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救星從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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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兵刃已快臨頭,南幻嶽一咬牙,不退反進,伏地一滾,竟然向着那幾名白虎堡的爪牙飛濃過去“寒水紅”就像是一條昂首吐舌的“鍋鏟頭”毒蛇,發出“噓噓”的刺耳厲嘯,離地一尺高低,疾逾閃電,飛掃而出!

那幾名白虎堡的爪牙全沒料到南幻嶽會來這一手,等到各人的兵刃砍空,瞥見地面白光如電之時,想躲已經來不及!

“噢!啊!哎!哎唷…”一陣撕裂人心的慘叫痛嗥響徹原野,那兒名白虎堡的爪牙登時跟他們的老主人遭了同一命運,各人的一雙小腿都齊膝被“寒水紅”削斷了!

“砰砰!砰砰!”一陣地動山搖,那幾道白虎墨的爪牙紛紛飛撲出兩三丈,摔砸在雪地上,哀叫翻滾,迸冒的鮮血剎時將雪地染紅了一太片!

陳三姑一面在地上掙扎,一面嘶聲叫道:“南幻嶽,你好狠,快補老身一劍,否則我做鬼也不饒你!”可是,南幻嶽這時已累得連揮劍的氣力都及有了,蹲坐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大口氣,對老太婆的嘶叫,連眼角都不去她一下。

這邊的搏鬥剛剛停止,那邊的閻小仙已長長地吁了口氣,一躍而起!

閻立名急忙問道,“小仙,你的毒完全解了?”閻小仙點頭笑道:“不錯,潘姑娘的解藥可真靈,我已經完全沒什麼啦,咱們走吧。”李長喝道:“慢着,潘姑娘還不曾好轉過來,你們不能走。”閻小仙莊容道:“我的藥沒有潘姑娘的好,所以要慢一些,可是,咱們這時非走不可,不然的話,等南幻嶽調息好了,咱們就沒命啦,相信你們既然已答應饒了咱們,就不會讓咱們被姓南的宰掉,是麼?”李長回頭望了望唐丹,唐丹低聲對潘巧怡道:“巧怡,你這時覺得怎樣?可不可以放他們離開?”潘巧怡皺了皺眉,道:“不知怎的,藥力好像到現在還未行開,既然他們説得這般可憐,我們就好人做到底,讓他們走吧。”唐丹只好答應,對李長點了點頭,李長一揮手,道:“你們走吧!”閻小仙一扯她哥哥的衣袖,也不道謝一聲,轉身疾奔而去。

奔出了七八丈,她卻突然止步,轉過身來,揚聲叫道:“喂!喂!對不起,我這時才想起來,剛才給那姓潘的賤人吃的並不是解藥,而是我獨門秘製的‘子午斷腸丹’,要到午時,毒才會發作,她將立即肝腸寸斷而亡,你們趁早為她準備後事吧,再見啦!”説到後面幾句,她跟閻立名已騰身倒飛出去。

“再見”二字盪漾空際,兩人的身影已經遠出十幾丈外了!

李長一聲怒吼:“好個卑鄙惡毒的婆娘,哪裏去!”吼聲中,飛掠而起,施展絕頂輕功追撲過去!

唐丹更是急怒併,一蹦而起,大叫:“老三你照顧着巧怡,我去追這賊婆娘!”一面叫着,身形一展,捷逾閃電,竟然搶越過李長,同時,右手一揚,一縷細紅影已電掣般筆直飛出,朝着閻小仙捲去!

可是,終歸是慢了一步,同時雙方的距離又遠,饒他唐丹的“大索”長達五丈,迅似奔電,也是無可奈何,連閻小仙的邊都沾不上!

一逃一追,雙方几個起落,便都消失在原野裏了!

