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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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座城池的城頭，裝飾的花團錦簇的祭案上，三牲已列，瓜果並陳。

數名錦袍烏紗的官員，人人汗浹背，神凝重的跪倒在不遠處，看着祭案前，一名被髮跣足、身披羽氅，間繫着刻滿符文的法器的祭司。

此刻，伴隨着下首鐘磬之音，祭司正聲嘶力竭的跳着祭舞。

“祭！”一段狂亂的舞蹈畢，膀大圓、一望可知身強力壯的祭司，已然面滿赤紅、汗下如雨，卻絲毫顧不得擦拭，厲聲喝道：“祭上神……”話音未落，城牆下方，早已被推跪在地的數名死囚，身後着的字牌被摘去，劊子手神情嚴肅，同時拔刀、揮刀、還鞘……

數顆大好頭顱伴隨着沖天而起的血柱，滾落在地。

立時有人衝上去，撿起頭顱，簡單擦拭一番後，裝進烏木描金漆盤，爾後快步送上城頭的祭壇。

第九十五章：“原仙”。

“這地方看來乾旱已久，難怪要求雨……”星空中，玉雪照心下暗忖，“這個簡單，我會！”她本不知道要傳播尊號，當即直接施展術法，給這一片地方降雨。……於是，就在死囚們的頭顱放上祭壇的剎那，萬里無雲、驕陽似火的天穹上，忽然湧出大團墨雲，頃刻之間，陰雲密佈，要下雨了！所有人怔了怔，旋即陷入狂喜之中。

“上神慈悲！上神慈悲！終於下雨了！”那幾名錦袍官員顧不得朝廷體統，紛紛一躍而起，看着頭頂翻滾的雲層，已然在醖釀雷電，喜極而泣，不住朝天揖拜，哽咽道，“我等有救了！有救了！”與此同時，整座城池，家家户户開窗開門，走上街頭，受着風雨來的氣息，舉城淚下沾襟：“要下雨了！”

“終於有雨了……”

“上神慈悲……”

“慈悲啊……”

“看來果然還是要人祭。”

“沒錯，我也聽説了，那幾個死囚的頭顱剛呈上去，就起了雲……”

“天可憐見啊……”

“你怎麼也出來了？不是一直病着？”

“我這病，都是因為愁啊。如今雨終於來了，我便是爬，也要爬出來看看……”

“已經足足七個月沒落一滴雨，七個月，七個月啊！”

“莊稼都沒了，池塘幹了，井枯了，河斷了，連沼澤……城北那麼大一片沼澤，裏頭藏過多少匪盜，都見了底……”

“是啊，終於來雨了……”黎庶們神情動，扶老攜幼，大聲議論着，整座城池彷彿忽然活過來一樣。

不少半大孩童受到染，忍不住去上衣，撒丫子滿城跑，邊跑邊喊：“要下雨啦！收衣服啦！”

“哦哦……終於下雨啦……”看到這些子由於大旱死氣沉沉的城池，此刻卻充滿了活力與希望，城頭，祭司也不微笑容，然而，就在此刻，一滴比整個城池還大的雨滴，從陰雲之中降下。

不，應該是砸下！

這雨滴澤晶瑩剔透，返照這方大地，卻充滿了詭異與不祥，散發出陰冷、幽暗、死寂、滅亡種種氣息……

下一刻，狂暴的大雨，瞬間降臨。

僅僅一個彈指，城中衙門內，心養護才在這番大旱之中活下來的一批風水樹，數人合抱的樹幹沒有絲毫抵抗之力，被砸得枝殘葉落，瑟瑟發抖。

然後是城中屋舍，除卻少數建造時格外下血本的，絕大部分房屋，前後也就堅持了盞茶功夫，就在隆隆雨聲之中，呻着傾塌。

街頭巷尾，滿心歡喜接這場大雨的百姓，只覺得通體一寒，體質略弱者，幾乎頃刻之間為陰寒之氣侵襲，失去了知覺……

大雨沖刷而下，很快，乾裂的大地便不及容納這場暴雨。

雨水浸過洪以及儲水的溝渠深井，充了護城河，城中眾多池塘……很快漫至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