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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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你对情一点信心都没有，你总认为自己会是两方里痛苦比较多的那个。”经过暑假这段时间，她的心理防备仍有残存。看似强硬，其实情得经不起一点摧折，而他那迟来的出国通告，正是犯了这条大忌。喜上一个情线像蜘蛛丝一样的女生，他觉得自己仿佛都变成了笨笨的飞虫。

“那你说该怎么对情有信心？你希望我等你五年？”她的问题不自觉地转为尖锐。

“你等我，我也在等你啊。”他叹了声“而且为什么一定要说‘等’？恋又不是签卖身契，没必要当成义务一样来履行。情没了自然分开；而有情时在一起，个人还有个人自己的生活…就算在同个城市也一样；两个国家，同样也可以当成离得远的两个城市。”她那端又是一阵沉默:“那只是你这么想，我想不通。”

“想不通就别先说分手！”他断然地“我们之间不作任何承诺，也不能逃避问题…尤其是你，五年时间，情让它自然去发展，结果怎么样，也让情来决定。”

“如果中途是我先变心上另外一个人呢？”

“我当然会成全你…只要你觉得他能比我更适合。”他用了“适合”而不是什么条件、标准。就像宛雪的理论里说的，这样的情还是原始状态的纯洁无瑕，放弃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就像他这么契合的人，她错过，也可能会是一生的遗憾。

“我其实是很想向你讨一句承诺的。”坦承了内心情，而他总在该哄骗人的时候该死地诚实。

“我不会为了别人变心…如果你想听的是这句。”他突然回以一句。

很模糊的话，她却明白了:如果有一天情变质，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在前一段情余温没消退之前，他不可能会一心两用。

“你听懂了？”

“嗯。”喉间干涩，不是难过，水分也会往眼睛里走。

“那你怎么决定？”他追问。

“我不知道。”她说“你让我想想。”

“想是可以，但我还是要说:不管你想了以后有什么决定，我现在都不可能对你放手。”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几天的郁闷都一次地宣“明天我会回学校，你想通了来找我，我等你。”

“那明天再说吧，拜拜。”

“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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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阑挂上了电话，闷闷地转回到椅子前，一头趴在写字台上，怔怔地盯着没开的手机。

当初为谁开，现在依然是为谁关。

靶情让她一个星期来疯狂投入在课业中，看似是振作勤奋，其实是心坠落低谷。

一情线张在那里，好像有一天不小心碰到就会断掉，所以她极力避免去碰触，躲自己躲得已经快麻木。但是难过仍是难过，不因她的妥协而稍有退让，与迟沃川一起的每个场面都会时不时袭上心头。

特别是置身于黑暗中的时候，什么心情都会赤地揭开，沉重的孤独让痛苦滋生繁殖得更快。

靶情的盒子她曾锁得那么紧，一旦打开，便好像是积存多年的释放，惟恐不会人，惟恐快乐不够，恨不得将自己的格进行翻天覆地的改造去契合他。有人说一个人的初恋是最难忘的，因为第一次付出的情最不懂保留。过，失去就是空的痛。如果没一头栽下去栽得那么深、栽得那么不顾后果，她的心到此时只会好好地安在口，她也会是几个月之前那个不知情愁的京阑。

但可怕的是，她对这样的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却有近似自的甘愿。是情刀锋的光芒太绚丽了，引得人忘记它的伤人无血。

终于忍不住开了机，片刻之后短消息的提示图象跳了出来。她一条条地阅览过，越看，快乐时光越加清晰浮现脑海，心里的矛盾也冲突得越发剧烈。

对迟沃川之前的刻意隐瞒，她有些气，但她仍他…可考虑到这样情的结果，她不得不怯步。知道自己不是洒的人，无法像某些同龄人昨天轰轰烈烈地谈，今天快快地分，明天仍是嘻嘻哈哈地活。她对这个世界太认真…诚如他说的:没有冒险神。那是因为她冒险受伤后的复原指数太低，她没有勇气去试。

但情的冒险已经开始，选择也只有半途而废和进行到底，多多少少的情伤都再所难免。

开始觉得…她是否对情太苛求？

想得很烦，于是离开椅子，推门出去，走向母亲的房间。

静站着半天，叩了叩开着的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