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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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然也對自己的決定格外滿意:“你喜歡什麼材質的?皮革的還是木製的?”墨劍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都可以啊,那就一半一半,”斯然掏出了張紙記了下來,“顏呢?紅橙黃綠青藍紫?”墨劍在地上又畫了一串七個的圈,在第四個上邊畫了個叉叉,又用劍柄指了指雲漠的衣服,這才格外動地自己轉了一圈。

斯然點點頭:“不要綠的,要加個黑的,那白的怎麼樣?”墨劍左右搖了搖劍柄。

“不要白呀?”斯然想了想,覺得也對,“白不太配呢,那就紅橙黃青藍紫加個黑,黑多來幾個,可以黑配其他顏,褐呢?灰也不錯。”墨劍還深沉地思考了一番,這才戳了戳地面,表示同意。……被晾在一旁的雲漠看上去格外的寂寞。

在他的面前,一人一劍相處的十分友好。

斯然在認真地記着墨劍的要求,墨劍在為未來一年十二月每月不重樣的小衣服而格外興奮,這無比和諧的互動,卻讓他生出了深深的惑。

原來這負責……不是對人,而是對劍負責嗎?

是不是……有哪裏不太對?

斯然在這邊兢兢業業地為劍負責之時,劍宗各位長老們也開始着手處理殷銜之事。

分神期修士的生命力都是頑強的,殷銜更是如此。

被斯然劈頭蓋臉地敲了一通在從高空啪唧一下砸到地面上之後,他也只是虛弱地癱倒在地上,仰面朝天,渾身糊滿了鮮血,但真要説起來,生命力卻仍然如同蟑螂一樣旺盛。

那半空之中的殘損半仙器似乎只是一個一次用品,在使用過了一次之後,殘損的半仙器就成了全損的半仙器,碎裂成了無數碎片,碎片再崩散而開,徹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殷銜很少有這樣放鬆的表情,沒有怨毒,沒有惡意,也沒有那些故意偽裝出來的矯造作,他只是平靜地望着天空,直到眼角的余光中出現了幾位長老的身影。

除了劍宗長老外,雲信之也走到了旁邊。

殷銜輕輕轉動了一下脖子,以這樣一個仰視的角度去看雲信之,此時的信雲尊者,漆黑的長髮被隨意地束在腦後,眸很淺,裏面似乎倒映着光,一雙俊朗的面容,和當年初遇之時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幾乎。

三百年過去了,哪怕時光在修真者身上淌得格外緩慢,但改變人的從來不是時間,而是記憶。

比起三百年前那正直卻不失恣意,一把劍便敢直入密林的劍修而言,如今的雲信之眼眸卻深邃了幾分,屬於他的隨仍在,卻又因為南域水鄉三百年的歲月,鍍上了一層穩重與沉靜。

為什麼呢?

殷銜平靜地想着,但從心口爬上來的那細細密密的疼痛卻像無數只螞蟻一樣啃食着他的內心,那一直以來盤旋在他內心的不甘和嫉妒,在瞬間的爆發之後,卻只剩下了滿地的灰燼。

戚封看着這位從玉清丹事件就開始,將整個劍宗攪得天翻地覆的絕炎宗宗主,語氣冰冷地下了最後審判:“擾亂劍宗秩序,意圖以惡劣手段謀害劍宗弟子,破壞宗門領土,按照劍宗律令——格殺勿論!”這也是劍宗的一眾劍修們秉承着極為分明的是非黑白,向來不願給予敵人無意義的體痛苦的緣故,這種事情若是放在其他宗門,就不僅僅是死亡這麼簡單了。

修士們除了軀體之外,還有神魂,有些宗門處理罪人之時不僅會以特殊手段給予體上的痛苦,在死亡之後,還會拘其魂魄夜折磨,直至靈魂徹底消散於世間,永不超生。

殷銜對劍宗的決定絲毫不覺得意外,他這次前來本就是孤注一擲,若能成功,那便是如了他數百年的心願,若不能成功,也不過是舍了這條命罷了。

只是……

還是有點不甘心啊。

他謀劃了那麼久,明明是堪稱完美的計劃,卻因為一個人,一個看似極為普通的五靈修士,卻一次次的破滅了。

想到這裏,殷銜便是一陣悶咳,血沫不住地從嘴角溢出,他還是好恨,好想揪出那人身後究竟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同時,他的內心也是格外的複雜,此人若不是生在劍宗,早不知道被那些大宗門內的老怪物給扒掉幾層皮了,哪裏能如此得意。

為什麼那個廢物運氣能這麼好?老天爺都是如此不公的嗎?

一時間,殷銜思緒混亂無比,雙目瞪大,絲絲血跡順着眼角往下淌,他怔怔地看了會天空,直到一聲清脆的長劍出鞘聲響起後,才回過了神,再一次地轉頭看向雲信之。

雲信之未動,只是站在那裏而已,眼神裏似有痛心,但更多的卻還是厭惡。

殷銜輕輕地笑了,聲音低沉而沙啞:“信之,你來殺我,好不好?”他此時的模樣卻意外順眼了幾分,臨死前的晦暗沖淡了滿臉的慘白,一雙眼眸中也染着淺淡的血,卻意外的很適合他的模樣。

雲信之沒有回答他,只是定定地看了他片刻,便似不興趣地轉身離開了,一旁長劍已然出鞘的執法堂長老瞥了他一樣,冷聲道:“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是收起你的小心思吧!”璀璨而刺目的金系劍氣亮起,長劍沒入體內之時,連一絲聲音都未發出,暴烈的劍氣將一切都化為了灰燼,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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