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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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走幾步,突聽身後一聲驚天巨響,只見堆放在戰壕邊上的一堆堆石頭竟如同一枚枚出膛的炮彈一般,向四面八方去。靠近石堆的軍卒或是被大石砸得血
模糊,或是被小石塊穿
而過,在戰壕兩側近十米的距離內,竟再無人能夠站立,到處一片血紅。巨石落地後,又順着山勢向下滾落,砸死砸傷敵軍無數。有些幸運的軍卒被砸傷了手腳,一時間血
不止,忙大叫救命。可此時扎魯特軍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面無人
,那裏還有人會管他們,所有人只知瘋狂逃命,特別是已經衝過戰壕的騎兵,一勒戰馬,調轉馬頭向山下衝去,速度竟比上山時快了十倍不止。那些剛才在喊救命的軍卒在大軍過後,再也沒了聲息,一縷冤魂已投到了枉死城。不過片刻功夫,剛才還滿山坡的扎魯特大軍此時竟已是空無一人,只留下一片片屍體。杜鳳、顧長武等遼東軍看到狼狽逃命的敵軍哈哈大笑,自己只不過用了幾十枚炮彈改裝的地雷,竟會收到如此奇效,這下子扎魯特大軍恐怕一時半刻是不敢再來了。山下的吉賽眼看着大軍剛剛衝上半山
,隨着一聲巨響,軍卒便倒下無數。剩下的也都瘋狂的跑了下來,未等與遼東軍接戰,便又折損了近千人,只覺心如刀絞一般。縱橫草原幾十年地吉賽何時吃過這等大虧,就算是林丹見了自己也要客客氣氣的,可今天卻在這不到百人遼東軍手下接連吃了幾個大虧,八千餘人,現在完好無損的竟只剩下三千人。這口惡氣不出。
自己恐怕連覺也睡不着了。而此時天已經漸暗,再用不上一個時辰,天就要黑了,若不能趁天亮這攻下小山。一旦天黑更不易攻山,若是遼東軍趁夜
遠遁。這十幾
來所受的辛苦,全族被滅的大仇還如何來報?也顧不得會不會
起兵變。吉賽一把拉過波
特,道:“你率領我的親衞隊負責督戰,這次無論遇到什麼情況,有膽敢後退半步者,就地革殺,直到將山上的遼東軍全部殺光為止!第一個衝上遼東軍陣地的賞金百兩!”波
特看到吉賽那血紅地雙眼,那裏敢説個不字,只得召集了三千多殘軍,自己率領着吉賽
給他地二百親衞軍在後面押陣。三千敗軍此時已被遼東軍徹底嚇破了膽,
本不敢再也遼東軍為敵,可在二百親衞戰刀
迫下,只得再次爬上戰馬,萬般小心的向山上行去。當他們走到半山
時,看到剛才還與自己並肩而行的戰友,此時卻已是血
模糊的躺在地上,雖然也
起了一小部分人對遼東軍地仇恨,可更多人卻是恐懼,對遼東軍無所不能的恐懼,自己雖然還是遼東軍地幾十倍,可卻沒有一人對此戰有必勝之心,大軍磨磨蹭蹭、三步一頓、五步一停的向山頂遼東軍陣地靠近,眾人都打定了一個主意,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還是逃命要緊,至於那百兩黃金還是等自己有命享用再説吧。剛過半山
不過幾十米,只聽山頂傳來一陣轟隆隆地響聲,只見無數石塊順着山坡向自己滾落下來,許多扎魯特軍卒轉身想跑,可在後面負責壓陣的波
特早已命二百親衞引弓待發,見大軍又要發生騷亂,手中利箭
手而出,
在距大軍不過十幾米的地方,大聲喝道:“有膽敢退過此箭者,革殺勿論!”隨即再次引箭待發。三千大軍都知道波
特向來是説到做到,大家推推嚷嚷卻無人敢越過此箭半步,可山上投下的滾石卻不會聽從波
特的號令,片刻功夫便已落入扎魯特軍中,不斷有被砸傷的軍卒發出慘叫聲。
終於有人忍不住踏過了釘在地上的長箭,波特知道此時若是不能殺一警百,隨之而來的必是全軍潰敗,若是這些人逃到山下,要想聚集這些已經被遼東嚇破膽的敗軍,讓他們再攻遼東軍,恐怕就難了。手中利箭帶着尖嘯,正中那名軍卒
膛,那名軍卒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波
特竟然真的會
殺自己,自己可是他的堂弟啊!
