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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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風之聲呼嘯慣耳,杜興哪敢怠慢,可恨的是他的霸王斧還藏在牆壁後,惟有抬掌硬接。
“砰!”氣勁擊之後,杜興連上閃過一絲紅暈,借勢撞破牆壁,同時右手拉住
本不會武功的騷娘子,擲向元越澤,阻止他繼續追擊。
筷子一擊不成,元越澤稍一回氣,又追了上去,哪知騷娘子被擲了過來,他對這大明尊教的人當然不會手軟,一掌拍出。
事情發生得太快,騷娘子都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元越澤的一掌轟中口,氣孔
血,死不瞑目地栽倒在地,至死她也無法相信是自私無情的杜興害死了她。
元越澤衝出鋪外,但至少五百人正將他圍在中央,持刀劍的,拉滿弩弓的,整齊一致,彎弓搭箭向他瞄準,只待杜興一聲令下,將是萬箭其發。這批人蓄勢以侍,卻不聞急促的呼,可知杜興的手下,絕非一般幫會的烏合之眾。從他們異於中土人的長相,可知都是突厥、契丹來的外族人,無不悍勇沉着,強猛不畏死。
杜興手持一雙巨斧,威風八面,他左邊站着一個作文士打粉,看來十足像個是當大官的師爺那類人物的中年漢,右邊一人手握長劍,年紀在三十許間,頭髮眉濃如鐵絲,留着一副短鬚,活像個刷子,輪廓分明,眼神陰驚沉着,是個頗具男
陽剛魅力的中年漢子。
元越澤像看不到數百瞄準他待發的箭矢般,悠然道:“若在下沒猜錯,杜兄身邊的兩位是否就是安樂幫的二當家與北馬幫的師爺化呢?除掉今天的飲馬慘案,安樂慘案和百花慘案是否也都與你們有關呢?一起上吧!”杜興那一方人竟是沒有任何動作,全都驚訝地瞧着元越澤。
此刻的元越澤心神已經進入致虛守靜的無念之境,整個人與天地合二為一,再沒有這個自我的存在,故意無驚怖、無恐懼,對周遭動靜更是瞭若指掌,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完全把握不到自己的虛實,看不破他實力並非強大無敵。杜興等人只覺得元越澤好似融入了天地間,若非眼睛告訴他們那裏站着一個人,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相信。
這只是一種神境界,不需內力支援,元越澤旨在打擊對手的信心以及氣勢,因為突厥契丹人的武功專走悍勇路子,重氣勢,以命搏命,在此功力未全恢復的情形下,元越澤必須動用所有手段,從各個方面打擊對手的鬥志。
杜興有點後悔,自己一時被勝利衝昏頭腦,先下毒準備幹掉這上門找茬的怪人,結下不必要的樑子,此人高明至完全不受騷娘子的十絕毒影響,進一步打擊杜興的信心,加上元越澤以所有劍氣鎖死他,更教他心聲悔意,鬥志跌至低谷,但他依舊強打神道:“若非洛陽傳來消息説元越澤要為重傷的祝玉妍療傷而閉關,説不準杜某人會把你當成他呢!”元越澤心裏暗笑,這副模樣確實與傳言中的他完全不一樣,但細心如杜興者還是可看出點問題,還好洛陽方面編的理由比較中肯,是以杜興亦只是稍微懷疑而已。
微一錯愕的瞬間,杜興已大喝一聲“動手!”箭矢如雨點般從四面八方來。
未等他們高興,表情突然凝固。
元越澤身上帶着數不清的箭矢,活向一頭刺蝟般前撲,行進半途,運功震飛箭矢,如猛虎般一拳搗向杜興。
心神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奪,眾人只把元越澤當成刀槍不入的神仙,杜興心聲怯意,但元越澤速度來勢極猛,他惟有與手下人一同上。
黑王的尖嘯聲猛地傳來,該是已安全送走騾道人,強悍的巨鷹加如戰團,鮮血狂濺,一向勇猛的突厥契丹人也不住元越澤與黑王的威勢,被幹掉二百多人後,已有人開始偷偷逃走。
先後幹掉功夫一般的師爺化二人,元越澤不理依舊撲上來的士兵,猛招全部招呼向後閃中的杜興,黑王知機以一雙巨翅扇退士兵,鋼喙飛啄,鐵爪猛抓,為元越澤爭取時間。
“砰!”杜興一聲慘叫,巨斧手,口噴鮮血飛倒數丈外栽倒。
元越澤立在他身邊,以腳踩着他的腦袋道:“你的嘴不是很會罵人嗎?再罵幾句來聽聽!”心中卻是一陣僥倖,若非經過心戰重挫對手的心神及意志,此戰絕不會這樣輕鬆就結束。
杜興“呸”地一聲怒道:“漢狗,休想爺爺服你,我突厥人都是悍不畏死的!啊!”元越澤一腳踩上他的膝蓋處,清脆的骨裂聲響過後,微笑道:“我怎會教你死呢!”杜興疼得面無血,臉都扭曲了,眼看着元越澤的腳已經要踩上另一隻膝蓋,杜興終於求饒道:“蕭兄若饒我
命,我什麼都説。”這人的確不簡單,這種山窮水盡的情形下,思緒還可以這般靈
,為自己爭取利益。
元越澤道:“在下承諾若杜兄説出一切,可饒你一條命,不過這隻對我一人生效。”杜興愕然,今趟把北疆武林能惹的,不能惹的都惹了個遍,元越澤就算放過他,其他人怎可能放過他,看來必須得另尋後路了。
