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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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麪包店快打烊了，只剩員工們跟老闆收拾東西。

“譁…這件漂亮，美樂，挑這件禮服好了。”王姨幫查美樂挑選婚紗。六月二十六是美樂結婚的大子，王姨把美樂當自己女兒看待，她們窩在櫃枱討論禮服樣式。

“可是，這件進口禮服那麼多‮絲蕾‬邊，看起來好累贅，價錢還貴那麼多…”美樂猶豫着。

“拜託，”王姨掐她。

“結婚是女人的大子，幹麼省？貴就貴啊，你又不是花不起，這兩年幫老闆賺那麼多錢，值得穿貴一點。”王姨糗坐在一旁的老闆。

“老闆，我説的對不對啊？”卓千尋笑得很尷尬。

“她穿哪件都好，讓她決定。”

“真的要租這件嗎？”禮服很美，可是…價錢超級貴。

“就是這件才漂亮啦，不信問年輕人。瑄瑄，你過來。”正在擺麪包的郭瑄瑄，踩着馬靴，答答答走近櫃枱，看看型錄。

二十歲的郭瑄瑄，留着時髦俏麗的短髮，瓜子臉，愛化煙燻妝，容貌亮麗，身材高姚纖瘦，是千樂麪包店的店花。她走來，倚着櫃枱，塗着黑指甲油的手指，敲了敲型錄。

“王姨，這不適合美樂姊嘛。美樂媲賢良母型的，你讓她穿這麼低又一堆‮絲蕾‬，她會彆扭啦！”

“就是啊。”美樂直點頭。

“還是瑄瑄懂我，我不習慣這麼暴的。”瑄瑄瞄向老闆，揶揄道:“而且美樂姊要是穿這麼低的衣服，老闆會生氣的喔。”

“他才不會呢。”美樂臉紅。

冰瑄瑄糗他們。

“老闆，美樂姊穿這個低禮服，你不會介意嗎？你老婆會被看光光喔！”説完，大夥都笑了。

卓千尋板起面孔。

“不要在店裏講這種事，不像話。”一會兒後，打烊完畢，招牌燈熄滅。

冰瑄瑄跟王姨還有面包師關少傑，在門口向老闆和老闆娘道別，美樂包了一大袋沒賣完的麪包給他們帶走。

“辛苦嘍，明天見。”她跟卓千尋將擱在外頭的廣告架搬進店裏。

“很晚了，你還要留下來嗎？”美樂拎出車鑰匙，問卓千尋。

“今天我睡店裏好了，我想整理考察回來的資料。”店後的儲藏室，放有簡單的摺疊牀。

“好吧，那我先回去，你不要太累了。”美樂上車，離開。

卓千尋目送她，汽車消失暗巷，他仍依依不捨佇立店外。他等待着，遲遲不回店裏。約過了十多分，寂寥小巷，響起答答答的高跟鞋聲。一會兒，郭瑄瑄高挑苗條的身影，拐出暗巷，現身店前，和卓千尋對望。

卓千尋讓瑄瑄進店裏，按下開關，鐵門降下。

“你什麼時候才要跟她説？”郭瑄瑄面冰冷，質問卓千尋。

卓千尋很為難，支支吾吾地説:“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看你本不打算説。都要結婚了，還不攤牌？你説你跟她是親人，你愛的是我，我看你本在唬我。”

“不是，我對你是真心的！”

“真心個！”她抓起櫃上咖啡杯擲向他，他避開，杯子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