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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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幾口的下人走的走、去的去,無人肯停留,就算後來再聘,也留不住,直到現在,身旁就只剩下一個珠兒了。

她向來不信鬼神之説,更不信江湖術士之言,但是,眼前的狀況,似乎由不得她不信。

若她再為了錢財而強留下他,説不準有一天,他也會死在這裏的。

這怎麼成?這十幾年來,不曾有人給她好臉瞧過,街坊瞧見她,若不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就是冷眼看待,要不就是開口咒她,要她趕緊搬離南京城,有哪個人真正對她好?

盼了十幾年,他是頭一個不在乎她的身份,而對她展開笑顏,甚至拉她一把、救她一命的人,要她如何忍心再將他給錮在這兒?

不該再異想天開的要他來拉她一把,她再愛錢,也不能為了自私的理由而鬧出人命。

也許,讓他遠離她,他的病便會不葯而愈?!

突生的念頭教她不微愕,咬了咬,打定主意地道:“三爺,原諒我自作主張地將你送到客棧養病,相信我我真的是為了你好,你若是再待在這裏,我怕你會教我的煞氣給克得連命都不保,我會想辦法將你送到客棧,再到客棧探你。”

“你在胡説什麼?”他猛地沒好氣道。

西門祖話説到一半,耳邊突傳來慕容真嘎的嗓音,忙要鬆開他的手,豈料卻被他反手扣得更緊。

“什麼克不克的?什麼跟什麼,你到底在説什麼?”慕容真張眼,沒好氣地瞪着她,隨即掙扎着要起身。

“我在這兒好端端的,你沒事把我送到客棧做啥?”真是教人聽不下去。原本是打算佯裝寐的,可她愈説愈偏,教他愈聽愈生意,管不着她的手還緊握着他的,硬是起身。

西門祖瞧他艱難地坐起身,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扶他一把。

然而,他的手擒住她的雙手,就算她想動也無法動彈。

“你醒了?!”她動着情緒,目光落在他有力又稍稍温熱的大手。

“先把話説清楚,你方才究竟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氣吁吁地半倚在牀柱上,儘管眼眸中帶有疲,卻仍全神貫注地注視着她。

“宅子鬧鬼又怎麼着?我的傷又不是鬼怪所致。我中了毒,肯定是有人下毒嘛,本不關你的事,你又何苦攬到自己身上?”呿,自顧自地説着,難道就不怕他聽了會難過?

“三爺,你不懂。”她為難地想要回手,豈料他扣得死緊。

“我是不懂,就勞煩你説清楚。”

“我…”她為難地咬了咬,長睫微斂,無奈道:“西門府鬧鬼的傳聞會在南京城沸沸揚揚十幾年,不是沒有原因的。”

“那究竟是為了什麼來着?”

“因為我。”

“你?”他不發噱,乏力地乾笑兩聲“你倒是跟我説,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教這傳言沸揚十幾年?”嘖,十幾年前,她不還只是個娃兒嗎?

“當年,我爹的友人不到這裏下聘,轉而到二叔府上下聘,是因為我是個煞星,逢人便克,無人倖免。”她斂下長睫也垂下粉顏。

“誰説的?”這種事,誰説得準?他向來不信他人口中的宿命,他只相信自己。

“你怎會傻得相信這種事?”

“我也不願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啊!”她忽地抬眼,晶亮淚水在眸底打轉。

“這十幾年來,我爹過世,護院更是為了竊寶而亡,從此而後,府裏的下人,病的病,狂的狂,就連我大哥也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所以從此不住西門府,就我一個人守着這麼大的宅子,還得撐起西門府的家業。”她撐得好累,不想再撐了。

“荒唐!”他惱聲斥道。

“那什麼荒謬説法?與其要説你是煞星,倒不如説你爹帶回來的寶是真正的禍端!”何必硬要將那些沒憑沒據的荒唐事硬攬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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