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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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頭領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傻笑幾聲。
回過頭,元越澤面冰冷道:“我看你還像個漢人,沒想到卻投靠契丹,寧做民族敗類,你該就是那什麼‘窟窿哥’的手下吧。”這話一出,元越澤身後又發出一陣爆笑。那老者風度盡去,氣得直哆嗦。元越澤身後那豔女笑得花枝亂顫後媚聲道:“公子記錯了,不是‘窟窿哥’,是‘窟哥’。窟哥是東海盟現在的盟主,契酋摩會的長子,擅使雙斧,武技強橫,我們二當家亦喪命於他手下。”元越澤心頭狂汗,大唐裏這種龍套他哪能全記得住,剛剛也只是略微想起來一點兒而已。回頭問那豔女道:“請問這位大姐芳名,你們二當家又是哪位?”那豔女還未説話,米放當下對身旁的大漢怒喝一聲:“兄弟,你抓你要的人,我抓我要的人,一起上,這姓元的童子身早破,大家不必怕他,他一個人又如何保得住後面那些人!”同一時間,米放身後疾電般
出六騎,分左右
叉般朝元越澤合攏過去。這些契丹馬賊面相兇狠,身形彪悍,
出臂膀的都載有護臂或護腕的鐵箍,更添其雄猛之態。
元越澤雙眼一眯,頭也不回道:“你們快撤十丈,小心弓箭。”近元越澤周圍一丈的六騎猛勒馬繮,戰馬立時人立而起,離地的雙蹄朝元越澤頭頂方向亂蹬。十二隻馬前蹄就要落在一動不動元越澤的頭上,退到不遠處那些人眼中閃過不忍,實在無法相信元越澤如此簡單便喪生。
突然,人喊馬嘶,六匹健馬傾山倒柱般的往外側拋,馬上本是悍勇無比的契丹騎士卻毫無抗力,渾身軟綿綿地和戰馬向外飛去。
“砰!”六人六馬同時落地,塵土揚起,接着便動也不動,立斃當場。
米放震驚當場,他本沒看到元越澤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就在他這一愣神兒的檔兒,元越澤眼角已瞥向從八十多騎隊伍中側向跑出的十幾騎,他們正繞過元越澤,撲想身後不遠處的眾人。
元越澤眼中閃過狠,因為隱約間,他發現領頭大漢身上帶着的氣息與大明聖尊有些相似。
那領頭大漢手上的硬弓已經拉滿,一收一縮間,送出箭矢,疾取不遠處面慘白男子身邊一個十,七八歲少年的咽喉,既準又辣。
肩膀略一抖動,元越澤化做一縷輕煙,下一刻正好出現在那一臉麻木少年的身前,揮劍橫擋,勁箭應手橫飛。
元越澤右手一陣痠麻,對方這一劍力道非同小可,身形卻也不停,前躍間連刺三劍,直取那領頭大漢。
那大漢心頭大訝,剛剛幾乎是用盡全力的一箭如此就被元越澤擋開,自己舊力未復之際,正好被元越澤抓到這個空檔。但他也非等閒角,
刀硬生生一個空翻,躲過元越澤的劍勢,躍起三丈,迴旋後順勢下撲。
哪知在他迴旋後的剎那,他卻發現元越澤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二人同處空中。
“鏘!”清響過後,元越澤與那大漢空中錯身而過,後者‘撲通’一聲栽到地上,便動也不動了。
周圍十幾個馬賊卻不慌亂,與米放身後的馬賊一同攻了上來,元越澤左手負背,右手隨意間揮劍出招,劍法若行雲水般舒展寫意,視對方刀矛劍戈戟如無物,見矛破矛,逢槍破槍,擋者披靡。
電光石火間,元越澤長劍回鞘,轉身走向身後十餘丈開外,幾乎全是一臉錯愕的二十幾人。
“元爺,米放跑了!”眼見元越澤朝自己一方走來,其中一個眼尖的立即指着元越澤身後的方向,大叫道。
元越澤眉頭一皺:“不是説了不許再叫‘元爺’嗎?”那人機械地點了點頭,旋即又指着米放逃跑的方向要提醒元越澤,卻發現跑出快百丈的米放一頭栽下戰馬。
眾人當下心頭一驚,顯然米放早就被元越澤幹掉了,只是讓他多了幾口氣而已。
望着周圍的二十幾人,元越澤指着不遠處的水塘,開口道:“眾位先去將塵土洗一下,稍候我們再説説話也不遲。”眾人眼下危機一去,臉上雖然滿是塵土,眼中閃過的那份喜悦卻是異常顯眼,立即點頭稱是,呼呼啦啦到水塘邊洗漱。
只留下那面慘白的男子拉着那面
麻木的少年一動不動地看着元越澤。
元越澤察覺到那少年還算正常,但中年男子身上的氣息很古怪,是一種介於生人與死人之間的氣息,便也上下打量起他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請首我等一拜。”中年男子拉着少年一同拜了下去,元越澤慌忙扶起他。手一接觸的瞬間,元越澤腦中思路更加確定,眼前這男子體內有三成左右的血已是壞死狀態,剛要開口詢問時,水塘邊眾人已經洗好陸續走了過來。
“元……公子對我等救命之恩,我等永世不忘,遠追隨公子,請公子隨意差遣。”在那恢復豔麗的女子帶領下,二十幾人一同拜倒在元越澤面前。