南幻嶽正在息,聽得這邊一鬧,不由吃了一驚,抬頭-望天,只見一輪濛濛影已快到中天。

當下,顧不得體力尚未恢復和小腿的疼痛,站起來瘸-瘸的奔到潘巧怡身邊,蹲下來道:“別怕,我身上帶的有‘白朱雀’!”一面説,一面從懷中摸出那隻小小玉盒來。

望着滿身血污狼藉的南幻嶽,潘巧怡憐惜的道:“幻嶽,你可設什麼大礙吧?”舐丁舐嘴,南幻嶽勉強笑道;“沒什麼,就只小腿上那一點點皮之傷而已,喏,先給你解毒再説。”他打開了玉盒的蓋子後,卻不由一怔道:“我倒忘了花瓣已經沒有啦,幸好花蕊還在,正好…”臉剎時壹褐灰白,滿巧怕一手抓住南幻嶽,慚抖着説:“什麼?花瓣沒有了?”南幻嶽道:“是呀,這雜花共有六瓣,給了焦大藏三片,後來我中了姓閻的賤人的毒針,吃了一片,今天給他兄妹兩片,只剩下花蕊了,嗯,難道功效不一樣?”潘巧怡一下子像全身都了力一般,緩緩鬆開了抓住南幻嶽的手,茫然地道;“完了!完了!我原先所以這樣鎮靜,就是想着你身上有‘白朱雀’可解我的毒,卻沒想到…唉,這下子全完啦!”南幻嶽急了道:“你説…這朵花蕊不管用?”潘巧怡道:“花蕊只有駐顏之效,對解毒卻是一點用也沒有,唉!”她嘆了口氣,又道:“如今連命都保不住了,駐顏又有何用,老大爺真是會捉人啊!”南幻嶽懊喪的道:“都是我該死,怎會把僅有的兩片花瓣給了那兩個畜牲!”潘巧怡幽幽的道:“那也不能怪你,你怎會知道有今天的事情發生呢?何況你也沒料到我會來幫你的,是不?”點點頭,南幻嶽道:“這倒是真的,巧怡,這次的確虧得你來了,不然,我可就砸在這兒啦。”驀然抬頭望着魯子雄,南幻嶽有些不解的道:“魯三哥,你們怎生的這般巧法?”舐了舐嘴,魯子雄笑道:“自從你走後,我們實在不放心,於是大夥一道南下,到你的‘莫塵山莊’去拜訪你,但我們到達之時,那位楊姑娘説你已經動身來到這兒來啦,所以,我們就趕來了。”南幻嶽笑道:“幸好你們趕來了,不然就糟啦。”咬咬牙,魯子榷恨恨的道:“好個,到頭來還不是把事情砸了,害得潘姑娘…”幽然一笑,潘巧怕截口道:“別再説抱歉的話了,只要獲得你們兄弟的諒宥,不再記恨於我,我就是死了,也甘心無怨啦。”這時,狄十娘怯怯地走了過來,關心的道:“南大哥,這位姐姐真的沒有辦法救治了麼?你得趕緊想個法子啊,她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的罪過可就大啦,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了。”甫幻嶽道:“不要着急,相信李、唐二位必定能將那兩個畜牲追回來的。”搖了搖頭,潘巧怡慘然一笑道:“靠不住,那姓閻的既然安了心要害我,怎會讓李大哥追得到呢,哦!幻嶽,可不可以抱着我,我覺得有些冷哩!”這時,南幻嶽也顧不得面前有什麼人了,伸手摟住潘巧怡的纖,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柔聲道:“這樣是不是舒服些?”點點頭,潘巧怡滿足地一笑道:“舒服得多了,幻嶽,你不恨我吧?”急急搖頭,南幻嶽道:“我怎會恨你呢,倒是你不再恨我就行了。”潘巧怡嫣然笑道:“我倒不是真的恨你,那一天生你的氣,事後想想的確不應該,所以…”南幻嶽道:“所以你就轉來找我了?”嗤的一笑,潘巧怡佯嗔道:“厚皮,誰找你來着!”跟着卻幽幽一嘆,道:“唉!想不到這一見面,反成了永別,人生的事,真的難料啊!”南幻嶽安道:“用不着這麼悲觀,天無絕人之路,我相信老天爺絕不會讓咱們就這樣分手,是麼?”潘巧怡哽咽了一聲道:“其實能夠死在你的懷裏,幻嶽,我也就很滿足了…”説着身子突然一個寒顫。南幻嶽忙用力把她抱緊一些,同時抬頭望了望,不由焦急起來,可是,一丁點辦法都沒有,直恨不得把大陽往回拖,好讓潘巧怡的時限延長一些。