他心思電轉時,元越澤已經蹲下,為他點止血,道:“希望杜兄所知道的事情不會令在下失望。”看了一眼周圍的遍地死屍,杜興無奈,只好被迫先發下毒誓後,一一招供。
被他擒住的各幫派好手都鎖在飲馬驛的底下牢房內,杜興着人打掃完戰場後,還沒來得及迫他們簽定不平等條約,就被元越澤上門找茬給打亂陣腳。
元越澤又問:“許開山藏在哪裏?”杜興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元越澤怒道:“你忘記剛才的毒誓了嗎?還是想我再修理你一番?許看山先前藏到外地,近期才回到北疆,還對外宣稱是去極北之地找尋寶馬,你還敢騙我?”杜興苦笑道:“那都是在項元化暗中歸順我以後,我安排人冒充許開山,用以震懾內部紛亂的北馬幫,真正的許開山半年多前就不見了。”為保險起見,元越澤道:“稍後你告訴我假的許開山在哪裏,我要去看看。”杜興只有點頭。
蹄聲響起,元越澤抬頭望去,原來是騾道人回來了。
詫異地看着滿地的死屍和頹廢的杜興,騾道人興奮異常,元越澤簡單為他解釋幾句後,請他去放開地牢內的眾人。
杜興忙道:“請蕭兄放過杜某,若他們現在出來,杜某必定生不如死,我已是廢人,以後只想回鄉下過些平淡子,再無爭名奪利之心。”元越澤叫住騾道人,道:“看你也算是個大丈夫,我就放過你這一次,繼續
代吧。”杜興喜出望外,小命終於保住了,立即將知道的事情全部説了出來。
原來翟嬌的八萬張羊皮被搶的罪魁禍首正是拜紫亭的手下大將,與許開山和杜興關係都非同尋常的宮奇扮成崔望所為,拜紫亭立國缺少金錢,所以想出這個法子:先賣貨給人,再由他的軍隊暗中支持宮奇,扮馬賊強搶貨物,以高價勒索對方,這樣一批貨就相當與賣了兩次,拜紫亭藉此手段大發黑財。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原書的老路上,安樂與百花兩起慘案,杜興都未參與其中,卻知道呼延金、韓朝安和宮奇可能會與安樂慘案有關,他完全不知道百花慘案是何人所為。
騾道人聽到老友一案的始作俑者,奮道:“北疆被鬼煞鬧了個翻天,你們還有臉搞分裂!”元越澤道:“鬼煞是誰?”杜興道:“我也不知道,聽呼延金説過鬼煞似乎與‘天竺狂僧’伏難陀關係匪淺,因為鬼煞從來沒在靺鞨一帶行兇過,我最新收到的消息説鬼煞又開始興風作
,地點卻在更北的室韋。”騾道人道:“伏難陀是誰?”杜興道:“拜紫亭逆勢立國,與此人有莫大關係。伏難陀來自天竺,曾遍遊天下,識見廣博,辯才無礙,聽他傳後才匆匆立國。這和尚確實有點本事。在拜紫亭宣佈立國後,頡利和突利隨即連番衝突,以致無力干涉,更令契丹王不敢輕舉妄動,保存實力以觀變。”元越澤不屑道:“有本事個
,這妖僧數年前曾到吐魯番傳教,舌戰摩尼教和景教兩教教主,辯才無礙,法理
深,深得各國君主讚許,併成立天竺教。那時他並不叫伏難陀,而是自稱苦僧,誰都以為他是法行高深的聖僧,被他騙得貼貼服服,各國王族無不奉他如神明,在他巧立名目下獻金獻寶,又着子女隨他修法,直到摩尼教和景教兩教教主忽然暴斃,才有人懷疑是他下的毒手,但已遲了一步,被他挾帶大批財寶逃個無影無蹤,更發覺大批有姿
女信徒被他借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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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害。伏難陀逃到龍泉後,開始與拜紫亭狼狽為
,但他勢力膨脹極快,所以拜紫亭需藉助大明……”説到這裏,他突然皺緊眉頭,停了下來,渾然不覺騾道人與杜興正震驚地呆望着他。
他剛才一大套都是書本上記住的東西而已,一口氣説下來,他發覺到問題所在:伏難陀雖被拜紫亭拜為國師,但其權利越來越大,且口才無雙,被龍泉人視為神,觸動了拜紫亭的底線,所以二人該是面和心不和,正因如此,原書中拜紫亭才暗中扶植大明尊教,以抗拒伏難陀,如此説來,鬼煞若真與伏難陀關係匪淺,那麼他該沒參與進安樂慘案,因為安樂慘案只關係到宮奇的秘密。但經過元越澤一系列打壓,大明尊教早已完蛋,拜紫亭在與伏難陀的暗鬥中應該落於下風。還是儘快查清楚鬼煞是否真與伏難陀有關才好。
一瞬間,元越澤主意已定,杜興苦笑道:“蕭兄究竟是何人,可否告知在下。”知道被人看出不簡單之處,元越澤淡淡道:“是何人也好,杜兄請儘快離開吧。”元越澤説話算數,在杜興留下假許開山的藏身地點後,依照承諾放他上馬離去。
再與騾道人一同到地牢內釋放一眾北疆武林人士。
騾道人慾言又止,元越澤微微一笑,低聲道:“在下真名元越澤,與道長頗為投緣,不忍騙你,請代為保密。”騾道人渾身劇震,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半晌,方歡喜地道:“竟可與名震天下的元兄上朋友,貧道幸何如之!若貧道
半點秘密,教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