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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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輔揮舞着手中戰刀,大喝道:“衝鋒!千萬不可逃了一個明軍!

掃遍天下,唯我暴熊!

““唯我暴熊!唯我暴熊!”三千人齊聲附和着,打馬衝向了潰敗的這支明軍。敗軍中的曹變蛟怎麼也沒想到遼東軍戰力竟如此之強。自己本想在城外打探一番便回軍稟明情況。可怎料,自己率三千騎兵剛剛行到寧遠城東門處,竟發現這裏已有三千遼東軍等侯多時,戰旗上一隻猛虎,正虎視單單。本以為身邊這三千騎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足以將眼前這支遼東軍擊潰,可雙方戰。才發現,不堪一擊的竟是自己。雙方未等短兵相接,便被一片手雷炸得死傷慘重,等兩軍衝到一起時,僅是一個照面,竟又倒下三百餘人。這還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三千騎已損失三分之一,這仗還能打下去嗎?曹變蛟總算頭腦清醒,不敢再與遼東軍硬拼,掉頭就跑,三千遼東鐵騎緊追不捨。等曹變蛟剛跑到北城門處時,這裏竟突然又冒出三千遼東鐵騎,打着一隻戰獅旗號。一番戰,再次折損了一千餘人。曹變蛟才僥倖逃。可身邊軍卒也只剩下三五百人而已。本想匯合了西城下的三千步卒,令其掩護自己撤退,可那曾想,未到西城門下。便看到原本駐紮三千步卒地地方,竟有一支鐵騎在等着自己,僅看地下的血跡和一個個彈坑,便可知那三千步卒已是凶多吉少。未等曹變蛟想出對策,對面這支遼東軍已高喊着“唯我暴熊”的口號衝殺上來。

事已至此。曹變蛟也是無計可施,只有決一死戰。四頭對僅剩的這幾百明軍喝道:“狹路相逢,勇者勝!只要衝破遼東軍最後一道封鎖,咱們便可安全返大營。你們都是我大明最英勇的將士,今曰便讓這幫遼東狗賊見識見識咱們大明英雄的本!隨我衝啊!”幾百明軍也知今若不拼命,怕是再無生理,決難逃出遼東軍包圍。當下也是個個緊握戰刀,跟在曹變蛟身後,向遼東軍撲殺過來。吳三輔眼看這幾百拼死明軍,卻是毫不緊張,喝道:“好,即然你們不知死活,爺爺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遼東鐵騎地厲害!若是用了手雷也顯不出咱們的本事,全體都有,取刀,敵!殺無赦!”

