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桂珍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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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蘭，聽到聲音回過頭一看，原來是百歲這個沒腦子的。福蘭質問他説:你媽昨晚差點就睡到大街上去了，你知道嗎？

百歲有點心虛的説:不會吧！小山他敢讓我媽住到大街上去？福蘭問道:你敢，為什麼他就不敢？你能做的事，為什麼你弟弟就不能和你學？

百歲瞪大眼睛喊道:我媽原來又不住在我家，我為什麼要讓我媽昨晚委屈的住到我家來？就因為小山是新婚嗎？

福蘭聽了他的話簡直哭笑不得，無力地問道:百歲呀！不是姑姑向着小山説話，人的一生有幾個新婚之夜呀？小山倒是沒什麼，人家小云會怎麼想？

百歲這個胡攪蠻纏的傢伙説道:我就是給小云一個下馬威，免得後不好管教。桂珍用手示意小點聲，被小云聽見多不好呀！

可是恰恰被小云聽見了，她的臉佈滿了烏雲，就像大雨將至。陰沉的臉看起來很讓人害怕，她慢慢地走到百歲面前説:大哥，你要給我下馬威沒關係，可是你昨晚，不應該把老人扔到外面不管。這是給我下馬威嗎？我要是和你一樣不管哪？

百歲剛才的威風蕩然無存，被小云問得啞口無言。桂珍急忙替百歲説道:小云，你不要説了，都是我不好，事先沒告訴他我去他屋裏住。

小云嚴厲的説道:媽，你不要袒護他了。大哥身為一個兄長，不讓把家裏人安靜的過子，整天就知道製造矛盾，難道你不應該管一管嗎？

福蘭見百歲被兄弟媳婦，教訓的一無是處，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説道:小云，昨晚不好意思，讓你受委屈了？

這時小山也出來説道:小云幹嘛呀？大清早的吵什麼呀？小云，哼！了一聲説:沒想到你們家就這幾口人，還是龍潭虎呢？在你家當媳婦可不容易呀，我要早知道是這樣，我就嫁給李輝了。

桂珍他們都聽着小云説得難聽話，百歲趁小山出來的一剎那溜走了。桂珍看着百歲灰溜溜的樣子，突然心裏恨極了小云，心想連大伯子都不放在眼裏，以後小山還會有好子過嗎？

福蘭很佩服小云説的幾句話，心想百歲你以後可有苦頭吃了。還敢這樣放肆，可有人收拾你了。心裏偷着笑了起來，臉上不小心漏了出來，桂珍問道:你笑什麼？

福蘭心想，相由心生這句話是對的，我心裏一高臉上高興，臉上就看出來了。急忙定了定神答道:我看小山出來了高興，一晃，我三侄兒都娶媳婦了。

桂珍和福蘭做好了早飯，百歲不敢出來吃飯了，小鳳把飯拿回去吃了。大海、傑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吃過飯也回到自己的屋裏去了。

“碗”扔在那裏卻沒人刷，桂珍只好再去刷碗。福蘭幫着掃地，小云也幫着整理屋裏亂七八糟的東西。

幹完了活了，桂珍説:我跟你姑去她家住幾天，一會兒就走。小云知道婆婆是為了給自己騰地方，所以心裏很不是滋味。看到兩個哥哥竟然把老人示弱未見，推給了剛結婚的小山。

桂珍這一住就是一個月，還是小山把她接回了家。福蘭也跟着來了，回到家裏她把兒子們都叫到一起宣佈説:我找了一個合適的對象，如果你們沒意見，我過幾天就結婚。

百歲站起來大聲説:不行！我們難道養不起你嗎？你養我們三個，我們三個更能養你。你這是要讓村裏笑話我們呀？存心讓你的兒子們難堪呀？

福蘭勸道:百歲，你媽不是讓你們難堪，她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嗎？難道你還讓她繼續守寡嗎？她為你們可是犧牲了自己的幸福呀？你們就不能替她想一想嗎？

