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他的心愿—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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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你肯定很想揍我一拳吧?不,就算你揍我多少拳我都不会还手的,毕竟犯错误的是我,我甘愿受罚,来吧。”看来这家伙是有什么地方误会我了,不过,他也并没有完全说错。

“这是你对自己当初动了歪脑筋的真心忏悔吗?”

“这个嘛,哥哥,就算是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人也会有受良心谴责的时候嘛。”

“”你的确是做过一些应该挨打的事,不过在那之前我有别的话要先对你说。

“什么?”

“…对不起。”这可是姜信宇生平第一次给别人道歉,听到这几个字,仁宇不瞪大了眼睛,那是一种惊讶、慌张各半的神情——相当的惊讶,加上‘怎么突然这么说’的惊惶。

“怎么突然这么说?那本来应该是我要对你说的话才对啊。”

“我是说你的腿,本来早就该说了,对不起,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对于这个比自己只大六个月的哥哥突如其来的道歉,仁宇脸上出像被雷电击中似的复杂表情,惊讶,疑问,悲伤,高兴,不好意思等等,各种各样的表情一一在他脸上上演了一遍,过了好一会儿,信宇终于听到了弟弟那柔和的声音。

“那也是没办法嘛,我之所以会像今天这样也不是因为哥哥你,当初把不喜的人统统赶走的人是我啊。”

“就算是那样我也要说对不起。”

“而且当时背着我往医院跑的也是哥哥你啊。”

“可如果当初你掉下去的时候我能一直坚持抓住你的话,你的那条腿也不会废掉了啊。”

“其实我比看起来要重得多,哥,当时可能比现在还要重呢。”仁宇说这话时脸上仍旧带着那一丝温柔的微笑,然后‘哈哈’大笑两声,最后又加上这样一句。

“不过你能这么说,我已经很谢你了。”

“哼,不过最近的医疗手段新月异,关于你那条腿的治疗问题我们都会继续打听的,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

“这个嘛,其实我很意自己现在这种自由奔放式的走路姿势呢。”弟弟一边说着一边调皮地笑了,看着如此天真善良的弟弟,哥哥在那一刻也展出一丝笑容,尽管不是那种出声的大笑,但这却是两兄弟间第一次分享的笑声。

突然,信宇仿佛听到了此刻并不在场的怡静的声音。

‘虽然我还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明年我就三十二岁了,是比现在更加成的年纪了,所以呢,我希望你的三十一岁也比现在的三十岁成,我们一起努力,尽量减少让自己后悔的事吧,好吗?’怡静所说的这几句话现在想起来仍旧是让人无聊到直打哈欠,但她说的却是对的。

就为了解开一个如此简单的结,居然用了整整七年时间,不过就算这样,原本也可能需要花费十七年,二十七年的时间,那为什么只花了七年呢?如果当初没有遇到怡静,说不定同样的事情真要花上三十七年的时间才能解决呢。

啊,一想起怡静,信宇终于反应出剩下的另一个谈话内容。

“好了,现在就剩下第二个题目了吧?”看到哥哥一脸严肃的表情,仁宇耳边不开始敲起预告危险的警钟,但就在这个声音还没有完全响起的时候,信宇凶猛的拳头已经正中他的下颌处。

“哎哟,不要打我的脸,打我的肚子就好了嘛,这可是人家泡妞的资本呢,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娶了老婆就了不起,在向人家炫耀啊?”仁宇一边用手掌抚摸着自己被打的部位,一边毫无恶意地抱怨着,信宇一听他这话立即又皱起了眉头。

“炫耀?现在因为你,我老婆已经走人了,别说炫耀了,现在连顿象样的饭都没人给做了,不过今天我们已经通过电话,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然的话我一定会亲手死你的。”面对怒目咆哮的哥哥,仁宇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那当初是谁那么自以为是来着?我就是看到你很幸福,所以问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幸福,结果你却说你不知道,那么自以为是的样子。”对于仁宇的这句话,信宇花费了整整1分钟的时间才理解了它的意思。

准确地说是1分钟以后,信宇带着一脸被击中要害的受伤表情瞥了瞥对面的弟弟,仁宇则望着哥哥的脸嘻嘻笑着,似乎是在说‘今天是你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起来、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啊。’等哥哥终于从打击中缓过神来,便马上微微皱起眉头对嬉皮笑脸的弟弟说道。

“如果真像你说的,你也想找个好女人一起好好过子的话,就别总一天到晚身材这身材那的没完没了,别再用那种无聊的方法了,你也去找一个稳定的女朋友吧。”稳定的女朋友,这个从前听到一定会被仁宇嗤之以鼻的字眼儿,今天却不知为什么真正钻进他耳朵里去了,连姜信宇那样的家伙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另一半,过上了安逸稳定的生活,稳定,嗯,听起来也不是那么幼稚可笑的字眼儿嘛,于是仁宇也出一反平时的认真神情点了点头。

“我好像真的可以哦,上次有一个女孩听到我夸她身材好之后发了好大脾气呢,不过那个女孩的身材真的很。”

“哈,你身边居然会有这种不错的女孩吗?那是谁呀?”听到哥哥肯定式的反应,仁宇也出一个肯定式的微笑,但是没过多久,他脸上的笑容就掺入了一丝尴尬。

终于,弟弟在半晌之后坦白出这样一个事实。

“其实我也不认识她。”

“什么?”