“殺!殺!殺!”三千遼東鐵騎齊聲喝道,聲音直衝雲宵。很快兩軍便已衝殺到一起,此時真可謂人人拼命,刀刀相拼。曹變蛟雖是明軍有數將領之一,確有些本事,在以往的大戰中,少有敗績。可那是在對農民軍,如今與遼東鐵騎硬拼,那裏還是敵手。幾百明軍很快便被淹沒在遼東軍中,在遼東軍訓練有素、配合默契的戰陣中,毫無還手之力。只有曹變蛟率領着身邊十幾名親兵還在勉強硬撐,不過敗亡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這時步兵一團、二團的騎兵營也已趕了過來,吳三輔好不容易有機會發一下心中怒火,而僅剩這百餘明軍也已在自己大軍包圍之中,當然不想再讓他們來分杯羹,當下手中戰刀又加了幾分力氣,將身前一名明軍一刀斬落馬下,大喝道:“投降不殺!”被圍的百餘明軍眼看已是沒有絲毫取勝的機會,大部分都放下手中戰刀,跪地乞降,只有曹變蛟卻是心有不甘。本想充當先鋒,再取戰功,也好將功贖罪,沒想到今卻連小命也葬送於此,恨恨的道:“你們遼東軍以人多欺負人少,不是英雄所為,你要是個爺們,就跟老子單對單,若是敗了,老子沒有二話,立即投降。”吳三輔聞言,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沒想到明軍竟也有你這等人物,爺爺便答應你,你若是能勝過爺爺手中這把戰刀,爺爺便豁上被大哥責罵,放你一次又如何!所有人停止攻擊,退後二十步,待我與那斯決戰一場!”兩軍聞言同時罷戰,遼東軍依言退後二十步,不過卻是戰刀平舉,雙目緊盯着被圍在中央地這十幾名明軍。明軍其餘人也退後幾步,為二人留出空地。二人打馬來到中央空地,不再答話,靜靜地看着對方。曹變蛟本以為吳三輔不過是十幾歲少年,耐有限,又是戰據全場主動,必然心高氣傲,沉不住氣,到時一定會出破綻。可沒想到這吳三輔年紀雖輕,卻是沉穩之極,一雙虎目半睜半閉,讓人不知其心中想法,手中戰刀斜指地面,反着陽光,更顯得雪亮異常,剛才自己親眼見其連斬自己幾員部下,刀上卻一絲血跡不見,確是一把好刀。曹變蛟那裏知道,吳三輔今能如此沉穩卻是用部下命換回的血的教訓。吳三輔、曹變蛟僵持了近一刻鐘,最後沉不住氣的竟是曹變蛟,他本就被遼東軍所困,生死全在人家一念之間,就算自己真能戰勝對面遼東小將,也不見得他們就能饒過自己。曹變蛟從軍十幾載,今卻第一次到死,亡竟離自己如此之近,這種死亡的壓力讓其有些快要瘋狂。不是在沉默中滅亡,就是在沉默中暴發!而曹變蛟終於選擇了暴發。只見他雙目圓睜,手中戰刀緊握,雙腳狠狠一夾跨下戰馬,戰馬跟隨其多年,當然知其心意“咴兒!”的嘶叫了一聲,四蹄狂奔,向吳三輔衝了過來。

吳三輔就在曹變蛟啓動的一刻,半睜半閉的雙眼猛的一下子張開,彷彿夜空中兩點星光一般,直視對手。隨後輕踢馬蹬,啓動戰馬,向曹變蛟。兩人戰馬越來越快,雙方本來相距不過三十米左右,短短片刻便已撞在一起,只見一陣刀光閃耀,兩馬便已錯開,巨大的衝力使兩匹戰馬衝出十餘米才停了下來,兩人一勒馬繮,同時掉轉馬頭,再次對望,卻無人開口。此時曹變蛟頭上頭盔也已不見蹤影,仔細一看才發現,正落在剛才兩人錯馬而過的地上。而吳三輔卻是右臂負傷,鮮血已浸透了其衣袖,戰刀也已到左手,應該是無力再戰。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是曹變蛟獲勝,僅剩的十幾名明軍剛想出聲相賀時,不想“哐當”一聲,曹變蛟突然將手中戰刀擲於地上,翻鞍下馬,走到吳三輔馬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多謝將軍不殺之恩。我曹變蛟無以為報,後願為將軍牽馬縋蹬,死而後以。”原來就在剛才二人兩馬相錯之際,曹變蛟率先發起進攻,用盡全身力氣,一刀橫斬向吳三輔腹。本來曹變蛟是想迫其硬接此着,以探虛實。而且在曹顯蛟看來,眼前之人不過十幾歲,就算再怎麼苦練,難道還能比自己力氣更大?若是能一刀將其斬落馬下,才能在遼東軍面前立威,也更顯自己本事。那曾想曹變蛟一刀斬來,吳三輔卻不是接不架,硬是在馬上來了個鐵板橋。整個人後仰。上身已貼在馬鞍之上,讓曹變蛟的一刀落了空。而他手中戰刀卻沒閒着,斜刺向曹變蛟面門。

