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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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以为我介意十六年前的事,是因为忘不了亲眼看到一条生命在眼前殒落的可怕。我也承认,我一直无法摆那个血腥味四溢的恶梦。但没有人知道,真正让我的心陷入死境的是那个男人眼底疯狂的绝望,那控诉着人生原来是一连串悲惨的绝望。在我十九岁以前,我以为人生中只有光明,我接受英教育,每个老师都夸我是天才,我要什么有什么,我自信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我手中。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无知,人不是神,没办法掌控全部。而一个不容我控制的生命,我要它干什么?随便一个比我强、比我疯、比我敢拚命的人都可以把我当成一块鱼一样,任意切割,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觉,我就是突然觉得生活好可怕、生命好无助,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样地恐怖。我到天下再大,也无我容身之处。直到我逃出暗巷看见你,光照在你蜂般的金黄面孔上,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驱散了一直笼罩在我身边的黑暗,我终于又看到了一丝光明、一点希望。”他的声音低低的,还带着一些颤抖。

他没有说出什么甜言语,她却能受到他的情如水般向她涌来,又一次深深地打动了她的心怀。

她忍不住转过身,张开手臂使尽全力地环紧他的

“我知道这样说很奇怪,但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如我第一次读到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世上真的有那样美丽而平和的地方吗?我不知道,可我却在一个人的身上受到那样的氛围。我马上明白,那是已濒临崩溃状态的我唯一的容身之地。当那个男人在我面前自杀,当漫天血雾将我全身都染红的时候,保护我的心不在瞬间崩溃的就是你遗留下来的光点。”他捧起她泪的粉脸,轻着那点点残泪。

“小瑶,在我心里,你不只是我最的人,也是我梦想中的桃花源,那是哪怕再多的救命之恩也无法取代的。”

“丁络、丁络…”四片瓣意外地相遇,没有起电光雷闪,却有着冬一般的温暖。姚瑶吻着他微带干涩的,彷佛间好像看到一间空、漆黑的屋子,一个孤单的青年团身坐在屋子里,他的头埋在膝盖中,不愿看、也不想接收外界的任何讯息。

他是那么地寂寞,她怀着心怜走向他,对他伸出她的手。

他迟疑地望着她,她咧开角,弯出一抹金光四的璀璨笑容。

然后,屋子里突然有了光,青年诧异地瞪大了眼。

她的手坚持地伸向他,他又踌躇了片刻,终于犹豫地握向了她的手。

她一个用力,两个人撑破了那个空,虚无的空间,重新回到现实,回到这一片翠绿、飘着清新空气的自然田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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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灯下,姚瑶痴痴地看着丁络的脸,方鼻阔,敦厚中不失英伟,又带着一点点忠诚的觉。

姚瑶曾经很讨厌看见这样的人,总觉得他们要嘛没脑筋,要嘛就是在装老实,肯定不可靠。

但曾几何时,这个男人的细心勾住了她的眼神,他的温柔牵绊住她的脚步,让她不自觉地停留在他身边。

直到某一天,他消失了,她才猛然发现,她竟习惯了他的呵护,依恋上了他的体温。

这就是吗?她也不晓得,在她二十五岁的生命里,她有过梦想、有过骄傲、有过自卑,独独对情,她没有一点概念。

他给她的觉就像是多年的孩子,在历经沧桑后,某一天,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心里吶喊着:啊,我终于回家了。

她可以完全放松地待在他身边,不必掩饰、无须造作,只要真实地展现自己就够了。

她真不敢相信这样的子还有机会降临在她身上,是梦?还是真实?

“丁络。”她轻摇他的手臂,惊醒正在睡梦中的他。

丁络糊糊睁开眼,向那在夜灯下摇晃的身影,似梦似虚,他心中乍然一紧,深怕那摇晃的身影会突然消散在夜风中,再无法寻觅。

他猛地坐起身,捉住她的手。

“天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你在这里站多久了?”掌握住真实的人儿,他终于有了神去细思眼前的异状。

现在…他瞄一眼手表,已经半夜两点半了,照理说她应该在自己房里睡得香甜才是,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房间?

他们虽成婚半年余,他却始终忧心着她与自己并非两情相悦,这婚姻不过是权宜之计。

他疼她、宠她不过是想留她在身边,多享受几那温暖而生趣盎然的滋味,倒不敢存着永久占有她的奢望。

所以他们虽吃住一起,却始终保持着清清白白的关系,没有丝毫踰矩。

而姚瑶对他这样的君子风范原是开心到极点,他要真让她去学为之道,她脑袋才要炸掉呢!最好就是维持现状,两个人在一起快快乐乐,其他的就不必多想了。

可是白天被柳清清一吓,后经丁络安抚,她心底也安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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