“我是说我不知道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可是她说话时那种咄咄人的语气还真是有趣,我只记得她的身材很漂亮,那天晚上我本来就喝得太多了…”两人之间入了一阵短暂而厚重的沉默,过了一会儿,仁宇耳边响起了哥哥充确信的声音。

“如果你不彻底告别自己那种吊儿郎当的生活,你就不能拥有普通人的那种幸福生活。”

“嗯,无论如何我也不希望自己变得那么惨。”仁宇不但没有像信宇预想中似的异常冷淡,反而还微笑着用力点了点头,尽管他原来就是个很笑的人,但此刻的他看起来比平常任何时候心情都好,于是两兄弟有说有笑地并肩朝停车场走去,另一方用心配合着一方稍显缓慢的步伐,傍晚的天空被染成了玫瑰,这是一个心情不错的周六下午。

突然,一直开车朝自家方向走的信宇猛然用力朝反方向打着方向盘,随后便匆忙地朝某个地方驶去。

“我买的玫瑰花是不是颜太红了呢?”怡静把自己买回来的玫瑰花摊开在餐桌上自言自语道,如果那个原本就不怎么喜鲜花的信宇看到的话,说不定会立刻对这束红的鲜花表示不

他一定会这么说吧?是不是哪儿着火了?这叫什么呀?

怡静一边独自整理着玫瑰花枝上的刺儿一边想着信宇,但她马上为自己的这种举止到尴尬,于是用力摇了摇头。

“灰尘好多啊,先把花好,然后得好好打扫一番了。”这是几天以来第一次回来,但家里和怡静预想的一样,空无一人,这样怡静才能随意地走进自己许久未曾看到的客厅,这是自己住过两年多,每天都要亲手打扫的家,某一天她因为大发脾气而离开这里,今天她又回来了,不知为什么,怡静心里产生了一种走进别人家似的生疏

但怡静的确很想重新走进这个家,准确地说,她很希望自己能够把整个家打扫干净,然后把自己买回来的鲜花在各个角落里,给下班回家的丈夫一丝心灵上的安

‘既然回来了,就该做饭了吧。’如果有人要问这个当初自己主动离家出走的老婆怎么会如此善变,怡静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她的确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许只因为听到信宇对自己说的那一句‘我想你’。

‘你看,信宇,不管怎么样,我似乎已经是习惯地对你示弱了。’怡静围起围裙开始仔细打扫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同时暗自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现在想想,自己从十八岁开始一直到现在,几乎没有一刻不在想着你,无论是因为喜你,或是因为讨厌你,是不是我这个人太执着了?’想你似乎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尽管我也曾经努力试图和你彻底一刀两断,但最终还是做不到。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没能容忍这一次的事情,因为他没有像我想他那样的想我,而人心又是无法放到天秤上去称量的。尽管我是那么地想念他,但却不一定能够从对方那里得到对等的心意作为回报,如今的我已经深切地体会到这一点,但却是明知如此却仍旧不肯死心。

“?还记得我吗?还能至少记起我的名字吗?你是否知道自己对某人来说意义重大?

你。”怡静一边打扫一边哼唱着自己从前暗恋信宇时最唱的一首歌,也许当初这首歌的歌词和年少时怡静的心情太过贴切了,她从前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掉眼泪,尽管现在的她是边哼着这首歌边打扫卫生。

怡静正打算开始打扫丈夫的书房,突然,她发现书桌上放着一样很眼的东西,一个褐皮面的笔记本静静地躺在他书桌的一角。

“怎么回事?它是放在这儿的吗?”记本,家庭帐簿,咒语书,总而言之就是除了当事人之外不方便给其他任何人看的一些内容,当初信宇手腕骨折的时候,两人曾经在书房里共度过一段时光,当时的怡静就是觉得‘你工作的时候应该没工夫理我吧’,于是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拿出来随便写,而现在出现在眼前的就是那个笔记本。

“啊,连贴在里面的名片都掉出来了,这个男人怎么没得到人家的允许就…”话刚说到这儿,怡静的眼睛突然间瞪大了,在这个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出现了整个笔记本里唯一不属于她自己的笔迹,是别人写的。

韩怡静,韩怡静,韩怡静,韩怡静,韩怡静,韩怡静,韩怡静…

没错,这些都是她的名字,而写下这个名字的笔迹则是丈夫信宇的。他带着一颗祈求心愿实现的诚心,在这个记录心愿的咒语书上写了怡静的名字,在她曾经祈求过花,孩子,还有亲切的丈夫的咒语书里,丈夫写下了她的名字。

“真是个狡猾的男人。”让别人的心受了那么长时间的折磨,现在只用这几个字,几个名字就想挽回一切,从来没给人家送过花,别说‘我你’这三个字了,连‘我喜你’都没说过。

—我想你,所以请你回来吧。

怡静就这样在书房里望着自己的记本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然后突然解下围裙,穿上外套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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