曹變蛟因為力氣使得太足,雖中途變招。一刀斬向吳三輔手臂,卻終是慢了一步,只能眼見那雪亮的戰刀直刺向自己,在這一刻,曹變蛟已是認為自己必死無疑。可沒想到吳三輔卻在即將刺到曹變蛟的一刻。戰刀一抖,刀尖險之又險的從曹變蛟面門劃過,正挑在他的頭盔上,將其頭盔挑落地下。而曹變蛟中途變招,雖慢了一步,卻還是劃在了吳三輔地右臂上。曹變蛟心裏明白,這決非對手失誤,而且就算失誤,在當時的情況下,那一刀刺中自己面部可是要比挑落自己頭盔容易得多。面對如此人物,曹變蛟是無論如何也再生不起為敵之心,只希望能在今後的子裏隨其鞍前馬後,以報其大恩。見曹變蛟跪地乞降,吳三輔忙跳下戰馬,將戰刀入地上,一隻左手扶起曹變蛟,道:“將軍快快請起,只要將軍願入我遼東軍,咱們便是戰友,便是兄弟,何必如此客氣。”城上吳三桂及祖大壽、何可剛等人雖順距離稍遠,不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結果卻是讓眾人欣喜,三桂笑道:“沒想到這個三輔竟也學會了以德服人了!”説到此處,三桂好像想起什麼,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只笑得祖大壽、何可剛不明其理,暗道:這有什麼好笑的,以德服人不正是咱們所追求的嗎?而此時在寧遠城外十里處,已安好營寨的孫傳庭接到快報,楊嗣昌及盧象升大軍已到營外五里。孫傳庭不敢怠慢,率眾親出大營接兩位大人。半個時辰後,楊、盧二人趕到營前,緊隨其後地是萬餘騎。

在其身後卻是十萬大軍,只見滿山遍野的各旗幟,密密麻麻的人頭,全軍已排出十幾裏之外。孫傳庭親自跑到兩人前面,道:“啓稟楊大人、盧大人,營寨已經建好,請兩位大人入營吧!”楊嗣昌一擺手道:“不急,先讓大軍入營。寧遠城情況可打探明白?城中有多少遼東軍守城?守城將領又是那個?”孫傳庭不知該如何回答,暗罵曹變蛟,怎麼去了一個多時辰還不回來。

“啓稟大人,末將已派曹總兵率本部人馬前去打探消息,只是他到現在還未歸隊,末將也實是不知。”就在這時,營外跑來一匹快馬,片刻間來到幾位大人面前,拱手道:“報!總兵曹大人回來了。”孫傳庭忙道:“快叫他前來見我!”未等那探馬去叫,曹變蛟已經出現在眾人視野當中。只是卻顯狼狽,頭上頭盔也不知去向,長髮散落,甲冑上鮮血點點,後面跟着百來名騎兵,基本上人人帶傷。楊嗣昌沉聲道:“曹將軍為何如此狼狽?難道是遭了遼東軍埋伏不成?”曹變蛟將頭上散發整理後到腦後,才下馬行禮道:“大人,末將奉命前去,本想率騎兵繞寧遠城一週以打探遼東軍虛實,那曾想遼東軍竟派出九千騎兵,分從東、北、西三座城門出兵阻擊我軍,末將寡不敵眾,慘敗而歸,全軍六千餘將士,僅剩下這百餘人,還望大人為我弟兄報仇雪恨!”説到此處,曹變蛟聲音已是略帶哭腔。未等楊嗣昌開口,孫傳庭大怒道:“我只是叫你去打探消息,那個讓你繞寧遠城了?你只率三千騎兵、三千步兵竟敢在寧遠城下示威,遼東軍若是能輕易讓你回來才是怪事!”説完又轉身對楊嗣昌道:“楊大人,末將管束不利,致使首戰失利,折了我軍鋭氣,請大人降罪!”孫傳庭表面是在罵曹變蛟,可最後卻説是自己管束不利,自請罪責,實際上是將此罪攬在了自己身上。

楊嗣昌當然也聽明白了,只好作罷,道:“曹變蛟,你即已與遼東軍戰一場,想必對其實力有所瞭解,詳細稟來!”

“是!遼東軍戰力之強,確是末將從所未見,開始戰他只派出三千騎兵而已,人數與我軍相等,可上手不到一刻鐘,便將我三千騎兵打得潰不成軍,特別是他們的手雷,威力巨大,未等我軍衝到近前已是死,傷慘重,末將最後只好潰敗而歸!”楊嗣昌點點頭,對遼東軍威力巨大的長槍、手雷他也早有耳聞,曹變蛟敗在遼東軍手中,確也怪不得他。

“你可看清城上是何人旗幟?到底是何人負責把守寧遠城?”

