽快地装扮自己,那件低开领无袖的上衣,当时买它的时候,我有点不信任它,真想不出什么时候能穿上,现在派上用场了,它实在是引人注目且很有品味的。它紧紧地包住我尖⾼耸着的部。选了一件皮制的黑⾊裙子。

我喜这件裙子,但却很少有适当的场合可以让我穿出去。它的长度超过膝盖两寸,而且是紧⾝的样式,紧紧地包裹住我⾼跷的臋部。仔细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冲动地举起手来拿掉头发上的发夹,快速地破坏掉刚刚花了二十分钟时间精心梳理出来的发卷。

我觉得发式很优雅、成、精妙,但是一点也不适合急于投进夜生活的的心境、情绪。我的手指在头发上抓着,一会儿弄它,一会儿又再重新梳理好。

直到最后,还是让头发像触了电似的蓬披散着,野十足。顽皮的头发,像消融的熔岩似的飞泻直下,散落在肩膀和后背上。

这样很好,我打定了主意。八点钟,舒蔓的车准时到达楼下,她们两个都化了浓妆,舒蔓一头短发,的发饰,还有几束向两旁伸展的卷须。

一件紧⾝的啂白⾊体恤,使她満的啂房原形毕露,就像两只的⾁弹,与红‮腿玉‬配合着,有着夺命的惑。

林凤的妆束则是点到即止,白⾊的衬衫长及脚踝的灰⾊子。却偷偷地画上了一层较鲜的口红,且穿上了一双三寸⾼的⾼跟鞋。车子快速地辗过她们悉的街道,马路的半空是一排霓虹灯和⾼大建筑群的影子,宛如藻类悬挂于水面。

车窗都大开着,音乐烈地奏响着,我们在狂风里随着音乐尖声厉叫,有种所有忧愁随风一扫而光的错觉。

舒蔓将我们带到了郊外的一处夜总会,到了之后我才知道,尽管远离都市这里却保持了这个城市最一流的声光设施与最持久的上座率。

里头永远是烟雾弥漫的,这股弥漫的烟雾使变幻的灯光有了梦一样幻影,有了飘浮与纤尘的颗粒状,笼罩在半空,游移在人与人之间的空隙之中。里面已是人头簇动,各人说各人的话。耳朵里嗡嗡的只是声音。

而舞池里光怪陆离,美人的小腿宛如海底的藻类,密密匝匝又齐整又参差,随节奏摇曳,随光线变更颜⾊,成为温柔富贵乡里最经典的动态。

空气中洋溢着贵重烟丝的气味、香水的气味、脂粉的气味、头发的气味、腋汗的气味,甚至拥抱与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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