潘巧怡了口氣,忽然想起來道;“哦,我忘了那個白虎堡的老兒也中了我的一枚毒針,幻嶽,把我的解藥給他一顆吧,也好讓我少造些孽,好麼?”南幻醫十分不情願地從她懷中取出那隻翠綠小瓷瓶。倒出-顆解藥去給魯子雄,道:“麻煩三哥把解藥給那嶽太剛送去,叫他帶了快死的陳老太婆滾回‘白虎堡’去吧。”魯子雄接過解藥,轉身朝嶽太剛那邊奔去。

卻聽韓順突然一聲歡叫道:“瞧,大哥二哥回來了,咦,還有兩個是什麼人?’’南幻嶽抬頭望去,只見遠處四條人影飛奔而來,領先的正是李長跟唐丹,後面的兩個竟然足“鬼見愁”楊貪和焦大藏!

一絲絕望的覺浮上心頭,南幻嶽喃喃自語道:“看樣子他們並沒有追到閻家兄妹,可是,那兩塊活寶又是幹什麼來了?”潘巧怡道:“幻嶽,你説什麼,又來了什麼人啦?”南幻嶽道;“楊貪跟焦大藏啊,這兩個寶貝在這時候跑來,不知又要打什麼鬼主意了。”潘巧怡道:“是他們兩個?説不定有希望啦…”説話之間,李長等人已然來到,韓順高聲道:“大哥二哥,解藥拿到了沒有?”李長呼呼的道:“沒有,可是…”韓順抖道:“怎麼,沒有?那兩個狗東西呢?”李長道:“死啦!”韓順大驚道:“死啦?這豈不是…”李長這時已停了下來,息着道:“別急別急,救星來啦,潘姑娘有救了!”這時,焦大藏和楊貪已一掠上前,蹲在潘巧怡身邊,焦大藏“嗨”了一聲,咧開大嘴道:“南幻嶽,潘姑娘,還記得咱們不?”南幻嶽笑道:“二位這副寶相,就是化了灰也不會忘記,你們跑來幹什麼?”焦大藏圓瞪着一雙牛眼道;“來幹什麼?來救你的渾家呀!”南幻嶽“哦”了一聲,道:“我想起來了,敢情那三片‘白朱雀’花瓣,二位還沒有吃掉?”焦大藏腦袋搖得撥鼓般,大聲道:“那樣寶貝的東西,沒事怎能亂吃,我跟老大一人一片,喏,正好多餘一片,快給你的渾家吃下去吧!”説着,從懷中摸出一隻白玉小匣來,打開匣蓋,拈了一片‘白朱雀’花瓣遞給南幻嶽。

南幻嶽這時已無暇道謝,接過花瓣,入潘巧怡嘴裏,道:“巧怡,快下去,好生坐正了,慢慢調息,我該好好謝謝他們二位啦。”楊貪“嘖”了一聲,道:“南大俠,你田這話就是見外了。”南幻嶽把潘巧怡扶坐在地上,然後站起來,抱拳莊容道:“楊兄,話不是這樣説,救命之恩豈能不謝,二位請受小弟一禮!”他一揖到地,卻把楊貪和焦大藏慌的還禮不迭,焦大藏嚷道:“老南,你怎地跟咱們來這一套,你不是誠心損咱們麼?”南幻嶽正道:“焦兄,小弟足誠心致謝的,請想想,若不是二位,巧恰這時恐怕已經毒發作,慘死當場了!”焦大藏道:“那東西本來是你送給咱們的,如今只不過是用得其所罷了,本用不着謝的。”楊貪“嗯”了一聲道:“大藏,你説話的技巧倒是大有進步啦!”牛眼一瞪,焦大藏怪叫道:“怎麼?難道我説得不對?”楊貪笑道:“誰説你不對了,我的意思是稱讚你説的恰到好處,完全跟我想説的一樣,你瞪什麼眼?”南幻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説真的,二位怎地會來得這般巧法,真的是恰到好處,難道二位會未卜先知不成!”楊貪道:“説穿了也沒什麼,咱們在路上聽説齊用鬥那老傢伙被你吃癟了不甘心,竟然傾盡浮圖崗的財富,到處勾結人手來對付你,所以咱們就是來瞧瞧,看看南兄有沒有用得着咱們的地方。