波特
完箭,不
雙手發抖,眼角濕潤,自己父母早亡,從小便是在叔叔家長大,這個堂弟恐怕比兄弟還要親,可今
卻不得不親手將其
殺,可若是他不死,三千敗軍逃下山後,再聽號令的恐怕連一成都不會有,他只能強忍着悲痛,大喝道:“再有敢越過此箭者,革殺勿論!”看到波
特連自己的堂弟都下手無情,再沒有人敢把波
特的話當作耳邊風,即然不能下山,那就只能向山上衝去,將遼東軍全部斬殺,才能保下自己一條
命。當下扎魯特三千軍卒冒着滾石向山上衝來,顧長武一見這些敗軍竟然還有繼續衝鋒的勇氣,忙命炮兵三發急
,定要將敵軍趕下山,若是他們衝上山來,只憑自己這幾十人如何能是幾千大軍的對手。炮彈呼嘯着落入扎魯特軍中,大軍攻勢為之一頓,可看看身後的波
特及二百引弓待發的親衞軍,沒有人敢後退,不過一地的屍體、碎石和陷馬坑,再想騎馬衝鋒卻是極為困難,眾人只得下了戰馬,繼續向山上衝來。
山上遼東軍沒想到這次敵軍竟會如此頑強,已經死傷幾百人,卻沒有人後退,看來這次他們是鐵了心的要與自己決戰了。每個遼東將士面對這危機時刻,將自己手中長槍裝好了子彈,又取出戰刀,仔細的擦了一遍,敵軍一旦衝上來,決不會再給自己填裝彈藥的時間,長槍便如同一支長,當然不如戰刀好用。杜鳳也將自己的心愛的戰刀拔了出來,握在手中,只等着一會與敵軍拼命。一邊的
罕貝見到遼東軍如此準備,便知形勢不好,此戰恐怕是凶多吉少。自己本就有病在身,虛弱無力,一會兒恐怕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累贅,可恨自己平時為何不勤練武功,若是有鳳姐姐一半本事,也可在臨死前殺幾個敵軍。
罕貝從身後輕輕拉了拉杜鳳,小聲道:“鳳姐姐…”杜鳳回頭看到是
罕貝,放下戰刀,拉着
罕貝的手,道:“貝兒害怕了嗎?別怕,只要有鳳姐姐在,就決不會讓貝兒受一點傷害!”
罕貝搖搖頭,道:“我不怕,只是我拖累了大家…”
“貝兒,咱們情同姐妹,怎麼能説是拖累呢,別看他們人多,可是膽小的很,一會咱們打上幾槍,他們又會倉皇而逃。”
“鳳姐姐,我的匕首呢?我聽長武説是被你收起來了。”
“匕首?你要匕首幹什麼?”杜鳳一把抱住罕貝,急道:“妹妹,你可別想不開,咱們還沒到最後關頭,你千萬不能有什麼其他想法。”
“鳳姐姐,你別瞞我了,若不是到了最後關頭,你幹嘛要拿出戰刀?我罕貝雖不能上戰場殺敵,可我也決不會束手就擒。與其被吉賽俘虜,不如自盡,還走得乾淨些。”杜鳳長嘆口氣,
罕貝説的有理,吉賽
狼之名草原皆知,不然也不會為自己二人在草原上奔波半月之久,若是被吉賽生確是不如自盡,只好將懷中的匕首還給
罕貝。不過卻囑咐道:“貝兒。只要姐姐還有一口氣,就一定會保護你。答應姐姐,只要姐姐不死,就決不能自盡。好嗎?”
