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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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平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知道这当工人是穷途正道,比农民强些不多,却为什么象着魔般地向里挤呢?而那富裕大道,却只有少数人在走,看着人家大把花钱羡慕的不得了,却还要寻个正经八本的工作受穷,这正统的观念,真是一种魔力,象一个束缚人的枷锁。
陆一平问起云程和干娘,云鹏告诉陆一平,云程上市里哥们家玩去了,云鹏母回山东老家去了,过了年才能回来。
云鹏父有些无奈地道:“唉!愿去就去吧。”陆一平没吭声,摇了摇头,他实在理解不了云鹏母的老家情结。
云鹏一拉陆一平“别想那么多了,我妈怪的,我都来气,这些年她祸害多少钱啦!但有啥招呢?谁让她是我妈了。一平,咱哥俩必须得喝上几杯。”云鹏父一听喝酒,马上来了
神“快快快!鹏子,去买二斤酱牛
,给我干儿子接风掸尘。”云鹏赶忙出去张罗下酒肴。
云鹏父冲陆一平道:“一平,你干爹生那天,真是热闹,摆了十八桌,光随礼钱就收了好几千块,要不你干妈能回老家吗!你给我办的那个大蛋糕,在五七家子那是报头子,太眼人啰!”云鹏父得意的一竖大拇指。
陆一平笑起来“就得让干爹风光一下,给五七家子人瞅瞅。”云鹏父道:“干爹那个乐呀,可是,你却没有到场,干爹心里空落落的,到现在心里都堵得慌。今个咱不醉不罢休,补上。”
“好!不醉不罢休。”陆一平口应承。
云鹏买回吃品,仨人先饮三杯,以示对陆一平的接风礼。酒过三杯,边吃边唠。
云鹏告诉陆一平,云鹏父生那天“三光”都派人来捧场祝寿,徐山也到了场,唠得很投机,当场答应给徐山三成份额,徐山十分高兴,现在与云鹏和睦相处。每回大集,都先到云鹏家报到,维持秩序也按云鹏的规矩,晚上喝庆功酒的花销,都按分成摊钱,一
都不多占。徐山这点,让云鹏佩服,只是最近分公司放出风来,说是明年“五、一”要收回收费权自己管理,显然也是盯上了这块肥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本来就是人家分公司的。
云鹏告诉陆一平,迟丽丽接了那伍佰块钱时,哭得很伤心,埋怨陆一平没有亲自来,一点也不怪他打了乔伯万。
陆一平没说什么,叹了一口气。
云鹏说娄雅芝表示接受陆一平的道歉,一笑了之。
陆一平也没说什么,只是咳了一声。
爷仨无话不说,见酒就干,最后都有些多,陆一平便在云家的大炕上睡着了。早上起来,见云家爷俩睡得正香,也不打搅,打开院门跑回家中,重新打扮一下,直奔大红房子镇。
陆一平坐在三轮车上,觉就是个慢,一个劲地催促蹬三轮的快蹬。
骑三轮的是个老大哥,终于忍不住了。
“兄弟,我觉着这车呀,让我蹬的就比飞机慢点了!”陆一平被骑三轮老大哥说得不好意思,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这是三轮了,别见怪,我是心急所致。”三轮车停在公路边上,陆一平把钱付完,直奔“姐妹收购点”的大门。
依然是竹巴莲子围院,木杆做的大门,墨绿的铁板房,在寒风中显得破败不堪,冷冷清清。
陆一平看了一下表,已是早上八点多钟,门口也没个送破烂的,即便是冬天天冷一些,也应该有一两个。
走到大门口,见两扇大门被个铁链子锁住。看看大门两边,没见着那“姐妹收购点”的木牌。
陆一平觉有些不对头,忙去拉大门,喊道:“郭叔!郭叔!”刚一动链子,在院子里便有一条黑狗狂吠起来。那狗不算太大,被拴在院里旮旯处,但很凶恶,挣得链子“哗哗”直响。
陆一平看看院子,没甚变化,只是觉这里的生意大不如前,什么物品都不足
,不如自己在时那样
的,两天不送走一车的话,三四天就要涨院了。
狗一狂吠,里边板房门打开了,出来一个披着皮大衣的中年人,睡意朦胧,见陆一平打扮过于板正,不敢放肆,但也不客气地问:“找谁呀?”走到大门口,望着陆一平。
陆一平心里一沉,已意识到这里可能已有变化,仍有一丝侥幸。
“我找韩,还有韩冰。”中年人一怔“韩
?韩冰?我不认识,这里没有这俩人,男的女的?”
“她俩都是女的。”陆一平回答着中年人的问话。
“还有一个叫郭叔的老头。”中年人摇摇头。
陆一平有些急“就是以前在这收破烂的姐俩,那老头负责约秤。”中年人好象忽拉想起来了。
“那姐俩呀!知道了。我不知道她们叫啥。”陆一平点头。
中年人甩手一扬:“早走了,得有百十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