“就是有那麼巧,半路上剛好碰上閻家兄妹被這二位追得亡命飛逃,於是,咱們就將他們兄妹堵住了…”南幻嶽“嗯”了一聲,截口道:“對了,閻家兄妹倆呢?”李長恨聲接口道:“那兩個狗東西也真狠,眼見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竟然雙雙自碎天靈而亡,死也不肯出解藥來,若非焦大俠…”焦大藏連連搖手道:“這位老哥請不要把這銜頭加在咱身上好不好,當時如果不是聽你老哥説是潘姑娘中了毒,咱們也不會這樣急吼吼地跟你們趕回來的。”楊貪目光四下一掃,道:“嗯,瞧這兒的情形,顯然齊用鬥那一夥已經都給南兄擺平啦。”點點頭,南幻嶽吁了口氣道:“這次總算徹底解決了,但贏得也不容易,差點兒小弟就砸在這兒啦。”楊貪“哦”了一聲道:“莫非另外還有什麼扎手人物?”南幻嶽道:“可不是,連白虎堡的陳三姑也來了。”焦大藏“哦”了一聲道:“我的王爺,這個老太婆可不好對付,如今她人呢?”南幻嶽道;“她被我制下兩條小腿,一隻胳臂,已經被她的手下揹回去了。”焦大藏大拇指-豎,道:“老南,真有你的,我老焦是心服口服,沒得話説。”説話之間;只聽潘巧怕長長地吁了口氣,睜開跟簾,站了起來,南幻嶽忙扶住她,關切的道:“巧怡,完全好了?”嫣然一笑,潘巧怡連連點頭道:“沒事啦,只不過還有些疲倦而已。”説着,掙開南幻嶽的手,轉對楊貪和焦大藏深深一福,道:“大恩不言謝,我惦記二位一輩子就是啦!”慌忙還禮,焦大藏哦哦的道:“潘姑娘你又來啦,剛才老南不是已經謝過了麼,咱們怎受得這許多!”楊貪還了一禮,望着南幻嶽道:“看來,這兒已經沒咱們的事了,該告辭啦!”南幻嶽道:“這怎麼行,諸位哥兒為着小弟的事,不遠千里而來,怎能就這樣一走了之,無論如何也要移駕蝸居,喝兩杯水酒才是道理。”李長道:“我們來的時候已經叨擾過楊姑娘一頓了,怎麼好意思又去打擾!”南幻嶽笑着一指潘巧怡道:“諸位吃過楊玲的飲食,但還不曾品嚐過她的手藝呢!”側顧潘巧怡,含笑問道;“怎麼樣,你大概不會讓李大哥他們失望吧?”潘巧怡望了唐丹一眼,低頭笑道:“我那兒味鄉巴佬的菜式,怎敢跟楊姑娘比,不過,如果各位大哥肯賞臉的話,我將盡力而為就是啦!”焦大藏一拍大腿,洪聲笑道;“這就行,潘姑娘,憑你長得這麼俊,整治出來的酒菜還會差嗎,沒得話説,我跟楊老大這一頓是吃定了!”南幻嶽笑道:“還是焦老哥痛快,咱們這就動身,大概今兒晚上就可以趕到蝸居,痛飲…”話未説完,陡聽一個陰冷無比的聲音截了進來,冷冷的説道:“不必了,你那蝸居早就完蛋啦,你就在這兒等着痛哭吧!”眾人聞聲俱不由一怔,齊地掉頭朝話聲來處裏去,目光觸處,南幻嶽不住心頭劇震,臉為之一變!

敢情他們只顧到歡喜地圍在一起説話,竟沒留意到來了一幫子令人驚心動魄的人物!

