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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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清朗,刘文肩上扛着一只鹿的尸体,慢
地经过山寨后方。
浣浣好像视若无睹,她盘腿坐在岩石上,两手肘支在大腿上,撑着下巴,嘴里猛嚼着一小草,
脸心事重重。
一连叫了好几声,浣浣才回过神来,眼神哀怨地看了看刘文,反常地并不出声喊人。
“浣丫头,你最近怎么着?老是哀声叹气的。”
“没事啦!大叔。”她烦恼地唉着。
“啧!你那死不死、活不活的模样能骗得了谁?”刘文雷呜似的叹了口气,把死鹿朝后一扔,一股便坐到她身边。
“说吧!丫头。”他拍拍脯。
“有什么事老头子能帮你的?”浣浣仍继续原来的姿势,而后被不耐烦的刘文摇了几下,她终于嚷起来。
“没有用啦!刘大叔,您就行行好,让人家静一静嘛――”
“好…我走我走,真是的!”他嘀咕了几句,拖着大鹿走掉了。没有多久,卜老虎和侯师爷晃着晃着就进来了。卜老虎一见刘文,便拿刀帮着他剥去死鹿的厚皮。
没一会儿,刘文想起什么似的劈头就问:“侯老头,唉――你那闺女儿是怎么回事?这两天老这么蹭来蹭去的,三句话不出半个
来,问她什么也不吭声,刚才还没头没脑地凶了我一顿,真是?”
“八成年岁到了,看到晓恩有归宿,现在正烦不晓得要嫁这山里的哪个好。”侯师爷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应回去。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浣浣人标致,凡事都拿捏得准儿。要以我来看,这寨子里前前后后只有一个人才配得上她。”一放下洒杯,侯师爷忽然变得神奕奕。
“大当家的,小韬那孩子也老大不小了吧?也没见过他对寨子里的哪个姑娘中意过,我想不如就…”
“酸老头,你别想凑合他们俩,这招几年前我就想过了。别说浣丫头不同意,就连小韬那死小子,一提到婚事就躲得远远的,一点儿都没把我这个干爹放在眼里!”卜老虎割下最后一刀,把一张漂亮完整的鹿皮干净俐落地撕开,才进两句话。
侯老头顿时委靡不振。
“你差试过啦?那…唉――”尾音在一声长长的叹息中结束。
“老头,你放心!要是老家伙猜得没错,浣丫头应该有心上人了。”卜老虎胡子,沉思地笑了。
“不会是前些子才进山的江云奇吧?”侯师爷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不他相信小浣,她不会这么糊涂的。
“那怎么可能,那姓江的被领进山后,那连正眼儿都没瞧过他一下,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咱们别放任何风声给他知道。这丫头真是的,虽然咱们对新进的小伙子有立规矩,可是也没防成这种地步。”卜老虎摆摆手,很是困惑。
侯师爷始终不发一言,像跟谁赌气似的,又狠干了一杯酒。
“那还有谁?”刘文跳了起来。
“敢情是我那小柱子?”说完,他一张老脸顿时笑得开怀。
“我就说嘛――小浣有眼光,有眼光,哈…哈…”
“我呸――就凭你们家那半天敲不响的二楞子,配得咱家浣浣吗?”侯师爷冷哼一声。
“怎么配不上?不是我刘文夸口中,咱们小柱子就贵在一个‘实’安,踏实,结实…”
“加上硬石,是块不折不扣的笨石头。”侯师爷低声咕哝,替自己倒了杯酒。
“我还是喜小韬。大当家的,你说的心上人是指谁?”
“就是那天替小韬浚的大夫嘛!你们俩那天不在,没见到小浣一见人家的表情,死痴似的猛笑,整个人三魂去了五魄不说,还把咱们寨子里的好汉全气坏了。说那书生是又矮又小,见了我们又是一副快吓昏的样子,不过就仗着自己生了一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浣浣吐掉小草,走了进来,打断了这段谈话。
“阿爹!”她叫了侯师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