百歲就像是一隻瘋狗，見誰咬誰。福蘭也沒辦法，只好説:我回家了。大海不説什麼，小山一個勁的哭。兒媳婦們只是聽着，沒有一個説話的。

無論桂珍怎麼説，百歲都不同意。桂珍沒辦法，只好問道:我如果攆有病了，你們誰能伺候我？兒子們都説:怎麼不能伺候呀？桂珍指着媳婦説:她們那個能伺候？哪個都不能伺候！

小云説道:沒到時候，誰都也不敢説能不能伺候你。傑子黑着臉説:我們媳婦本來就沒好東西，你不要把所有的罪過都願到我們頭上，我們可擔待不起。

桂珍看着一張張悉的面孔，心裏絕望到了極點。她不肯吃飯，不肯出來見人，也不幹活了，就在屋裏躺着。中以淚洗面，蓬頭垢面的折磨自己給兒子們看。

小山沒有辦法，只好和大海去找三姨出主意。三丫頭想了想説:本來我不應該管的，可是你們來了我又不能不管，你們去找你姑，讓李毅來提親，定個子嫁過去算了。

大海和小山又馬不停蹄的來到福蘭，福蘭一見到兩個侄兒子就知道事情不妙，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事兒呀？

大海説:我媽，就快餓死了。我説那一説:讓李毅，去我家提親，然後定子子。福蘭説:你媽也是的，慢慢來，幹嘛動硬的？身體可是自己的本錢，她真傻！

福蘭穿上外套去李毅家了，大海和小山此時都覺得有些羞愧，竟然找人家來娶自己的媽媽。好像這是世上最荒謬的事了，恐怕到如今還沒有人這樣做過。

沒多大一會兒，福蘭回來了，笑着説:放心吧！李毅明天找人去你家提親，回去告訴你媽，不要再鬧了，多讓人笑話呀？小山搖頭説:沒辦法，誰叫她是媽那？

可憐的兩個人開着車回到家裏，桂珍用一雙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們，小山笑着點點頭，意思告訴她不要再難過了。桂珍雖然心裏高興起來，她怕媳婦笑話自己，所以還得裝一下。

漫長的一天終於要過去了，桂珍盼着明天但陽快點升起來。可是，好像時間和她開玩笑，故意慢慢的走。

天氣又變的暖和起來，大地開始復甦，田野裏的積雪也都融化了，屋檐上不停地滴滴嗒嗒的着雪水。桂珍走到院子裏，聞到一股泥土的芳香，讓她神清氣。

李毅帶着幾個人來到桂珍家，談好了來接她的時間，才離開。桂珍眉開眼笑的説我們包餃子吃吧！小山説:好的。桂珍想了想説:叫你大哥他們也來吃吧！

包好餃子，一家人默默無語的吃着餃子，誰都不説話，因為找不到話題所以才沉默。吃完飯，百歲剛要走，桂珍把他叫住説:你坐一會兒，我有話和你説。

百歲好像預到不是什麼好話，所以很不情願的坐下聽着。桂珍説道:我沒有幾天就要離開這家裏，你們要和睦相處，百歲你當大哥的，要讓着點弟弟們。

百歲站起來説道:你攆離開？桂珍看到他表情怪異，沒吭聲。百歲指着桂珍説道:你要是跟他走了，就別再回來！我不認你這個媽媽！我説到做到，你信不信？

桂珍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的等待着那一天的到來。不過這一天還是很快到來了，桂珍看着院子裏停着的車，心裏很難過。不知道怎麼和孩子們告別，她滿臉淚痕，走到院子中央，看着兒子們。

百歲走出來問道:你要我們還是要那個老頭？桂珍看着氣的發抖的兒子，淚滿面的走上轎車，不敢再看兒子們。把頭埋在李毅的懷裏，搐起來。

百歲站在院子裏，看着走遠的轎車，瘋狂的哭喊起來，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