距他們不遠處,出現了五個人!

站在量前面的赫然竟是楊玲和狄修成!緊貼着二人身後,居然會是那已經被南幻嶽施了制手法的古瀟然!

在古瀟然旁側,並肩屹立着一個高瘦,一個矮胖,長相獰厲,一臉兇悍之氣的中年人。

看情形,南幻嶽用不着去猜就知道他的“莫塵山莊”毫無疑問已正如人家所説,完蛋啦!

狄十娘乍見老父出現,不由悲喜集,尖叫一聲:“爹爹!”顧不得小腳伶仃,搶着奔了過去…

南幻嶽一把將她拖住,沉聲道:“慢着,不能過去!”狄十娘叫道:“我爹來了,為什麼不讓我過去?”南幻嶽道:“令尊不是自己來的,乃是被人強迫着押了來的,事情未清楚,你千萬鎮靜,不可衝動。”那邊的古瀟然“嘿嘿”笑道:“南老弟,你果然夠聰明,一眼就看出來啦,嘿嘿!那就快點過來把事情吧!”南幻嶽冷哼了一聲道:“古瀟然,你莫忘了我在你身上已動了手腳,施下了我的獨門制手法,哼!你的命等於還捏在我手心裏,他孃的,你神氣個!”古瀟然,哈哈一笑,一指身旁的一高一矮中年人,得意的道:“南老弟,有這二位在,你那自詡為獨門手法的絕學,就得變作微不足道的小玩藝啦!”南幻嶽瞧了那兩個中年人一眼,扭頭問楊貪道:“楊兄,小弟眼拙得很,你可認得這兩個傢伙?”楊貪神凝重的答道:“這兩人都是跟你我齊名,位列“七大煞君’,那高個子名叫謝天,有個外號叫‘毒手修羅’,掌上功夫據説十分厲害,那矮子更是陰險毒辣,複姓宇文,單名一個化字,號稱‘人魔’,這兩個人一向在外橫行,不知怎的會在這兒現身,南兄需得小心些才好。”南幻嶽點點頭,道:“原來是這兩個寶貨,不要緊,小弟自信尚能對付得了。”説完,上前幾步,目注楊玲道:“玲!這是怎麼回事?你沒吃什麼苦頭吧?”櫻一噘,楊玲沒好氣的道:“怎麼回事,人家不是已經都告訴你啦,你想想,在這種情況之下,哪有不吃苦頭的?”南幻嶽咬了咬牙,強笑道:“不要緊,等一下我要他們加倍補償就是了,玲!我們的‘莫塵山莊’究竟怎麼樣了?”楊玲恨恨的道:“給這姓古的一把火燒光了!”南幻嶽臉變了一下,沉聲道:“也不要緊,咱們可以再修一座,哦,對了,你沒受什麼制吧?”楊玲正待開口,古瀟然已搶着説道:“南老弟,別盡在窮蘑菇了,我本來是想制她道的,但宇文老哥説用不着,讓她逃也逃不了,這樣子你該滿意了吧?”南幻嶽冷哼了一聲道:“很好,瞧在這一點,等一會教你死得舒服些,姓古的,你打算怎樣,説吧!”猾猾的一笑,古瀟然眯着眼道:“很簡單,只要你把我寫的那三張讓渡大理府三處店面的憑證還給我,我就把楊姑娘和這個狄老頭兒給你,你説公道不公道?”南幻嶽連連點頭道:“公道,公道,公道之極,旁的還有沒有?”古瀟然笑道:“沒什麼了,當然,你想敲我的五萬兩黃金,千顆明珠,翠玉百件等等,那是甭再提了,是麼?”南幻嶽冷哼了一聲道:“那倒説不定,除非你死不了,否則的話,我還是要去拿的。”古瀟然笑道:“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那些東西已經另外有人掛了號啦!”南幻嶽一瞪眼道:“誰?”古瀟然抬手-指謝天和宇文化,神莊重的道;“就是這二位老哥,你想想,若不是這樣,我會這麼快就恢復自由了麼?”南幻嶽哼了一聲道:“那是我陷在那鬼山裏三年的代價,別人休想染指!”古瀟然忙陪笑道:“是是!我的都説完啦,該您老了!”南幻嶽哼了一聲,望着謝天道:“閣下又有什麼指教?”謝天扳着臉孔道:“你跟古瀟然狗皮倒灶的芝麻綠豆小過節老子不管,反正他那批財寶老子和宇文兄是要定了,同時,老子有一樁事情要告訴你和你的這些朋友,希望你們好好聽着!”