“啓稟大人,城上旗幟無數,不過最中央打的卻是吳字大旗,而且我在城下觀望,旗下似乎站着一位年輕將領,年紀不過二十左右,其兩旁站着兩員老將,身後打着祖、何將旗。”

“看來是吳三桂親自駐守此城,我等要想取此寧遠,看來是要費些力氣了!”盧象升卻言道:“吳三桂親駐此城可以説是利弊均等。他在此城,遼東軍必然士氣高漲,咱們攻城不易。可一旦攻下寧遠,活捉了吳三桂,其餘遼東將士則不足為慮,遼東便成為我囊中之物。”楊嗣昌微微點頭“盧大人所言不錯,自古以來便是福禍相依,有其利便必有其弊。今大軍初到,又折了鋭氣,實不適攻城,傳令下去。全軍入營休息,待明一早再戰。夜間多派警哨,防止遼東軍夜襲。同時傳令與洪、熊兩位將軍,加緊行軍,明曰務必趕到即定位置。”七月三,確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城外的山林中百鳥啁啾。百花齊放。白的晨霧在明麗的陽光照下,慢慢散去,片刻後已是藍天放碧,紅高懸,一陣微風吹過讓樹木花草抖落了身上的珠,好一派平靜詳和的盛夏清晨。只是這一切很快便被城外明軍陣營中地一聲聲低沉的戰角聲所打破。明軍十萬大軍在戰角聲中聚集起來,整軍完畢後,踏着整齊的步伐,向寧遠城行來。而此時寧遠城中也傳出了清脆的號聲。城中幾十萬大軍在號聲中起牀。用過早飯後,有序的上了城牆,等待這場決戰。上三杆,明軍十萬大軍已列着整齊的方陣站在寧遠城下。與城上遼東軍對峙。楊嗣昌知道明軍火炮厲害,長槍犀利,不敢上前親自答話,只是派孫傳庭上前質問吳三桂。

孫傳庭雖百般不願,卻也只好硬着頭皮。孤身一人打馬上前,來到城下,大聲道:“吳三桂,吳將軍何在?末將孫傳庭奉萬歲旨意前來宣旨!”城上一人探出頭來,朗聲答道:“吳三桂在此,只是不知孫將軍前來傳旨為何要帶三十萬軍馬,難道我這遼東便是龍潭虎不成?還是孫將軍心虛,不如此不敢入我遼東?”

“休得放肆。”孫傳庭高舉手中黃綾聖旨,大聲道:“聖旨在此,吳三桂,你還不速速出城接旨,末不是要造反嗎?”

“哈哈哈!沒想到孫將軍竟如此幼稚,可笑那朱由檢竟如此天真,難道你們以為我吳三桂是白痴不成?城下十萬大軍箭上弦、刀出鞘,歷朝歷代有如此宣旨地嗎?這憑這區區三尺黃綾,就想要我吳三桂束手待斃?妄想。”説完吳三桂對城上遼東軍大喝道:“自古以來,官民反!想我吳三桂十四歲從軍入伍,這些年來,為大明可謂鞠躬盡粹!遠的不説,兩月前咱們十餘萬遼東將士,浴血奮戰,剿滅了後金大敵,保我北疆安全,保我遼東幾百萬百姓安居樂夜。可如今他朱由檢竟趁人之危,派三十萬大軍來剿我遼東。如果你他朱由檢真是個有道明君這也沒什麼,可你們睜眼看看關內!這些年災禍不斷,酷吏橫生,百姓離失所,難以維生,難道你們想讓遼東幾百萬百姓也過上這種子嗎?英烈祠中幾萬將士的英靈在看着咱們,咱們能讓他們的血白嗎?咱們能束手待斃嗎?”