罕貝輕輕笑道:“姐姐放心,我還想見三桂哥哥呢。不到最後關頭,我決不會輕生的。”這時扎魯特大軍已推進到距遼東軍陣地二百米左右的地方。杜鳳將
罕貝輕輕放在自己身邊。她也知道,這一戰恐怕就是最後一戰了,沒有必要再節省彈藥,當下喝道:“瞄準了這些賊軍,給我打!”一時間山上槍聲大作,靠前的扎魯特軍卒倒下一排,後面地敵軍見後無退路,只能冒着彈雨向遼東軍陣地發起了衝鋒,可剛剛闖過了彈雨又
來了手雷,幾十枚手雷同時在扎魯特軍中爆炸,扎魯特軍卒被炸的頭昏腦脹,前面的想要後退,以保
命,可後面的軍卒卻在波
特的
迫下步步前進,雙方撞在一起,亂成一團。
顧長武卻看出了便宜,現在扎魯大軍距陣地不到五十米,若是等他們重新整好隊列,自己無論如何也難以抵擋。當下對身邊司號員道:“吹衝鋒號!”司號員一楞“吹衝鋒號?”
“不錯,吹衝鋒,命令全軍衝鋒!”説完他自己也拔出雪亮的戰刀,大喝道:“衝啊!”喊完,第一個衝出了戰壕。這時進的衝鋒號也適時響起,遼東軍全軍七十餘人全部
出戰刀,喊着響亮的口號衝出了戰壕,殺向不遠處地扎魯特敵軍。本就因懼怕遼東軍而想要撤退地扎魯特軍看到遼東軍竟衝出戰壕,向自己衝來,心中大驚,更加想要逃下山去。可後面的波
特卻是大喜,在他看來遼東軍放棄了火器,手執戰刀如何是自己近三千大軍的對手,當下更是加快了腳步,
迫着大軍向前衝鋒。如此以來扎魯特大軍更加慌亂不堪。這時遼東軍已衝出十幾米,衝在最前面的顧長武將身上最後一枚手雷拉去了引線,使出全身力氣,拋向敵軍最混亂地地方。其餘遼東軍也紛紛拋出手雷,一時間手雷爆炸之聲不絕於耳。而同時遼東軍也已殺到陣前,顧長武手中戰刀一閃,已是首開利市,將自己身前一名背對自己的敵軍斬首。斗大地頭顱滾出老遠,所到之處,扎魯特軍卒無不心驚膽寒,更加刺
了他們逃命的念頭。隨着越來越多地扎魯特軍卒不斷前湧,後面被波
特用利箭
迫不得後退的軍卒終於頂不住巨大的推力,逐漸向後退去。
波特雖手執利箭,看着眼前一步步後退的大軍着急不已。可他也知道,後軍退後也是迫不得已,是被前面的軍卒所推動,實在是怨不得他們,讓他親手殺這些無辜的軍卒他實在是有些下不了手。就在波
特猶豫的片刻,後軍見到波
特並未痛下殺手,當下後退的步伐不斷加快,等波
特發現情勢不對,想要殺一警百時,已經晚了,幾千大軍已是如同開閘的洪水,向波
特湧了過來。波
特知道此時這些敗軍已經被遼東軍打怕了,失去了必勝的信心,若是自己敢阻攔他們,恐怕也只會被當作逃跑路上的拌腳石,被一腳踢開。無奈之下,波
特也只能隨着大軍敗退下來。山下壓陣的吉賽眼看着自己幾千人卻被遼東軍幾十人一個衝鋒趕了下來,就連平
裏最為依重的波
特也無法控制局面。一怒之下,率領身邊最後的一百親衞,打馬衝了上來,直到半山
才攔住了幾千敗軍。吉賽在族中素有威名,而且他的兇殘更是讓人害怕。眼看吉賽攔在自己面前,而遼東軍在將他們趕離陣地後,只追了不到百米,便已返回陣地。後面即已無追兵,幾千敗軍不
放慢了腳步,當來到吉賽身前二十餘步時,吉賽看着這些敗軍大喝道:“都給我站住!再有後退一步者,殺!”吉賽身邊一百親衞也同時喝道:“後退一步者,殺!”百人齊吼,聲音傳遍了整個戰場。