“哦”了一聲,南幻嶽淡然一笑道:“瞧閣下説的這般慎重,想必是樁了不起的大事了?”

“不錯!”話聲一沉,謝天緩緩道:“老子跟宇文兄在外呆膩了,要到中原來創一番事業,正好佔瀟然願意把他獲得的那批財寶送給咱們,這一來,開創事業的經費是不成問題了,但咱們人手不夠,所以,頭一個就想到了你…”笑了笑,南幻嶽道:“閣下這想法,本人深榮幸,但不知閣下打算開創的是什麼事業?有何地方需要本人效勞的?”謝天冷冷道:“你少在老子面前耍貧嘴,告訴你,老子跟宇文兄要統一天下武林,成立一個聯盟大會…”南幻嶽“哦”了一聲,嘴嘴道:“閣下這主意很好,可是,誰來當這盟主呢?”謝天神一整道:“除了老子跟宇文兄,還有誰能勝任?”南幻嶽正待開口,楊貪已怪叫起來道:“呸!憑你們這兩塊料也配!”謝天目光一掃,冷冷道:“你是誰?膽敢如此無禮?”楊貪嘿嘿冷笑道:“你連我是誰都不認得,還想當什麼武林盟主,豈不令人笑掉了大牙!”南幻嶽道:“這位楊老哥人稱‘鬼見愁’,跟閣下和本人一樣,也是名列‘七大煞君’之一,當然敢對你無禮啦。”謝天點頭道:“嗯!原來是楊貪,很好,老子準你加入聯盟,共圖大業就是。”楊貪哼了一聲道:“我要是不願意呢?”謝天沉聲道:“不願加盟的人就得死!”楊貪冷笑道:“你倒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嗯!”謝天冷峻的道:“是否如此,馬上你就知道了,喂,南幻嶽,你的意思怎樣?”南幻嶽皮笑不動的道:“如果我也跟楊兄一樣呢?”謝天沉聲道:“那就也是一樣,死!”南幻嶽冷然道:“很好,那你閣下不妨站出來,讓咱們瞧瞧你到底有什麼本事,敢自封為天下武林盟主!”謝天傲然道:“有何不可,老子早就知道你們這些得虛名之人,不吃點苦頭是不會服帖的。”一擺手,對對古瀟然道:“把這妞兒跟老頭帶到-邊去,免得礙手礙腳!”古瀟然連聲應是,道:“可是,我那些讓渡憑證…”謝天冷冷道:“你放心,他跑不了,反正死活都有你的。”古瀟然喏喏連聲,押着楊玲和狄修成,退到一邊去了。

南幻嶽低聲對楊貪道:“你有沒有把握?”楊貪沉着道:“聽説這兩個傢伙很難纏,贏,我是沒什麼把握,但相信在百招之內不致落敗…”南幻嶽轉問焦大藏道:“你呢?”焦大藏抓抓腦袋道;“我跟楊老大一樣,大概拼個幾十招還可以。”李長道:“我們幾兄弟去打個頭陣如何?”南幻嶽搖頭道:“不行,這一仗就得見分曉,諸位老哥的好意小弟心領了。”這時謝天和宇文化已經緩步行了過來,謝天嘿嘿冷笑道:“哪個先來送死,商量好了沒有?”南幻嶽低聲對楊貪和焦大藏道:“小弟剛才搏殺齊用鬥他們,真力損耗得很厲害,又受了點傷,一直沒空好好調息,只好麻煩二位先上去跟這個傢伙周旋一下,小弟立即調息運功,大概在五六十招的時間內就可以完全恢復,那時就由小弟來對付他們。”楊貪和焦大藏點頭會意,雙雙出陣。

