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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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要把他藏起來。我想一定是為了要使這個場面更簡單化一些。
至於牛頓、安吉拉和弗蘭克是怎樣在那個聖誕節前夕平分了“九號冰”這種世界的原料的,他們在應該講到自己犯罪細節時卻避而不談了。霍尼克姐弟們想不起有任何人説過他們私分“九號冰”這種行為是正確的。他們大談“九號冰”是什麼東西,又回憶老人用過的健腦器,就是不涉及道德問題。
“是誰把它們分了的?”我問。
這件事竟在三位霍尼克的記憶中消失了,所以他們很難告訴我那怕是一點基本的細節。
最後,安吉拉説:“不是牛頓分的,我敢説不是他。”弗蘭克一面努力思索,一面説;“不是你,就是我。”安吉拉説:“是你從廚房的碗架上拿下三個小瓦罐,直到第二天咱們才找到那三個小保温瓶。”
“對了,”弗蘭克説“是你拿冰鑿子從煎盤裏把‘九號冰’鑿出來的。”
“是的,”安吉拉説“是我的,不知道後來是誰從廁所裏拿來小鑷子的。”牛頓舉起他的小手來説:“是我拿的。”回想起小小的牛頓是多麼能幹,安吉拉和弗蘭克都
到驚奇。
“是我把那些小冰屑放進瓦罐裏的。”牛頓詳細描述了一番。他並不想掩飾他的得意。
“你們是怎麼處理那條狗的?”我無打采地問道。
弗蘭克説:“我們把它扔進爐堂裏燒了。只能那樣做。”博克依在書上寫着:“歷史!讀着它哭泣吧!”第一百一十四章當我到子彈穿進我的心臟時於是我再一次爬上我的塔樓的螺旋階梯,再一次來到我的城堡的大牆上,也再一次打量着我的賓客、我的僕人、我的懸崖和我的温馨的海水。
霍尼克姐弟們和我在一起。我們鎖上了“爸爸”的屋子,並且對家裏大小管事説“‘爸爸’覺好多了。”士兵們正在外面刑鈎旁堆柴堆,他們並不知道這裝堆是幹什麼用的。
那天有許多,許多秘密。
匆忙、匆忙、匆忙。
我想紀念儀式可以開始了,便對弗蘭克説讓他請明頓大使發表講話。
明頓大使走到面向大海的牆前面,他的紀念花圈還裝在盆子裏呢。他發表了一篇了不起的、頌揚“民主百人烈士”的演講。為了讚美死者、死者的祖國和死者的一生“民主百人烈士”這幾個字他是用島上的方言説的。這句方言他説得十分輕鬆、優雅。
至於這篇演講的其他部分則都是用美國英語講的。他隨身帶了一份寫好的講稿,我想是一份誇誇其談、裝腔作勢的講稿。但是當他發現聽眾寥寥無幾,而且多數是他的美國同胞時,他就沒有用那篇正式的稿子。
微微的海風吹亂了他稀疏的頭髮。他説;“我要做一件不大合乎大使身分的事情。我要告訴你們我的真正受。”不知道明頓喝多了丙酮,還是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已看出一些端倪,總而言之,他做了一篇驚人的博克依教式的演講。
“朋友們,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裏,”他説“來紀念‘民主百人烈士’。孩子們死了,全都死了,都是在戰爭中被殘殺的。通常,在這樣的子裏我們把犧牲的孩子們稱為‘男人’。但我不能把他們稱為‘男人’。原因很簡單;我的兒子也死在‘民主百人烈士”犧牲的那場戰爭裏。
“我的靈魂堅持要我向一個孩子、而不是男人致哀。
“我的意思不是説假如需要他們去死的話,參加戰鬥的孩子們不能象男人那樣死去。事實上,他們卻的確象男人那樣死去了,這是他們永恆的光榮也是我們永恆的恥辱,為此我們才有可能壯嚴地紀念那些愛國的節。
“但是他們總還是些被殘殺了的孩子。
“我向你們建議,假如我們是在誠摯地祭奠山洛倫佐失去的這一百個孩子,我們就該蔑視造成他們死亡的那些東西,也就是人類一切愚蠢的和惡的行為。
“可能當我們回憶戰爭之時,我們應當光衣服,把身體塗成藍
,整天在地上滾爬,並且象豬那樣呼叫。這樣做肯定比發表高尚的演講、比舞動軍旗、槍械的表演更為貼切。
“我並不是説不歡即將看到的軍事表演——並且確實將是一個動人心絃的表演…”他看看我們每個人的臉,突然一轉話題,細聲細氣地説:“我為動人心絃的表演高聲喝彩!”我們都聚
會神地聽他下面要説什麼。
他説“但是如果今天是在真正紀念一百個在戰爭中被殺死的孩子,那麼還該在今天舉行動人心絃的軍事表演嗎?
“回答是:是的。但是,表演是在這樣的前提下舉行的,即我們這些參加紀念活動的人正在全心全意地、不知疲倦地為減少我們自己的和全人類的愚蠢和惡而工作!”他“啪”的一聲把裝花圈的箱子扭開了。
他問我們;“看我帶來了什麼?”他打開箱子,讓我們看那鮮紅的襯墊和金的花圈。花圈是用鐵絲和假的桂樹葉子做成的,並且噴了漆。
一條油
的絲帶橫貫花圈,上面印着拉丁文“為祖國!”明頓開始背誦一首埃德加·李·馬斯特的《匙河詩集》中的詩,這首詩山洛倫佐的聽眾肯定聽不懂,並且h·洛·克羅斯比和他的黑茲爾也不會聽得懂,因此,安吉拉和弗蘭克也聽不懂。這首詩是:“我是‘敖山’戰役中的第一批果實。
當我到子彈穿進我的心臟時,我希望我留在家裏。
我希望在偷了克爾·特利那裏的豬以後不是逃跑來參軍,而是去坐監獄。
我寧願在本縣的監牢裏坐一千次,也不願意在這長着翅膀的大理石像和這刻着‘為祖國’的花崗石座下面長眠。
‘proparha,’這些字有什麼意義”
“這些字有什麼意義?”霍利克·明頓大使重複了這個問句。然後他輕輕地帶過了下一個詩行:“意思是為祖國。”他又小聲咕咬着:“為任何一個國家。”
“我帶來的花圈是一個國家的人民給另一個國家的人民的禮物。不管是哪些國家,我們只想到人民…
“和哪些被殺死的孩子們…
“和任何一個國家。
“想到和平。
“想到手足之情。
“想到大多數人。
“想到假如人類是仁慈和聰明的,這個世界將是怎樣的一個天堂。”
“儘管人類是那樣的愚蠢和惡,這還是一個美好的
子,”霍利克·明頓大使説:“我,作為美國愛好和平的人民的代表,對‘民主百人烈士’死於這樣一個美好的
子表示深切的同情。”空中傳來一陣嗡嗡聲。山洛倫佐空軍的六架飛機飛了過來,從我們温馨的大海上掠過。他們即將掃
被h·洛·克羅斯比稱為“每一個曾經與自由為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