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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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入意境了。”殘韌語氣平淡，依律撇嘴道“剛才看他樣子就不懷好意，還不知道有什麼壞心思呢。”

“想殺我。”殘韌平靜的道，依律吃了一驚。殘韌繼續道“一直在尋找我情緒的弱點和破綻，但是沒有找到，因此他沒有把握殺死我，一直沒有出手，到最後選擇放棄。”依律心有餘辜的道“公子，怎麼律沒看出來？他本未試探過公子武功高低，怎又會放棄呢？”殘韌眼神離，沉默良久，依律很耐心的等着，殘韌是否回答別人問題，總沒有規律可尋，有時候會馬上回答，有時候會過片刻，有時候甚至在一個時辰後。

依律一點不着急，依律早就習慣了。

“律，你要勤奮練功。踏入意境後，面對敵人，倘若敵人情緒有破綻，存在不可自控的弱點，縱使武功很高，唯敗亡而已。面對本未入意境的人，更不需要理會對方武功強弱。”依律似懂非懂，想了想道“律明白了，他不可能貿然出手試探公子武功深淺，只能先尋找公子是否存在情緒弱點。當他找不到時，就認為公子意境修為已是極高，武功自然不可能弱到哪裏去，只有選擇放棄出手。公子，意境那般神奇，律也很想學。”殘韌沉默。半響，輕聲道“教不了你。只能告訴你，意境是對本心所有情緒的把握，進而對自身以外的一切的理解把握。”山外大雪瀰漫，一個人的腳步聲，踏入，依律聽的出來，那是風過獨有的腳步聲。

“殘韌兄弟，久等了，若是你也閒來無事，不若我們對飲聊聊。”風過獨特的聲音，同時響起。

風過抱了一罈酒，一罈沒有開封過的酒，仍舊在方才的位置坐下。風過還沒來得及將酒開封，外遠遠一陣陣腳步聲傳進三人耳中，依律很奇怪，自己的應能力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強。

甚至很自然的覺到正朝這裏趕來的人大概的距離，人數。

風過出凝重之，似乎對於趕至的人羣身份心下有着估計，更對這批人頗為忌憚“殘韌兄弟，十分抱歉，兄弟我一個不留神，竟然被人跟蹤過來，若是猜得不錯，紫宵三劍都在這批人中。不過他們目標僅僅是我，兄弟在裏面切勿發出動靜，自然能保平安。”風過無奈的笑着道，説罷閃身出了內，依律心下不由對風過生出些許好，覺得風過這人起碼不是個膽小之輩，為人也確實有幾分義氣。殘韌一動不動，自顧閉目凝神練功，依律大氣也不敢，心下仍舊有些緊張，挨着殘韌，目光卻是投向朝外的拐角。

“賊風過，今就是你的死期！”一個女子悦耳的聲音傳進內，語氣中卻帶着股刻意隱藏的恨意。風過不以為然的笑將出聲“劍過碎痕，你我畢竟曾經做過一夜夫，枉你還是名門正派，幾個月來一直想要謀殺親夫。”

“閉嘴！”被叫做劍過碎痕的女子怒聲喝止。風過笑着道“既然我的舊情人不願意聽我説這些，那我不説就是了。哎呀，有件事情忘記告訴你，你妹妹前幾天也對我投懷送抱，我看在和你的情份上，哪忍心拒絕，只有接受了。”

“人渣！”劍過碎痕暴怒，陰冷的劍氣驟然暴漲，連內的依律都能清晰受到，只覺身心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顫。外幾乎同時響起一聲震耳巨響，緊接着數人怒喝着聲，劍勁擊聲，絡繹不絕的傳進依律耳中。

片刻後傳來風過悶哼聲“陽碎夢，今天你們若是讓我衝了出去，接着遭殃的就是你的女人。”風過話音方落，轟隆一聲巨響，口被強勁刀氣震的塌陷，大石紛紛墜落，瞬間將口堵了個嚴實。