扎魯特敗軍聞聲,全都是一楞,隨後都停住了腳步。可有一名剛才急於逃命,衝在最前的面的軍卒卻由於慣使然,加上後面無數人的推搡,一下子沒能停下腳步,再次向前衝了兩步。未等他停下來,吉賽已驅趕戰馬衝了上來,一刀將其斬首,四濺的血珠如同一道彩虹。那人雙手捂着只剩下一層皮內相連的頸部,一臉的驚恐,圓睜了雙眼看向吉賽。可吉賽直到此人倒地身亡,也沒有看他一眼,而是掃視着面前的幾千敗軍。看到吉賽真的發了狠,所有敗軍再也沒有人敢向前一步,全部如同木樁一樣立在那裏。這時人羣中的波
特也率領着二百親衞衝了出來,波
特知道吉賽是在立威,當下跳下戰馬,來到吉賽馬前,單膝跪地,大聲道:“族長,波
特未能完成族長命令,自願領罰,只希望族長准許波
特戴罪立功,末將願以耳代首。”説完不待吉賽説話,已反手一刀將左耳割了下來,淋漓的鮮血灑在地上,在冬
的陽光照
下,反
着耀眼的紅光。
吉賽雖然憤怒,可剛才在山下也看清了山上所發生的一切,他也知道這件事本怨不得波特,但眼下大軍潰敗總需要有人為之負責,以警示他人,嚴明軍紀。現在
本沒有時間慢慢查找剛才最先後退之人,就算能找到吉賽也不敢找,一旦因此引發兵變,更是得不償失。既然波
特在此時
身而出,吉賽雖然有些心痛,可波
特的耳朵已經掉了。無論如何也安不回去,也就只能順水推舟,道:“罷了,既然你以耳代首,我便準你戴罪立功,你率一千軍卒為前鋒攻,我親自在後面壓陣,這次再有後退半步者。不論是誰。決不容情!”
“謝族長,末將若不能攻下遼東軍陣地,情願死在陣前,決不給族長摸黑!”波特説完站了起來。從衣襟上扯下一條布將左耳的傷口包紮上,重新上了戰馬。拔出馬刀,大喝道:“是漢子的。跟我衝!”扎魯特軍卒雖然在遼東軍面前接連大敗,對遼東軍恐懼之極,可眼下族長親自壓陣,後路已是被斷,更何況在場的都是七尺男兒,誰會承認自己不是漢子?當下剩餘的近三千軍卒已緊緊跟在波
特身後,再次向山上遼東軍陣地衝殺上去。後面吉賽率領着自己地三百親衞負責壓陣,也一步步向山上緊
。山上杜鳳和顧長武看到敵軍敗退到半山
卻被吉賽攔了回來,不到片刻功夫,便再次重整大軍向山上撲來,而且其氣勢與剛才明顯不同,距離敵軍幾百米,也可以清楚
覺到敵軍那種破釜沉舟的氣勢。二人對視一眼,都發出了一陣苦笑,自己以區區不到百人,在此堅守近一
的功夫,傷敵幾千之眾,可畏大勝。可無論自己使出什麼計謀,如何排兵佈陣,人數的劣勢、實力的不足都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敵軍就算損失了大半軍力又如何?他們損失了五六千人,可僅是剩下的這三千軍卒仍是自己的幾十倍,若是不計傷亡,一心攻打,恐怕不等天黑,便可以將自己徹底殲滅。遼東軍僅剩地七十餘人,人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就連高燒未退地
罕貝也知道,所以她將懷中匕首掏了出來,悄悄藏在腕下,只待最後關頭用這把鋒利的匕首
入自己的
膛,就算死也決不能被吉賽生擒,不然到時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杜鳳雖然看到了這一幕,可她卻沒有阻止罕貝,只因她自己也是這個打算,決不能讓吉賽得到活着的自己。不過為了保護
罕貝,她還是在僅有地七十幾人當中派出一人保護
罕貝。扎魯特大軍距遼東軍陣地越來越近,可遼東軍此時彈藥已基本告竭,子彈平均每人只剩下不到三發,手雷一人還不到一枚,炮彈更是少得可憐,只剩下五發,面對近三千的敵軍,就算一發子彈、一枚手雷也不
