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05 最終夜·朱顏血·紫玫 (101) (作者:紫狂、浮萍居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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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七,終南。

湖山依然,松柏依然,神殿前的賓犬也是依然。

聽到腳步聲,蜷卧在陰影裏的女立即伏地舉,大聲説道:“飄梅峯第五代弟子,神教賤奴,寒月刀林婊子香遠,請主子享用。”腳步聲匆匆走過,消失在高高的神殿內。林香遠等了片刻,緊繃的體緩緩鬆懈下來。她舒了口氣,悄悄挪到旁邊,貼着欄杆伏在大理石階上。

石板又硬又冷,好在很光滑,比“家”裏還舒服……空的雙眼望着天際,少婦出神地想着:天氣一涼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這個冬季……飄梅峯終年積雪,那時自己的內功很充沛,並沒有覺得冷……山上的梅花真美……可惜我再也看不見了……

失明的林香遠並沒有發現,剛才匆匆路過的人中,有一個女子留了下來,靜悄悄立在旁邊。

幾名幫眾快步走上台階,距離還有丈許,林香遠已經擺好姿勢,大聲説道:“飄梅峯第五代弟子,賤奴……”

“少夫人!”幾人齊聲説道。

林香遠身體一僵,早已説的句子繼續出,“……林婊子香遠,請主子……”聲音越説越小,終於停住。但這次卻沒有人來懲罰她的不恭。

“嗯。”慕容紫玫淡淡應了一聲。

離宮時還是初夏,現在已是秋末。不過五個月的時間,英氣迫人的二師姐卻成了這般模樣。誰能想到,縱橫江湖未嘗一敗的寒月刀會面不改容地説出那些屈辱的話語。嫂嫂吃了很多苦吧……

紫玫拉起斗篷,旋即改變主意,只淡淡説了句,“葉護法的藥真好。皮膚還很好呢。”便頭也不回地登上台階。

林香遠僵跪階上,直到有人拽起頭髮,她才張開嘴,眼淚傾而出。鹹澀的體滴在令人作嘔的陽物上,又被紅香舌捲入口內。林香遠辨不出它是因為羞愧、希望,還是因為那聲音的冷漠而

慕容龍一邊飛快地翻閲情報,一邊聽沐聲傳講解。兩個時辰後,已掌握了教中的大致情況。

慕容龍毫不隱瞞地將寶藏落空之事合盤托出,最後苦笑着道:“護法所言極是,指望寶藏是不成的。唉,這一趟一事無成,徒惹譏笑……”沐聲傳臉上難得地出一絲笑意,“宮主這一趟收服長鷹會,奪取洛陽;在北全殲八極門;又在涿郡擊潰十七派聯盟。如今安定八極門勢力已被金堂連拔起,關中長安已盡入神教掌握;十前上谷分舵核點清楚,十五個幫派四十七名高手命喪楓林,現下諸堂正逐一接收。”他微微一笑,“何況宮主還定下龍城這一本。”慕容龍吁了口氣,“沐護法動手好快,沒有費半點時間。”他神凝重起來,“在龍城建軍弊處甚多,以護法之見,該如何處決?”

“糧食由海路運去,當可避人耳目。從東萊威遠堡到龍城,海陸一月即可到達。信鴿不及訓練,我已命燕雲一帶的幫會將多餘信鴿盡數送往上谷,統一送至龍城。接信應可無妨,至於傳令,就先傳至上谷。待三個月後信鴿練畢,即可直送龍城,來回約需十三。”慕容龍點點頭,“也只好如此。”等兩人談完,葉行南起身道:“還有兩奪胎花即可成形,宮主要不要先看一下。”慕容龍略一思索,笑道:“屆時再看不遲。雪峯賤人現在如何?林婊子調教得不錯。”葉行南嘆道:“雪峯心志剛強之極,昨一名屬下一時不慎,還被她咬成重傷……”

“哦?”慕容龍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這賤人還真能!”他目光幽幽一閃,聲音冷靜下來,“傳令屬下各幫揀選處子。每兩,宮中需用一人。”葉行南一聽便知用途,沉聲道:“宮主,還天訣雖可速成,但對鼎爐選擇極嚴,繁複難練,處處兇險……”沐聲傳也道:“自太沖宮主功敗垂成後,百餘年來再無人練過此功,請宮主三思。”

“顧不得了。”慕容龍道:“大孚靈鷲寺正在終南與龍城中間,是我心腹大患,我與圓相過手,他的參禪掌不易對付。”沐聲傳還在做最後的努力,“現下我教實力大增,不如盡起鋭,決戰清涼山。”

