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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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心肠软,眼底没坏人。都不知道他只有在看你的时候最温和,对其他人多是远远看着,表情严厉得很,让人不敢接近。”小四还崇拜得要命,三天两头往山上跑,放纸伞不做,真是的。

“小七看得出沃堂的表情吗?”莞有些期待。

小七一脸匪夷所思地瞪她。

“当然看得出!他永远就那号表情,呃…嗯,让我想想怎么说…”

“冰冰凉凉,好像站在很遥远的地方看着你。”小七的话和展叔好像。

“对啦!就是这样啦!”小七心有戚戚然地拍了下莞的肩。

“他明明站在你面前听你讲话,好却觉两人中间好像隔了一座山头,有种被视而不见的错觉。”爆莞心疼地苦笑。

“沃堂生如此,不会主动去亲近别人,习惯与人拉出距离,小七莫见怪。如果我们带给你们困…”

“莞儿!”小七横眉竖眼地立起食指,不悦地晃了晃。

“我只不过是说冉护卫很难亲近,表情永远不会变,又不是说他这人不好。我和他相处了也快一个月,对他那张没人气的脸也是有情的。不过,他怎么可以害我赌输了二十文!”她突然忿忿不平。

“我以为看不出喜怒哀乐,至少猜得出他挑眉的意思,于是鼓起勇气问他。结果你猜他怎么答我?”

“沃堂大概会挑挑眉头,藉故走开吧。”莞抿著笑意。

“就是这样,害我赌输了二十文!”小七痛地跳脚。

“沃堂挑眉只是一种习惯,没其他意思。”莞噗吩地笑了。

“又是织作坊的姐妹起哄吗?”呀,好漂亮的银杏道,和暖的风吹呀吹地,好舒服。

“是呀!可是偏偏他挑眉的模样死人,挑得那些漾的织娘神魂颠倒,个个觊觎起你冷冷、帅帅的冉让卫。你对人完全没戒心,怎行!要小心看牢些啦!”小七吹开飘落鼻头的银杏,脸义气。

“不过莞儿尽管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人抢走你的男人。”自从她表示不想当小姐后,小七乐得将她当成普通朋友,时时面授机宜。

爆莞愣了下,小脸旋即泛红,却没有否认,只是甜甜地笑着。

小七羡慕地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突然重重他叹了口气。

“莞儿好好哦,模样白白净净的,双颊常常扑红,让男人一见就想怜。不像我又黑又壮,唉,只能比嗓门。”两人走下溪畔,莞笑着拉小七临水自照。

“小七不可以对自己的模样没信心。瞧瞧你健康、轻俏的模样,长得分明比我好看呀,你有自信又美丽,才是最引人的女子,不可妄自菲薄。”

“什么是妄自菲薄?”小七动的,莞儿总是不吝于鼓励她、肯定她,让她在旁徨无助时到温暖。幸好莞儿喜这里,她真的好喜和莞儿聊心事。有些事她拙于表达,莞儿却能体会,并婉转的给她意见,不会咄咄人。动的眼一转,小七突然捧水泼她脚。

“妄自菲薄就是、就是…小七!”莞绣鞋全,闪了又闪,无力招架,只好回泼她脚。

寒料峭,两人适可而止地玩著、闹著,一边捣衣,直到溪畔的笑闹声多了起来。傍晚时分,小村里的浣衣妇人陆续来到。

蔚蓝的晴空飘下了雨丝,夕金乐,村民们驱蚊的烟雾弥漫至溪畔。

捣好衣,拉莞儿缩到银杏下聊天,小七突然听到一阵异常的吱喳声,回头看去,果然在烟雾缭绕的银杏长道里,瞧见拔的冉沃堂撑著纸伞,缓步行来。

“人家来接他的小姐了。”小七戏谑地推著莞儿走,眉头忽然奇怪地皱著。

冉沃堂直到将莞儿纳入伞下,幽的眼神才柔和下来,并递出另一把伞傍小七。

嗯,刚刚一直不对劲,现在终于清楚了。蓄意落在后头,小七撑起伞,紧紧注视前头那对默契极佳的璧人。完整,就是那种完整无缺的觉。

呀呀呀!对啦!莞儿和她的冉护卫就像太极图,一黑一白密密契合著,缺了哪边都不行,谁少了谁,便不再完整的觉。冉沃堂刚刚就给了她不完整的孤独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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