南幻嶽又對李長等人道:“麻煩各位過去把古瀟然看牢,提防他狗急跳牆。”潘巧怡道:“我留下來替你護法好麼?”南幻嶽搖頭道:“不,你在旁邊我會分心,你還是跟李大哥他們一起吧,好好照顧楊玲,嗯,趨這機會你跟她先識熱識,不是很好麼,這幾就麻煩韓五哥陪着狄姑娘兼替我護法就行了。”李長等人應命,緩緩朝古瀟然那邊移動,一面散了開來,監視着古瀟然的舉動。

南幻嶽抬頭一望,但見就這幾句活的工夫,楊貪和焦大藏已跟謝天、宇文化這兩個魔頭動上了手!

楊貪一對短蛇矛纏住了謝天的兩條手臂,焦大藏赤手空拳,仍是施展那一招“魁星踢鬥”鋭不可擋地得宇文化的一柄奇形兵刃“剜心刀”毫無用武之地!

看這情形,當真的一時半刻之內是難分勝負,南幻嶽放下心來,盤膝坐在地上閉目運功調息。

不多一會功夫,那邊的戰場上開始有了變化,楊貪的兩柄短蛇矛已由猛烈的攻勢逆轉開來,被謝天的一雙堅逾鋼的長臂得團團亂轉。

而焦大藏的情形就更糟了,他那獨一無二的一招“魁星踢鬥”的反覆施展之下,已被宇文化看出了破綻,頓時威風盡失,幾乎連自保的力量都沒有了!

迭遇險招,焦大藏渾身汗出如漿,一面東逃西躲,一面不住破口大叫道:“南老大,這傢伙扎手得很,你再不來我可完蛋啦!”楊貪“呸”了一聲,吼道:“你這球,窮吼個,不怕分了南兄的心,那才真的完蛋啦!”焦大藏叫道:“真的不行啦,我…哎…”一聲痛嗥,他只顧得説話,卻冷不防捱了宇文化一刀,膀子上登時皮開綻,鮮直直冒,痛得他齜牙咧嘴,怒吼一聲,騰空而起,雙腳一連踢出二十七腿,總算把宇文化又退開去!

可是,當他的二十七腿施完,氣力也跟着用盡了“砰”的一聲巨響,整個人栽落地上,宇文化一聲冷笑,刀撲上,兜心一刀紮下…

陡聽一聲長嘯,一道電光疾閃而至“當”的一聲金鐵鳴,宇文化連人帶刀被這電光震得踉跑倒退三步,焦大藏死裏逃生,一骨碌爬了起來,大叫道:“南老大來得正好,否則我老焦這下子就得歸位啦!”南幻嶽也不理會焦大藏是如何的狼狽,趁着宇文化身形未定,腳步未穩的這一瞬間,在空中一個盤旋“寒水紅”抖得筆直,恍似密雲中的雷霆,凌空下擊!

“哦!”宇文化連對方的人影都不曾看清楚,已然被這快得無可形容的一劍透穿過,只悶哼了半聲,便僕跌地上,當堂氣絕身亡!

南幻嶽沉身落地,拔出穿在宇文化膛的“寒水紅”大喝道:“楊兄請退,把這廝給小弟!”楊貪急揮蛇矛,開了謝天,撤身疾退,南幻嶽晃身一閃,填補了楊貪的位置,更不搭話,撮口發出一聲如泣長嘯“寒水紅”抖起一蓬光雨,修忽包捲了他,頓時形成了一道渾圓的光體“嘶”聲長而起,宛如一條經天長虹,着飛撲過來的謝天去!

一雙堅逾鋼的雙臂急揮如輪,幻起漫天掌影,夾着-波一波的腥毒掌風,謝天把看家本領“千毒手”施展開來,打算一舉將南幻嶽擊潰!

一瞬間,長虹與掌影一合“譁”聲波震,銀光亂顫,南幻嶽身形倏現,在如山掌影和令人窒息的腥毒罡風之中暴騰三丈,而他剛剛騰昇,芒驟閃,像是漫天的雷電加,形成一度扇形的光矢往下猛烈地狂掃!