費,恐怕也殺不了幾個敵軍。更何況此次由吉賽親自督陣,扎魯軍怕是不會再輕易潰敗,這恐怕真地是自己最後一戰了。山上遼東軍雖然明白今
若無奇蹟出現,自己絕對難逃一死。可在眾人眼中卻看不到多少恐懼,反而人人紅着雙眼。在他們看來,自己能活到現在便已是一個奇蹟,更何況還殺傷了近百倍的敵軍,這個戰果在任何時侯都足以讓他們可以自豪地站直
板,藐視任何敵人。眼看着敵軍已進入陣地前兩百米,遼東軍陣地依舊鴉雀無聲,他們要等到有決對的把握時才會開槍。衝在前面的波
特今
已是抱定了必死之心,不然也不會主動請戰,可遼東軍陣地越是安靜,他卻越是心驚,都已經到了這種時侯,遼東軍竟還沉得住氣,將遼東軍恨之入骨的波
特內心也不
佩服起這些對手。
當波特及扎魯特軍卒行進到陣地前百米時,顧長武終於大喝了一聲:“打!”百米距離,若是步兵全力衝鋒,就算裝彈最快的也不過只能再裝一枚子彈,這時再不打,僅剩的子彈恐怕就要
費了。七十餘發子彈帶着遼東軍的仇恨狠狠的釘入敵軍身體裏,幾十名扎魯軍卒在一聲慘叫後,倒地身亡。衝在最前的波曰特卻僥倖逃過一劫,不過一條左臂還是被子彈穿透。波
特顧不得傷口,高高舉起戰刀,喝道:“吹響進攻的號角,全軍衝鋒!不是遼東軍死,便是我們亡!今
只能有一方可以活下去!”幾千名扎魯特大軍向着遼東軍陣地衝了上來,遼東軍在
完最後一顆子彈,扔出最後一枚手雷後,包括炮兵在內的所有將士緊緊握着乎中戰刀,躍出戰壕,居高臨下看着下面衝上來的敵軍,面容如同鋼澆鐵鑄一般,沒有一絲表情。
罕貝也已將匕首悄悄抵在自己
膛之上,只待有敵軍靠近,便要告別這個她無限留戀的世界。
第一百零八章援軍現蹤就在扎魯特軍軍攻上遼東軍戰壕的一刻,山下扎魯特傷兵營中卻是一陣慌亂,喊殺聲不絕於耳。吉賽回頭一望,發現正有幾十名騎兵縱橫于山下傷兵之中。留在山下的都是傷勢嚴重,已無力再戰的,面對幾十名騎兵,雖有千餘人卻無力反擊,任由來人斬殺。而這幾十人並不戀戰,很快便衝過扎魯特傷兵直接向山上衝了過來。吉賽從其衣着上一眼便認出來者正是遼東軍,只是不知這幾十人從何而來,是恰巧遇上,還是遼東軍前鋒找到這裏。不過眼看勝利在望,吉賽決不會讓這十幾人壞了自己的大事,派出身邊二百親衞上前阻擊,決不能讓他們上山。
幾十名遼東軍看到二百敵軍前來阻攔自己,也知道一時間無法支援山上,為首之人在山下大喊道:“鳳夫人,我乃吳三桂將軍親衞團二營連利田,奉命尋找夫人下落,吳將軍率大軍就在後面,夫人只要再堅持片刻,將軍便到。”山上杜鳳聽到此言大喜,手執戰刀正與敵軍撕殺的顧長武也是動不已“弟兄們,再堅持一會兒,將軍來救咱們了!”遼東軍雖僅有七十幾人,可士氣卻是高漲,組成了一個小方陣,牢牢控制了戰壕前的一小塊地方,保護着身後的
罕貝。而扎魯特軍卻是一陣心慌,僅百餘人的遼東軍便使自己傷亡幾千,此時遼東軍大部隊趕到,自己還有活路嗎?許多人已暗生退意,只是吉賽在身後壓陣,他們一時間還不敢違背軍令,只是攻擊卻明顯弱了許多。給了遼東軍
息之機。吉賽聽到遼東軍即將趕到消息,心中一驚,忙向山下望去,發現十幾裏外,一片人影在夕陽的照