元越澤慌忙扶起他們,走到百丈外的樹林中,圍坐在樹蔭下。
剛剛元越澤已經猜測過這些人的身份了,雖然有些線索,卻依舊不敢確認,於是率先笑道:“元某如猜得不錯的話,眾位該是彭梁會的人吧。”那帶頭的豔女一愕,媚笑道:“公子竟會知道我們小小的一個幫會,真讓奴家受寵若驚。”元越澤大笑道:“大姐客氣了,可否先為元某介紹一下。”那豔女點了點頭分別為元越澤介紹,她就是從前彭梁會的三當家,“豔娘子”任媚媚,那小頭領樣子的人是彭梁會智堂香主陳家風,其他的都是些下屬。
元越澤點了點頭,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他們,當下好奇道:“你們為何會在這裏,又為何會被契丹馬賊追殺?”陳家風苦笑一聲,開口答道:“我們本是在梁都落腳,哪知卻被馬賊們盯上。”元越澤道:“梁都不是一直都被宇文閥所控制嗎?馬賊們與宇文閥勾結了?”陳家風沉聲道:“這真是一言難盡,如今的梁都如死城一般。宇文閥本來佔據這裏,卻遭受竇建德與徐圓朗,契丹馬賊的三方夾擊,最終因兵力不足,只有捨棄梁都,轉而去取彭城,減緩北方的壓力。”見元越澤在聆聽,任媚媚接口道:“現在河北,梁都,彭城的勢力亂成一團,尤其是李密新敗後,竇建德攻徐圓朗,徐圓朗打宇文傷,馬賊又來去如風,哪裏有便宜便到哪裏。眼下的梁都成了個亂城,幾方勢力都有人在,但都因人手不足而只能和平相處。”元越澤點頭道:“看來宇文傷投降李密是假的了,背後定是有着自己的秘密計劃。”任媚媚不屑道:“宇文閥的軍隊大概有三萬多,去到那裏便搶到那裏,殘害百姓,婦女,所以他們一到彭城,百姓都爭相躲往附近鄉間避難。他們的狗腿賊兵,簡直比閻皇勾命的鬼差更駭人。”元越澤又問:“那眾位為何在這裏,又為何被馬賊追殺?”陳家風眼角瞥了一下呆坐一旁的那中年人與少年,答道:“我們本來有上千人馬在彭城,卻不是宇文閥上萬人馬的對手,血戰過後,大當家本是有傷在身,陣前與宇文成都手,最終慘死當場,只剩下幾十個兄弟一路逃了出來,哪知契丹馬賊不知從哪裏得知我們在彭城與梁都之間幾個鄉鎮屯積了大量糧草,便要問出個糧草所在,是以一路追擊我們數
。”元越澤點頭沉思半晌,剛要開口再説話,卻見任媚媚在偷偷對他使眼
,心念一轉,元越澤笑道:“原來如此,幾位如不嫌棄,可到洛陽居住如何?李密大敗,洛陽危機已去。”任媚媚忙開口道:“多謝公子,奴家與一眾兄弟
後就聽從公子的使喚了。”元越澤失笑道:“我是個懶散人,不需要使喚人,眾位都有些本事,我給眾位每人百兩黃金,以做謀生之用。”言罷,手腕連續翻轉,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將黃金分了下去。
望了一眼木然做在身旁的中年男子與那少年,元越澤開口道:“剛剛任大姐並沒介紹到兩位,兩位從何而來,又為何與任大姐走在一起?”那中年男子有些不知所措,支吾着不知該如何回答,陳家風開口答道:“我們兩前遇到的,這兩位是親兄弟,與我等遭遇相同,都是被人追殺,大家便一路逃了出來。但這位兄台話一直很少,所以我們知道的事情也很少。”那中年男子擠出一絲苦笑:“多謝公子贈送黃金,如今危機已去,在下也要告辭了,各位多保重。”元越澤雙眼一眯:“如果我猜測無錯的話,閣下該與大明尊教有着密切的關係吧,追殺閣下的人也是大明尊教的人吧?”那男子剛要起身,身軀一震,那面
一直麻木的少年雙眼猛然間
出惡毒無比的憤恨神光,看得周圍眾人心裏猛地打了個結。
元越澤又道:“你們該知元某人與大明尊教勢成水火,所以不必忌諱,你們的敵人,也就是我的敵人。”那男子垂頭半晌,再抬起頭時,虎目中滿是淚水,語帶淒涼跪地叩頭道:“公子如能為我報得大仇,我兄弟二人發誓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回報公子大恩。”元越澤忙扶他坐好,細細詢問。
那男子面不在麻木,開口道:“我本姓武,名守廉,在家中排行老大,這是我三弟,武守義。十六年前,我們一家本居住在武都郡,算得上是當地的一個小有名氣的家族,哪知一夜之間,一切大變。”眾人見他眼
已經轉為蒼涼,當即用心聽下去。
武守廉繼續道:“一羣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衣蒙面人將我家上下一百七十九口人殺得一乾二淨,將我與二弟武守禮,還有三弟一同抓到一個神秘的地方。”元越澤眉頭緊皺,繼續聽下去。
“我與二弟那時早已成家,兒借被殺害,是以醒來時,我們都無心再活下去,哪知又有一個黑衣帶面具的男子出現在我們面前,以三弟的
命做要挾,要我們為他賣命。”元越澤雙眼一眯:“如果我猜得不錯,你説的那個要挾你們的人,該是大明聖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