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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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它就在你腹內。那異香就是貝多子樹,你服它,這香味會一直跟着你直到毒解為止。這樣你開心嗎?”這樣你開心嗎?

蔚香思怔住了。她張,忽然不知該説什麼。她聞到異香溢出她的**,不敢置信地凝視荊無痕莫測高深的表情。

他在想什麼?喂她毒葯只是要她封口嗎?但為什麼她不生氣,有的只是惘。

荊無痕像謎一般佇立她面前,他身側貝多子樹風搖晃,搖下了一片片墜葉,飄墜他們之間,像預告着某種意旨,那殘花煉製的毒葯暖暖地溶化在她的腹內,嘔出一陣陣香味。

荊無痕凝視她震驚又惘的表情,她雙腮嫣紅,他想象那赤紅的丹葯躺在她温暖的腹內,他腔莫名一緊,天氣好像熱了。

豔紅的葯丸,像種子,深植在香思腹內,等待開花結果荊無痕冷漠的眼眸對上蔚香思惘的雙瞳,似乎有種曖昧不明的情愫正開…

“你明知她不會説出去的。”荊掠任由義子扶他回牀上,他聲音虛弱,一點也不似方才和香思用膳時的健朗口氣。

“你不該下牀。”荊無痕冷淡責備,佇立在牀沿。

“不該説那麼多話”義父幾乎耗盡了元氣。

“唉!”荊掠嘆息。

“那姑娘恁地聰慧,我好久沒和人聊天,我很高與。”

“她工夫不淺,可能是那個教派尋來的。”荊無痕謹慎道。

“不,她不像要來害我們的。”荊掠對她的印像好極了。

荊無痕不這麼認為,他冷漠道:“我她服毒,要是她敢漏出我們的行蹤,就得死。”

“無痕--”他還是那麼一句。

“你知道她不會説的,她眼裏只有善意。”

“她的談吐,還有背上那把劍,極可能師出名門。”無痕冷靜理智地提醒義父。

“江湖上各教派全與你為敵。”荊掠疲憊地窩進被裏。

“我不懂,為什麼非要她服毒,對她太不公平了。”

“別忘了--”他冷淡地提醒。

“你封了我的刀,又我立誓不開殺戒,我只有出此下策。”荊掠痛苦的嘆氣,背過身子。

“難道…我一生都得活在痛苦中?江湖路一步錯步步錯…”對於義父千篇一律的懺悔,荊無痕只是冷漠以對。

他望着義父狼狽而醜陋的背影。

“無痕,昨夜她説的你全聽見了,為什麼我沒有早些聽見那樣的話?為什麼?”荊無痕沒有回話,他一向不多言。

他望着義父靜靜看他被病痛折磨痛苦的**,無痕知道義父時無多,但是他並沒有太多悲傷的覺,也許是他自小生長環境就不同,早早習慣用冷漠來面對人情反覆世態炎涼。

七歲前,荊無痕本聶,原是富貴官人之後,由於他特異的髮之故,他的生父竟聽信道士之説,認定銀髮之子將礙及仕途?於是愚蠢自私地將他遺棄。

荊無痕一夕之間,由得寵的驕子淪為鄙夫之子,在鄉野裏其髮又受盡同儕歧視排斥,因而造就出他孤僻陰冷的子。

然而命運之輪總是如此的玄妙,同樣長相異常,江湖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三大惡人在一次意外的邂逅下,瞧見了正被一羣少年欺負的荊無痕。

容貌同為異常,命運同樣曲折,於是三大惡人帶走他收為義子,從此改變了荊無痕的人生。

是一種同病相憐的心態讓三大惡人將無痕視如己出,撫養至大;亦是一種矛盾的情讓生淡薄冷漠的荊無痕願為惡人效命,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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