下彷彿身披紅袍一般,正在迅速向這裏靠近,看來山下那人所言不虛,確是遼東軍大部隊趕來了。跟在吉賽身邊的一百親衞雖對吉賽忠心耿耿。可面對越來越近的遼東軍。也不僅心生退意,上前小聲問道:“族長,咱們是退是進?若是現在撤退,應該可以在遼東軍趕到前撤出去。”吉賽心中也是猶豫不決。沉思片刻,雙眼一瞪。道:“此時撤退也許可以逃過被遼東軍包圍的厄運,可山下千餘傷軍怎麼辦?任由他們被遼東軍所俘?那可都是咱們的弟兄!以遼東軍對咱們地仇恨。不用問也可以想到他們的下場。而且就算咱們真的狠心放棄山下傷軍,能逃過一時,可隨後必然要面對遼東軍的追殺,咱們僅剩的幾千軍卒從昨夜開始便一直未能休息,如何能是遼東軍的對手?也許未到西蒙便會被遼東軍趕上,全軍覆沒。
若是能一鼓作氣將山上遼東軍擒下,以吳三桂兩位夫人為人質,那怕只是得到她們的屍體,遼東軍也必然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到時咱們不但可以保住自己的命,就是山下那千餘傷兵也可有一線生機,為了兄弟,我吉賽決不做貪生怕死之輩,今
便在這裏與遼東軍決一死戰!”吉賽反覆掂量了其中地利害關係,最後還是決定繼續攻擊山上遼東軍,自己幾千大軍費時半個多月,傷亡大半,才終於要將山上這些遼東軍全殲,以解心頭之火,可在這時卻要放棄這個得來不易地機會,吉賽捨不得。不過此舉唯一需要擔心的是無法在遼東軍趕到前全殲這幾十名遼東軍。遼東軍距自己尚有十幾裏距離,要趕到此處最少也要兩刻鐘的時間,吉賽相信以三千人之力,有兩刻鐘時間應該可以拿下這幾十名遼東軍。所有親衞都為吉賽所言
動不已,而吉賽也拔出
刀,大喝道:“跟我衝上山去,定要一鼓作氣全殲遼東軍,也為咱們拼一條生路!吉賽親率着僅剩的一百親衞殺上山來,他要親自督戰,以求速戰速決。就在吉賽衝向山頂時,山上地戰鬥也已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雖然扎魯特軍卒心生懼意,可吉賽並未下令撤退,此時後退一步便是違反軍令,定難逃過吉賽之刀。而繼續進攻,只要能將眼前這幾十名遼東軍斬殺,自己也許還會有一條活路。為此扎魯特軍卒只能強壓下心中恐懼,向着僅有幾十人地遼東軍殺去。遼東軍已知援軍將至,在這最後關頭竟有了一線生機,人人興奮不已,不過他們也明白,若是不能支撐到援軍趕來,自己恐怕還是難逃一死,為了生的希望,遼東軍卒全身十分力氣此時可以發揮出十二分,仗着往
地刻苦訓練,遼東軍三人一組、五人一伍抵抗着十倍、百倍的敵軍攻擊。好在扎魯特軍卒本是騎兵,不懂步戰,今
卻因形勢所迫不得不與遼東軍步戰,配合自然是漏
百出,讓遼東軍佔了些便宜。
雖是如此,可敵軍畢竟佔據着絕對的人數優勢,往往在遼東軍斬殺一名敵軍時,身上也會被四周幾十倍的敵軍在身上留下輕重不一的傷口,不過片刻功夫,遼東軍便已陣亡五人,其餘人也是人人帶傷,只有杜鳳在顧長武等人的掩護下,未受傷害,可如此下去,本等不到援軍趕到,這些遼東軍怕是無人能夠倖存。躲在陣後的
罕貝高燒未退,卻強忍着混身的痠痛與那負責保護自己的軍卒,悄悄站在戰壕後面觀望着戰局,眼見遼東軍落於下風,不斷有戰友負傷、戰死,
罕貝心如刀絞,她知道今
落到這個地境,全是因為自己,若是自己當
沒有堅持要去部落救災,今
沒有發高燒,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那些族人也不會為了保護自己而犧牲。可是事實就是事實,沒有那麼多如果。轉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名士卒,
