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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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这是联盟议会。”南部大人低声提醒他。
拓跋圭淡淡地瞥他一眼,扫过那些与代国国事无关的姻亲,严厉地说:“以后凡是关系到国家大事的议会,主要官吏、大将军都得参与。”很快,三位大臣人内,在已经摆设好的椅子上坐下。
拓跋圭看着他们坐定,再冷眼望向其他人,神态平静却有种慑人的霸气。
一个月来,拓跋圭渐表现出来的王者威严,已让众人印象深刻,因此此时都沉默不语。
“那咱们开始吧?”见王上不说话,南部大人征询似的问。
拓跋圭往身后椅背一靠。
“已经很晚了,各位有事就快说吧!”略微犹豫后,联盟中威望最高、辈分最长的中部大人郎逊站起身,面对拓跋圭道:“近吾王数项政绩让国人上下俱
快
,但臣等以为,迁都牵连甚广,又听到诸多议论,因此今夜召集大家,只是为了请教王上迁都的理由。”拓跋圭暗自冷笑,心知这“诸多议论”必定出自长平府。
他这一个多月的明察暗访可不是毫无收获,长平王及其追随者渲染牛川富裕,极力反对迁都,可他认为这里地势狭窄,资源单一。最重要的是,这里长期以来便是拓跋窟咄的私人封地,在俨然是个土皇帝的叔叔的势力范围内施政,必定有诸多限制。若要像雄鹰般展翅高飞,他就必须开拓更广阔的天空。
“臣以为迁都不妥。”他还没开口,侯辰率先表示反对。
“盛乐四野过于开阔不具保护,太靠近被毁旧都也不吉利。再说,长平王已在牛川为王上建造了新王
,若吾王执意迁都,不是辜负了王叔的一番苦心吗?”这样的说法,让拓跋圭很不以为然。这是什么理由?分明是他叔父的传声筒!
“侯大人所言不妥。”拓跋圭目光如炬地扫向在座的臣子。
“本王迁都盛乐,正是看中它开阔的地理位置。它是我先祖之都,更是数朝名城,背倚山,南靠长城,外有黑河、
山,内有金河环绕,依山傍水,是连接关内与
山南北的要冲,据城而立,我们进可掠中原,退能扼其关,是统一北方的先决条件。而牛川则处群山之中,南北不通,进无通道,退无屏障,在此立都,无疑自困樊笼。因此,迁都乃势在必行!”郎逊看了眼拓跋窟咄,委婉地说:“吾王如此深谋远虑,实乃可喜,但此举事关国家兴衰,不得不谨慎。”看来王叔是想借老臣之口,阻止他迁都,但他们看错人啦!
拓跋圭心中忖道,坚定地说:“郎大人所言甚是,迁都关系到国家兴衰前途,正因如此,本王立意迁都绝不改变。”随即,拓跋圭又慷慨陈词,将自己因何迁都的理由和盘托出。
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将政见完整地告诉大家,因此大家都听得十分认真。
“先祖功德无量,我辈当永存恩之心,不可忘本。”拓跋窟咄眼看各位大人似有被说服的迹象,急了,不顾一切地
话。
“我族本是游猎出身,一向乐与山林草原为伍,如今各部归一,万民所向,王位既定,又有牛川为都,何必再劳师动众南移盛乐?”由他的言辞中,不难听出拓跋窟咄是坚决反对迁都的人。
拓跋圭无意再跟他兜圈子,果断地说:“迁都于国于民都有好处。”他的目光转向郎逊等重臣。
“我鲜卑人世居深山,蒙神灵赐予我族人智慧领袖,百余年前才走出群峰密林,
离茹
饮血、逐水草而居的原始生活。如今,我…拓跋鲜卑后人、魏国国君,将倾毕生心力,带领部众逐中原文明而去。”他的豪情
染了多数大臣,并得到他们的响应,会议气氛变得热络融洽起来。
拓跋窟咄见自己的意见已难成气候,便大声说:“迁都既可旺国事,也可毁国运,不能仅凭一人之见决定,得求神灵指引。”拓跋圭不理会他的叫嚷,对所有臣子、宗亲和姻亲说:“本王迁都立意已决,还望各位大人通力合作,带领族人往更宽阔的地域而行。”
“王上建功立业的志向无可厚非,但王叔的疑虑也有道理。”护佛侯部首领侯辰接到拓跋窟咄暗示后说:“不妨按古训,以占卜、问神来确定此举是否恰当?”他的提议当即得到不少附议,毕竟,这是个相信神灵的民族。
拓跋窟咄大声说:“没错,按照先例,凡行大事前,均得问天地神灵,如今迁都事关国运,更不能不问。”先例?!又是见鬼的先例!拓跋圭气恼地想,却无法阻止众人的附和,他不悦地问:“这样做有何意义?无论占卜结果如何,本王迁都盛乐一事绝不会改变。”看到自己的提议得到大多数人,包括四部大人的赞同,而王上终于屈居下风,拓跋窟咄心里十分得意,傲慢地说:“那也得等占卜后,看神灵怎么说。”就此,议会决定次清晨在祭祀台上,由具有神力的王若儿主持祭祀,恭请神灵显灵,以测迁都凶险。
这个决定让拓跋圭非常不安,好在若儿目前在他的保护之下,起码天亮以前她不会受到干扰,于是他宣布道:“就这样吧!”
“那王上是不是该把王若儿放了?”拓跋窟咄的脸上出虚假的笑容。
拓跋圭一惊,这家伙难道这么快就得知若儿在他寝的消息?但他保持镇静地问:“王叔此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王上不能先将占卜的王若儿私留在寝内。”他的话不出所料,马上引起轩然大波。
身为国君,本来私纳女人并不罕见,但眼下正是复国之初,王上初立,后虚待,却让出身低
的女人堂而皇之地睡在王上寝
,而
挑细选、出身高贵的预选王后妃嫔,却置之不顾,此仍国之大忌。
主管王室人员的南部大人长孙嵩最先提问:“王叔此言从何说起?牧羊女为何会在王上寝?”
“这事若让慕容郡主等知道了,还不闹出事来?”有大人低声咕哝。
在场的姻亲更是反应烈,都认为拓跋圭此举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曾救了管迁的慕容麟不悦地问:“王上难道就是为这个女人,迟迟不肯册封王后妃嫔?”正是要造成这种混的拓跋窟咄见状十分
意,他希望王上成为众矢之的,于是火上加油地说:“其中自有原因,各位大人不要着急,容王上解释。”拓跋圭此刻反倒平静了,他早想把若儿的事说开,然而此刻他不愿跟随拓跋窟咄卑鄙的脚步起舞,便冷冷地说:“本王没什么好解释的,倒是王叔得解释一下,你的家臣为何要绑架王若儿?”他的这番话又引起一波新的騒动,众人的目光由拓跋圭身上转到了王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