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一親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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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煙在下手見一位素衣烏髮的姑娘緩緩走了出來,此女雖是淡妝打扮,卻氣質超然,不可視。茗煙在一旁看到,如一桶涼水澆下,從頭到腳被洗刷一淨,半點
念也沒有了,忙低頭束手立於一旁。
妙玉一見茗煙,眉頭微微一皺,只轉過頭去和賴大家的媳婦略略談了片刻,便應承數之內便搬進園子裏來。妙玉回屋後便開始指使丫頭婆子們整理隨行之物。這庵中也有一位帶髮修行的女尼,法名雲棲,和妙玉十分
好。
聽説妙玉將行,還將信將疑,不想走進來見妙玉打點行裝,吃驚的拉住妙玉的手説:“姐姐真的要去那種地方住嗎?”妙玉淡淡一笑,反問道:“有何不可?”雲棲着急的説道:“那賈府中有許多不乾不淨的事,姐姐清清白白的人怎能去?”妙玉款款的握住她的手,在牀邊坐下説:“此處也非久留之地,有那了緣庵主,此處也不見得多少乾淨,更何況我一身正氣,又有何懼?”
“那姐姐為何不南歸?”妙玉沉思了片刻説:“一來我身邊銀兩將盡,行是行不得的。二來師父臨終也有兩句偈語:傍玉而居,逢玉而歸。
這府上聽聞有位公子,銜玉而生,正合師父之言。”雲棲擔心的又勸道“姐姐若去,只怕兇吉難測啊!不如換一處居住更為妥當。”
“還有何處可住?”妙玉反問雲棲“這水仙庵還可算是正經之處,若是在其它寺廟,只怕已與身在青樓無二了!”妙玉又説道:“我此身在天,且由天命吧!不過倒是你,也不可久居此地,速速離去為上。”且不説那妙玉搬入大觀園那些種種瑣事,這寶玉卻難得沒有在園中嬉戲,居然在怡紅院中打起坐來。
襲人走進來見奇怪,便問:“二爺今天是怎麼了?為何不到園子裏去反倒在家坐着?別不是病了吧?”寶玉還不及回答,後面的晴雯笑着接道:“二爺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在此面壁呢!”寶玉剛要説話,聽到晴雯的玩笑話“撲哧”一聲倒笑了出來,寶玉止住笑又説:“行了。你們別鬧了,讓我在此靜一靜吧!”寶玉見襲人慾言又止,又説:“沒事,我好着呢!難得我今有興,且讓我在這屋裏靜靜心吧!”不想寶玉還未坐暖,就見黛玉掠起簾子走了進來,説:“哎喲!
寶哥哥,你越發長進了,今在此參禪啊?”寶玉見是黛玉,忙笑着下炕,邊讓坐邊説:“林妹妹快坐。”又忙叫襲人看茶。
寶玉挨着黛玉坐下説:“妹妹別取笑我,不過坐着靜靜心,那裏參禪啊!”黛玉打趣道:“那也不定,今你做
了,明
若是你當了和尚,倒也
落了,無須再學了。”説完咯咯笑了起來。
寶玉忙解釋道:“妹妹又笑話我了,我是聽説那攏翠庵來了位女師父,茗煙説甚是出,我不敢冒冒然過去,只怕唐突了人家,所以先沐浴齋戒一番,明
便去拜訪拜訪。妹妹不如與我一同去瞧瞧吧?”黛玉咬着嘴
,歪着頭對寶玉説:“不好意思,今
我已去見過,不過倒也不枉你如此隆重,這位妙玉師父確實十分出
呢!”第二
寶玉穿的整整齊齊,帶着茗煙便往攏翠庵而來。寶玉一便走着,還一邊囑咐着茗煙:“一會兒到庵中,你可得安安靜靜的,莫要頑皮
嘴失了禮數。”茗煙回道:“二爺你就放心吧!我一見到那仙子般的師父,就連大氣都不敢出,莫説講話了。”
“如此便好。”寶玉點點頭又説“你可別忘了行禮啊!”