“不能、不能!”城中幾十萬遼東將士齊聲大喝,只振得雞狗無聲、飛鳥折翅,就連城外十幾萬明軍也是心驚膽寒,騎兵跨下戰馬更是不安的嘶鳴不已。孫承宗氣急敗壞的罵道:“吳三桂,你是真要造反啊!難道你就不怕被天下人唾罵?你就不怕為你列祖列宗摸黑?”

“哼,公道自在人心,他朱由檢趁火打劫,為了自己的私利竟不惜挑起此戰,置你們三十萬將士安危於不顧,置遼東幾百萬軍民生死於不顧,他那點還像個有道明君?更可笑的是你們這些人,自以為忠臣良將,卻行助紂為之事,朱由檢起兵攻我遼東,你們不但不知勸説,反而率兵而來,將來成為大明朝的罪人,成為歷史地罪人!”明軍挑起此戰本就無甚道理,只是迫於朱由檢之意才不得不來。孫承宗被吳三桂一番痛斥,已是無話可説,不過他還有最後一張底牌未出。

“吳三桂,你不要忘了你父吳襄尚在京城,若不是萬歲念你父子功勞恐怕此時早已下了大獄,你在這裏公然舉旗造反,難道就不念及與吳襄地父子之情嗎?你就不怕你父被施以千刀萬剮之刑嗎?難道你就甘心擔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名嗎?”

“哈哈哈,你來看看這是誰!”吳三桂也不與其爭辯,將身邊一位長者讓到城上。

“孫將軍,還認得老夫否?吳襄在這裏向各位大人問安了!”

“你、你不是被困在京城吳府嗎?怎麼…怎麼會…”孫承宗大驚失,城上之人正是大明兵部待郎、吳三桂之父吳襄。孫承宗曾與其打過道當然認得。

“多謝孫將軍掛念,只是家人對我甚為掛念,我也只好順父意返回遼東,以盡孝道,卻讓孫將軍難做了。”吳襄也非腐朽之人,而且這幾年遼東的變化有目共睹,遼東百姓遠比關內百姓幸福得多,這也讓他對大明朝的忠心有所鬆動。遼東勢力漲,吳襄心中也明白,遼東與大明之戰不可必免,再説自己父親、兒都在遼東,自己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朱由檢以自己威脅遼東。何況自己雖説答應袁將軍,遼東軍決不主動踏入山海關一步,可也不能束手待斃。

而吳三桂知歷史,就算吳襄能逃過此次大劫,待將來李自成勢大攻陷驚城時,吳襄恐怕也是難逃劫數。所以在取得對後金大勝,回到遼東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務必要將吳襄從京城接到遼東來。開始吳襄還不願,最後吳老爺子一封家書,吳襄也不得不按父命返回遼東。只是此時關內已開始戒嚴,吳襄等人繞路從海上回來,耽擱了時,幾前才到遼東。三桂雖想讓父親退到義州,以保安全,可吳襄又豈能讓吳三桂獨自一人面對兇險,執意要留在寧遠,與遼東軍共進退。三桂勸説不下,也只好依了吳襄。而被朱由檢看守起來的那個吳襄不過是一吳府家將冒充而已。聽説孫承宗的驚叫,後面楊、盧兩心知城上吳襄定然是假不了,沒想到吳三桂年紀輕輕,卻是事事算無遺漏,本沒有給他們留有任何機會。既然勸説已經無效,那便只有戰場上一決勝負了。楊嗣昌大手一揮,軍中幾十面戰鼓齊聲響起,先慢後緊,聲音直入人心肺。讓人的心臟也隨着鼓聲的節奏所變化,心跳越來越快,讓人直覺得熱血沸騰,彷彿混身有一股使不盡的力氣,想要發出來。

前線的孫承宗聽到戰鼓聲便知楊嗣昌要發動攻擊,不再與城上吳襄答話。打馬而回。隨着昂的鼓聲,明軍十三萬大軍踏着整齊的步伐向寧遠城靠近。這時有傳令兵打馬來到楊嗣昌面前,下馬報道:“啓稟大人,洪承疇將軍已於昨夜到達連山驛,連山驛中無一名遼東軍,洪將軍已佔領連山驛,同時命人佔領了長嶺山堡、寨兒山堡、望海台一線,可保義、錦二州遼東軍無法及時支援寧遠。熊文燦將軍也已率大軍趕到中軍後十里之地,隨時待命。”