“追！”外傳來一聲男子冷喝聲，接着一連串遠離的腳步聲響起。依律心下詫異，難道那些人武功跟風過差的這般大麼？二十餘人圍攻下竟然被風過如此輕易突圍逃離去。

“公子，好象都走完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裏吧，若是那些人去而復返，就危險了。”殘韌一言不發，左手被依律挽着，悄聲無息的行向口，在封閉口的一堆碎石前靜靜站着。

絲毫沒有轟擊亂石的打算，依律見狀亦不敢開口多言，站在殘韌身側，一動不敢動，隱隱猜測外是否有人，內火焰堆仍舊在燃燒着，依律覺呼都已有些吃力，火堆也逐漸有熄滅跡象。

殘韌右手微微抬起，內火堆上的一各木頭微微一動，發出極輕微的聲響，幾乎同時，封着口的碎石驟然暴開，一條人影全身被氣勁覆蓋着衝入，人未至，手中長劍已先遞出，劍指處卻顯得目標不甚明確。

來人隨着碎石衝入的同時，神一愣，殘韌同時動作，右手兩指狠狠刺入來人咽喉，來人不及閃避，咽喉頓時被穿，殘韌動作不停，徑直下劈，右手硬生下切入來人膛。

三柄寒刃同時攻出，殘韌手中帶着的屍體驟然暴裂，血柔骨碎夾着氣勁呈扇形飛出，攻至的三柄利刃，受次襲擊同時身飛退，避過了殘韌的突襲。殘韌已帶着依律朝外疾衝。

依律這才看清，外共有五人，四男一女，此時最另兩人亦分左右執劍朝自己和殘韌斬出，殘韌身形本就低府，前進勢子絲毫不減，單手攔抱緊依律，快速朝地上倒將下去，兩人幾乎貼着地面凌空旋轉，卻已避過兩柄斬至的快劍，殘韌單足在地面一點，抱着依律朝風疾衝，瞬間將五人甩在後方，離了對方絕對殺傷距離。

“休想逃！”身後不知哪個人帶着怒氣喝着，依律回頭望去，五人紛紛施展輕功快速追趕着。依律心下暗自讚歎殘韌細心，看來那些人早就覺到裏有人，尤其自己功力最低，對方哪有不發覺之理？

只是估計不到內之人到底是誰，才留下五人看守，只待破而出時出手襲擊，卻因為殘韌以御使決觸動木堆，讓外的人誤以為內的人並沒立於前，才敢冒險破攻入。

依律覺得殘韌變的很有意思，平時雖然喃喃自語的説些怪話活像個笨蛋，但是一旦面臨危險，卻是顯得經驗極為豐富，心思也極細膩。依律有些有些擔憂的回頭朝後望去，心下鬆了口氣，那五人輕功明顯差殘韌不少，片刻工夫已被甩的快見不見影子。

殘韌順着道路上密集的腳印朝前疾馳，依律以為殘韌想去幫助風過，心下正奇怪，這實在不太像殘韌的作風。如此沒跑多遠，卻見道路口朝着六個方向均留下為數二到四個人的腳印。

依律見殘韌目光很認真的觀察着腳印，不由來了興趣，仔細打量之下，除了覺得腳印有深有淺外，再看不出異樣。

“我要挑選腳印最深的方向踩着過去，你需抱緊我，雙足不可沾地。”依律輕聲應是，殘韌抱着依律踏着腳印平均最深的一條道朝前疾奔“公子，這是為何？”

“腳印深，那麼這條路上搜索風過蹤跡的人身手該是最弱，起碼輕功最弱，即使無法擊殺，也能輕易甩掉逃。”殘韌語氣平淡的説明，依律明白的點點頭，暗道有學了點逃跑本事。

逃得不遠，一陣陣聲響極輕的呻聲，傳進兩人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