“時間只有不足兩年,那裏還能調人手……”沐聲傳和葉行南沉默下來,宮主行事未免太急,兩年之內起事,勝算極少……只好想辦法多抓機會了。

慕容龍當紫玫不存在般,木着臉揚長而過。倒是葉行南停下腳步,仔細看着她的氣,皺眉道:“已經五個月了,怎幺還敢妄用真氣?不要命了嗎?手伸出來。”紫玫乖乖伸出手腕,讓他診脈。

葉行南面漸漸平和,半晌後微笑道:“這孩子氣血之壯,實是少有。”紫玫柔聲道:“我想見見師父。”武鳳別院的房門形同虛設,無論任何人任何時候,只要想來就可以以一文錢的代價走進這扇門。因此紫玫進門先看到的,就是那口大缸。缸內堆滿銅錢,數量難計。

室內掛着一幅厚厚的布廉,黑沉沉廉間突兀地翹着一隻雪,光溜溜又圓又大,宛如銀盆。股間盛開的花翻出足有兩手大小,紅嘟嘟一片。剝掉包皮的芽像一鮮紅的手指,然而立。隨着沉重的呼花微微翕合,間幾縷透明體,微晃着黏乎乎拖在下,越垂越長。

饒是紫玫早有準備,看到只剩器在外,連娼也不如的師父,也不心頭刺痛。鼻間一酸,淚水已模糊了雙眼。她連忙抓了把銅錢,低聲道:“這幺多,幹什幺用的?”藉此掩飾自己的失態。

一展眼,一張發黃的紙張落入眼廉。

告示邊角已然破碎卷折,但字跡仍然清晰可辨“賤人雪峯,為奴神教,凡我幫眾,一文一。”紫玫手一鬆,銅錢叮叮噹噹掉在缸內。

清脆的金屬聲響徹斗室,那朵花一陣收縮,吐出一股清亮的水。

紫玫小心翼翼地掀開布廉,頓時花容失

入目是一個佔據半個身體的球,渾圓白,比懷孕五月的紫玫還大了兩倍有餘。細的皮膚被撐得爆裂般薄薄一層,幾乎能看到子宮內物體的動。

僅僅五個月,胎兒無論如何也不會這幺大。完全出於直覺,紫玫覺到,那個正在師父體內生長的物體絕非人類,而是一個取血華的異物。

她壓下慌亂的心緒,探頭朝內看去。

一瞬間,紫玫以為自己認錯人了。躺在廉後的女子柔頸側在一旁,如雲的秀髮遮住了面孔。記憶裏,師父永遠都是頭戴尼帽,清清的樣子。若不是肩頭已經長在中的彎鈎,紫玫真以為這是個陌生的女人。

開秀髮,出一張悉的面容。長出一頭青絲的雪峯神尼,看上去像一個美貌的成女人,清冷的面容也柔和了許多。她雙目緊閉,顯然正在昏睡。皎若冰霜的臉變得微黃,前傲人的肥與小腹比起來尺寸也不再驚人,彷彿全身的華都被子宮內的異物淨,形容憔悴。

紫玫抬手捂住口鼻,拼命止住悲聲。師父在睡夢裏聽到銅錢的聲音,身體就自發做好準備。這五個月的夜夜,她究竟受過多少凌辱……

葉行南蒼聲道:“少夫人不必難過。老夫未曾用過藥,師太神智一直是清楚的。身體雖然受些苦楚,但分娩後便可恢復如初。”説話間,神尼的小腹又開始動起來。那不是正常的胎動,而像是一個球體在裏面不住旋轉,每一次旋轉,都會牽動全身的肌膚。紫玫伸手摸,又害怕地縮了回來。

“什幺東西?”她輕聲問道。

“奪胎花。”葉行南答道:“收女子的功力,有五種方法。但師太所修內功質奇異,諸般法門均無計可施。老夫思索多,植入奪胎花是痛苦最小的一種,對身體的傷害也最小。”

“是嗎?”紫玫望着雪峯神尼,輕聲道:“那要多謝葉護法了……”雪峯神尼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

當奪胎花植入體內時,她怎幺也想不到,那顆指尖大小的種子會在五個月內瘋狂生長近千倍。靠生長的妖花,佔據了神聖的子宮,無時無刻不在搾取着她的血和真元。即使是睡夢中,冷汗還不住出。失去水分的皮膚如同凋零的花瓣,漸漸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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