“好。我倒要看看他吳三桂駐守此孤城。能守上幾。命前軍開始攻城!”隨着楊嗣昌一聲令下,寧遠城下殺聲暴起。明軍騎兵在前、步軍在後,鼓聲動地、喊殺連天,大小旗幟滿山遍野。着朝陽向寧遠城衝殺而來。待明軍前軍三萬人衝殺到寧遠城下一里左右時,城上新式火炮率先發言。這種火炮全為鋼所制,重不過千斤左右,且可隨時拆開,每塊幾十斤左右。更加便於運輸,可威力卻不下於紅衣大炮,這可是遼東軍械所三年地最新成就。城上五十門新式火炮將一枚枚開花彈入明軍之中,炸得明軍死傷慘重。

後面督戰的盧象升雖然知道寧遠城必不好攻,也知寧遠城上有紅衣大炮,可卻沒想到竟有如此之多,竟有五十門,比山海關還要多上幾十門,看到手下將士未等衝到護城河邊便有千餘人倒地不起,忙令前軍分散隊形,注意防炮。如此以來三萬前軍如同放養的羊羣一般,各自為戰,向寧遠城靠攏。在付出三千餘人的代價後,終於有人衝到了護城河前,將雲梯搭在護城河上,悍不畏死的明軍冒着城上密集的槍彈衝上雲梯。只是城上遼東軍手中長槍也不是燒火,一排排了彈如同死神手中地鐮刀,不斷的收割着明軍命。很快負責掩護的明軍弓弩手、火銃手也衝到了護城河邊,千萬弓弩和火鎖,對準城頭齊,暫時壓制了城上遼東軍火力,隨後明軍的自制火炮也被推了上來,停在距城牆百餘米的地方。只是明軍的火炮與遼東軍一比,簡直不可同而語。大多為生鐵所鑄,不便沉重,需要十幾人才能推動,而且程有限,不過二三百米而已。甚至還有許多松木炮,就是用松木中間剖開挖空,外用鐵箍固定,這種松木炮只要打上幾炮便會炸膛,威力更是可憐,只有百餘米而已,不過勝在製作簡單,易於攜帶。明軍冒死終於運送上來百餘門各式火炮,只是未等他們點火,城上遼東火炮卻已經開始點名,只是一輪齊,便將明軍火炮打掉大半。不過剩下的明軍火炮還是發揮了一定作用,炮彈落在寧遠城上,同樣給遼東軍造成了巨大傷害,使城上遼東軍攻勢為之一頓。城外三千多明軍趁機踏着雲梯過了護城河。只是接他們的卻非勝利的曙光,而是死亡地陰影。

城上遼東軍火炮以其準地點,簡易的作讓明軍的火炮手明白了落後就要捱打的道理。幾十門火炮齊鳴,再次稽確地打在了明軍火炮陣地上,明軍僅剩的火炮隨之煙飛灰滅,只有五門火炮倖免,可明軍火炮手卻也明白了,此時的火炮陣地簡直就是送死的修羅場,幾名倖存的火炮手再也顧不得軍令,他們是寧可死在明軍軍法之下,也不願被炸得粉身碎骨。死在軍法之下起碼還能留個全屍,可被遼東軍火炮炸死,恐怕就是做鬼也是個殘廢。明軍失去了火炮地支援,面對城上手持先進武器的遼東軍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站在護城河邊的近萬弓弩手、火鎖,手,距城牆不過幾十米,正在城上遼東軍的手雷和長槍程之中,在遼東軍的打擊下,死傷慘重,護城河上架起的幾座雲梯也早已被炸斷,落入護城河中。準備衝過護城河的明軍面對十米寬的護城河望而興嘆,無計可施。好不容易衝到城牆下的三千明軍最是倒黴,退路被斷,後軍無法及時支援上來,前面又是二十米高的城牆,沒有云梯,他們就是想拼命都找不到人,真是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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