“是,二爺!您看,前面到了。”這攏翠庵伴山建在園角,是一處極幽靜的地方,就連園中巡查之人也甚少前來。
庵內庵外林木眾多,把個庵堂隱藏於花木之中,剛看時似乎離的還遠,轉過彎來,庵門已豁然現於眼前。寶玉扯扯衣襟,就叫茗煙去敲門。開門的小尼見是一位俊俏的爺,忙推開大門客入內。
寶玉卻不進入,對小尼説:“且去通報一聲,説俗人寶玉特來拜會仙師,乞仙師准許。”那小尼懵懵懂懂,不知何意,只好讓寶玉在此等候,自己快步入內通報妙玉。
茗煙見那尼姑進去,便問寶玉:“二爺,為何還要通報?進去便是了,那尼姑也沒要阻攔啊?”寶玉回頭説:“你知道什麼!萬事皆有一個禮字,佛家更是如此,切不可冒失唐突。”茗煙嘟囔道:“我可不懂。”妙玉正在後堂坐禪,聽小尼來報,緩緩睜開眼睛,自言自語道:“哦?這位公子果然不同尋常,處處仔細周到。嗯…不可怠慢。”妙玉站起身來,對小尼説:“快請!”寶玉踱入內堂時,那妙玉正端坐於蒲團上,一雙秀目微閉,霎是平和,不過寶玉看來就不是如此平常了:這妙玉雖不施粉黛而秀無邊,無喜無憂而自有一股風情
,恐仙子亦有所不及也!寶玉自是被驚呆了,連一旁的茗煙,雖曾見過妙玉的容貌,此時也被鎮住了。
茗煙眼中這妙玉卻與寶玉所見不同,細巧的眉,素淡的雙
和細膩的小臉都讓茗煙愛不釋手。白皙的脖頸和那隆起的
脯合成一道完美的曲線,讓茗煙想入非非。
而那纖細的肢更如畫龍之點睛,緊緊鎖住了茗煙的目光,也點出了妙玉妙齡之美。這妙玉之美,美的如聖潔的荷花,不由得讓寶玉生出自慚之心,讓茗煙生出愛慕之情來,直到茗煙在一旁暗暗拉了拉寶玉的衣袖,示意失禮,寶玉方才警醒過來,不由得大聲讚了一句。
“真乃洛水之神亦不及也!”妙玉聞言,緩緩睜開眼睛,打量了一番身前這位慕名已久的公子。
寶玉身着箭袖長衫,緊束長褲,前掛了塊雀卵般大小的美玉,雖無風而飄逸自成,雖行為乖張而不見
鄙,果然是位俊俏儒雅的翩翩公子。妙玉揖手説道:“貧尼妙玉,見過這位施主。”妙玉頓了一頓,又説:“佛雲:‘
即是空,空即是
。’這一身臭皮囊不敢當施主謬讚。”寶玉一見連忙回禮,也説:“姑娘即不敢當洛神之贊,在下也不敢領施主之稱…我一身空空,又有何物可施?只不敢有所冒犯。”妙玉微微一笑,一閃即逝,便説:“姑娘也罷,妙玉也罷,皆是妄言,豈有冒犯之説?
若要明白,不如你我之稱,方是向佛之人之可用。”寶玉一聽,忙恭恭敬敬的給供上佛像磕了一個頭,垂手對妙玉説道:“我雖齋戒沐浴過。
畢竟是個俗人,不敢久擾此清靜之地,今且罷,不過我若有疑惑之心,不知何時可入此地聆聽教誨?”妙玉雙眉一揚,説道:“若有心向佛,此地無一
不可入,齋戒沐浴皆可省卻。”
“是!寶玉告辭了。”茗煙跟着寶玉告辭出來,心中卻還在回味這妙玉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嗯,這位妙玉師父可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啊!如那白蓮一般,潔淨無比,若能一親芳澤…該死該死,我怎能由此念?佛祖要怪罪的。”茗煙跟隨着寶玉剛走進怡紅院,就見襲人神
大變,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那襲人跑到寶玉的跟前,也不及表示,就跪在了寶玉面前,急急忙忙的説:“二爺,我哥進來報信説我娘病重,求二爺讓我回去,興許還能見我娘一面。”説完襲人就跪着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