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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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焦虑把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

“你又叫什么名字？”她反问，大眼睛里有和他相似的眸光。

他如遭雷击，愣在当场，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这一大一小两对相似的眼睛对看着，那是龙家人的眼睛－－黝黑、坚定、明亮。不同的是，小女孩的眼里闪耀着纯真和对未来的憧憬；而他的眼里的却是沧桑，看透沧海桑田的历练。

“叔叔…你哭了，不要哭。”她张着小手摸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眼泪。

柔的小手彷佛圣水洗涤了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我没有哭，只是…”他哑声了。多久了？有多久没有像此刻一样到自己的心跳、到自己是活着的，而不是一具行尸定，孤单地看着出落、看着时光逝。

“只是眼泪…”她利地接了下句，说不出见到这个叔叔时:心中就有莫名的好。

“我妈妈也常常这么说。”他的心狂跳了起来，他的声音都发颤了。

“你…你妈妈在哪里？”她眨眨大眼睛，看向和她相似的眼睛。

“你是谁？”

“我…我认识你妈妈，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她疑惑地想了想。

“妈妈…就是妈妈呀！”他温柔地笑了，手摸着她柔、光洁的脸颊，光滑细致的肌肤让他心里产生异样的悸动，一股澎湃的几乎淹没了他。没有任何理由，这小小的女孩，她眨着明亮的双眸看他时，他的心就融化了，愿意将整个世界摆在她的面前。

这是一个奇怪的叔叔。但是，他真是好看，也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喜他。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就在这时紧紧地看着对方，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和自己的相似。

“我带你去找我妈妈。”她主动地牵起他的手往前走。

当小小的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时，一种温柔的情绪充了他的臆，他的大手包覆住她的小手，她抬头对他一笑，他的心头又是一震。彷佛是天生的，他对她的怜并不需要学习，很自然地就涌出来。

“好。”

“你的脚痛痛吗？”她注意到了他跟一般人不大一样的走路姿势。

“以前痛，现在不痛了。”

“痛痛不见了，痛痛飞走了。”她同情地摸了摸他的腿。

“痛痛真的不痛了。”

“龙…龙总…”

“她在这里。”龙韶天静静地说，有不易察觉的颤意。

“你知道她在哪？”助理如坠五里云雾，到现在他都还没进入状况，只知道龙总要找一个人。

“知道。”自她离开后的这七年来，他第一次笑了。

“她一定住在最高的地方。”夕西下时，一个高大男人微跛的身影旁边伴着一个蹦蹦跳跳、吱吱喳喳的小女孩，往前走着。

当他们走到更高处时，一问简陋的房子出现在他的眼前，一个苗条的人影正背对着他们。她穿著轻便的衣装，风飘起她的长发，她正看着眼前的一片菜园。

他心里狂跳了起来，脚步因怀着期待而显得急促起来。长发是陌生的，但那孤立、桀骛的背影，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她微仰着头，脸上浮起笑容；他僵立着，眼眶再一次到一层泪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