罕貝還是在杜鳳命令他保護自己時,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歐格德,即事事順利如意的意思,多麼吉祥的名字。可此時的歐格德卻是緊咬着牙齒,雙手緊握,指甲已經刺入了他的手掌。
罕貝知道歐格德決不是因為緊張害怕,倖存的遼東軍當中,沒有人能僅靠着幸運活到今
,他們靠的是一身過硬的本事,歐格德是因為眼看着戰友在陣前拼殺,自己卻只能在後面看着而
到內疚。
“歐格德,你想不想幫你的弟兄?”罕貝的話如同魔鬼的誘惑一般,讓歐格德無法拒絕。可再想想剛才杜鳳和顧長武的叮嚀,歐格德搖搖頭,道:“不,我的任務是保護夫人,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決不會離開夫人一步,在我死之前,決不會讓夫人受到任何傷害。”
罕貝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個死心眼,本就因病而混身無力,卻不得不強撐着,道:“可若是他們都陣亡了,只有你一個又能保護我嗎?我有個辦法,可以幫到他們,只要你按我説的做,也許咱們大家都還會有一線生機。”
“什麼辦法?”歐格德急道。貝夫人説的確實有道理,若是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在萬軍之中又有怎麼能保護夫人。罕貝見歐格德這個傻小子動了心,一招手,待歐格德來到身邊,她才小聲對歐格德嘀咕了幾句。歐格德聽後,先是一楞,隨後又是一喜,可最後卻是面
難
,道:“夫人,這太危險了,我不能離開你半步的,我要確保你的安全!”
罕貝終於被傻小子的話惹惱了,大聲斥道:“鳳夫人的命令你肯聽,難道我的話就不好使?還是…”
“不是,不是,我聽,可是…”
“沒有可是。我現在只想聽到一個字,其他的不許多説。”罕貝杏目一瞪,怒道。
“是!我馬上去辦!”歐格德不敢再惹罕貝生氣,説完馬上轉身跑了,不過他跑的方向卻不是前方戰場,而是向後面地馬羣跑去。
就在罕貝命令歐格德去辦事時,前面戰場已經到了千鈞一髮的程度。僅有的七十餘人,在不到十分鐘時間裏。已只剩四十二人。而且是人人帶傷,就連一直被重點保護的杜鳳此時也已是血染戰袍,其他人可想而知。他們的戰陣已經被敵軍從中衝開,分為兩處。各自被幾百倍的敵軍圍攻。杜鳳手中一柄戰刀已經砍出了豁口,顧長武已經不知扔掉了幾把砍得崩刃的戰刀。現在手中拿的還是剛才死在自己手上那人地馬刀,不知還能再砍幾個。又得換掉。扎魯特軍中波
特也認準了杜鳳,知道她便是吳三桂兩位夫人之一,是此行最重要地目標,手中大刀一直不離杜鳳左右,若不是顧長武一直在一邊照應,杜鳳一面要應付四周敵軍,一面又要抵擋波
特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只見波
特趁着杜鳳回頭抵擋身後一名敵軍的功夫,手中大刀如游龍一般從身前幾名士卒縫隙中悄無聲息的刺向杜鳳後心。杜鳳正一刀刺在一名扎魯特軍卒心臟上,隨着戰刀拔出,鮮血濺了杜鳳一頭一臉,可她來不及擦拭,因為旁邊一名敵軍已經一刀砍向自己,杜鳳手中戰刀一橫,架住敵人來勢,對身後波
特的偷襲毫無查覺。待聽到身後有動靜時,再想轉身已經來不及了,杜鳳銀牙一咬,心中發了狠,就算死也要再拉一個墊背地,