空氣中立即響起一陣撕裂人心的異嘯,在一旁的古瀟然駭然大叫道:“謝老哥當心,這是‘千魂滅’啊!”遲了,他的叫聲尚在空際盪漾,那漫天下擊的雷霆電耀已然全數穿透進謝天的如山掌影之中,登時爆起一陣“噗噗嗤嗤”的震天巨響!掌影與光華織成一幢混亂無比的形象,本看不清哪是劍光,哪是掌影了!

僅僅是那麼一剎那,在連串的震擊聲中,夾雜着一擊輕微的悶哼,頓時,羣山俱寂,一丁點聲音都沒有了!

兩條人影僵直的對立着,南幻嶽鐵青着臉“寒水紅”斜垂着,劍尖上一滴血緩緩滴落地上。

謝天的一雙毒手緊捂在口上,嘴巴張得大大的,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兩隻眼珠子幾乎要凸出眼眶來,死死地瞪着南幻嶽,忽然,他身子抖了一下“砰”的一聲,便直的僕在地上了!

這一仗,由開始到結束,只不過就是那麼一眨眼之間,但卻把四周觀戰的人看得目瞪口呆,連呼都停止了。

就在這如死的寂靜中,突然響起潘巧怡的一聲嬌叱:“姓古的哪裏逃!”眾人悚然一驚,齊地目光急移,只見古瀟然一手夾着楊玲,已然飛掠五六丈遠,而第一個起步追趕的就是潘巧怡!

南幻嶽大喝一聲,緊跟着騰身急追過去,但相距實在太遠了,眼看着古瀟然又已逃出了好遠!

突見潘巧怡猛地一抖手,長劍化虹而飛,捷逾閃電,竟然在她奮盡平生之力一擲之下,飛越五六丈距離“刷”一聲刺入古瀟然的背心上,透面出!

慘叫一聲,古瀟然“砰”的砸落地上,把楊玲摔得連翻了幾個跟頭,差點就昏了過去。

潘巧怡一掠上前,急忙扶起楊玲,關切的道:“楊玲姐,摔傷了不曾?”楊玲活動了一下手腳,地一笑道:“還好,只擦破了一些皮,哦,是姐姐那一劍救了我,真謝謝你啦…”正説着,南幻嶽已飛掠而至,眼看楊玲無恙,不由吁了口氣,道:“巧怡,你那一劍多危險,萬一…”楊玲搶着道:“人家救了我,你還好意思怪人家,咦!瞧你叫她叫得怪親密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南幻嶽臉孔一熱,哦哦的道:“這個…這個…哦,現在不忙談這些,回家後再慢慢告訴你就是了。”這時,眾人都已趕了過來,狄十娘緊緊依在乃父懷中,又是哭又是笑的不知試説什麼才好,狄修成也是老淚縱橫,口中“乖乖,寶貝”的叫個不停!驀地,焦大藏“嗨”了一聲,怪叫道:“這兒的事都完啦,南老大,你説請咱們喝兩杯的話該兑現啦!”楊貪道:“瞧你這個饞鬼,你沒聽見南兄的‘莫塵山莊’已經被人家毀了麼,你還好意思窮吼?”南幻嶽忙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我相信蝸居的房舍雖然毀了,但藏在地窖裏的幾十罐陳年茅台仍然無恙的,咱們可以在廢墟上痛快地喝個不醉無歸!”焦大藏拍掌大笑道:“妙妙妙!就這麼辦,咱們喝夠了就幫你重修房子,等房子蓋好了嘛,哈哈!還要加倍的好好喝一頓!”楊貪一瞪眼道:“還想喝,喝什麼?”焦大藏擠眉眼地目光一掃楊玲和潘巧怡,笑嘻嘻的道:“喜酒啊!南老大,對不對?”經他這麼一説,眾人不由鬨然叫好,一齊鼓掌大笑,那歡笑之聲,在原野中一波一波的傳出老遠,老遠…-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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