本不管身後動靜,而是順勢一刀斬下了面前敵人的一條手臂。就在杜鳳已經閉目等死時,只聽身後一聲慘叫,杜鳳回頭望去,卻見顧長武正站在自己身後,左手還滴着鮮血,而偷襲地波
特正捂着前心,雙目呆滯,口中吐着血沫,看來是不行了。
正是顧長武見杜鳳遇險,忙來相救,才讓杜鳳免於此難。不過顧長武也不好受,為了救杜鳳,急於身,被敵軍砍了幾刀,好在並不嚴重,不過手中馬刀卻已拋向了一名想要過來糾纏的敵軍。顧長武趕到杜鳳身後時,已是手無寸鐵,而波
特地馬刀已經離杜鳳不到一尺,眼看再想其他辦法已來不及了。顧長武一急,竟伸手握住了波
特馬刀刀刃。只聽到一陣“吱吱呀呀”的鋼刀挫骨之聲,就連久經戰場的波
特聽到此聲也是打了個寒顫,手中馬刀也是一慢。而顧長武卻好像被割的不是自己一般,滿是鮮血的左手一把握牢了刀刃,大喝一聲,右手一掌劈向刀身“叭”的一聲,上好的馬刀從中而斷,顧長武左手抓着斷刃,反手刺向波
特。波
特沒想到顧長武竟會如此兇狠,不但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未等他反應過來,只覺
前一痛,沾滿了鮮血的斷刃已經刺入了自己的
膛,外面只剩下不到一寸。波
特看着
前的斷刃,滿臉的不甘,倒退幾步,終於“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其他扎魯特軍卒也被顧長武的兇狠嚇得倒退不已,竟沒有一人敢上前衝殺手無寸鐵的顧長武,反而被面猙獰的顧長武嚇得不住後退。杜鳳此時也知道必是顧長武救了自己一命,再看顧長武抓刀的左手,已可看到森森白骨,可顧長武卻只是撕下一塊衣襟,簡單的包紮一下,從地上撿起一柄馬刀,追着後退的敵軍衝殺上去。四周遼東軍都被顧長武的勇猛所
勵,一時間竟將四周幾十倍的敵軍殺得後退不已。可惜好景不長,不過片刻功夫,吉賽已率領着一百親衞趕了上來,看到自己千餘大軍竟被二十幾人殺得敗退,再看到地上波
特的屍體,大吼一聲,率先衝了上來,一百親衞緊跟在其身後。敗退的其他軍卒看到族長親自上陣殺敵,那還有人敢後退,又衝了上來,將杜鳳、顧長武等二十幾人團團圍在中央。而這時吉賽已與衝在最前面的顧長武狠拼了一記,吉賽養
蓄鋭已久,而顧長武卻是連場大戰,左手剛剛被廢,此消彼長之下,顧長武竟被吉賽一刀劈開,若不是杜鳳來救,顧長武恐怕已是命喪刀下。
杜鳳雖然力氣不如吉賽,可手中一刀戰刀如同一隻耀眼的蝴蝶上下飛舞,總是攻敵必救,吉賽一時間還奈何不得杜鳳。不過跟隨吉賽一起衝上來的一百親衞卻已將僅剩的二十幾名遼東軍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眨眼間已有六人死於敵人刀下,若非其他人捨命保護,顧長武早被砍成泥。而另一邊的遼東軍形勢更加不妙,現在只剩下十幾人,正背靠着背,結成圓陣,將重傷的戰友護在裏面,可面對幾十上百倍的敵軍圍攻,全軍陣亡已只是早晚的事。就在這緊要關頭,突然從遼東軍陣地中傳來一陣陣馬嘶聲,眾人抬眼望去,都是大驚不已。只見幾十匹戰馬從陣地中狂奔而出,一米多寬的戰壕絲毫不能阻擋其半步,越過戰壕的幾十匹戰馬衝入外圍扎魯特大軍中,立即帶來一片慌亂,十幾名躲閃不及的扎魯特軍卒被戰馬撞得飛到半空,落地後即被踏成
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