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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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衞遠蹲到怒氣騰騰的向近凌身邊，輕聲問着。

“錯的又不是我，我明明很專心在開車的。”向近凌不悦地拔着路邊的野草。

“你一直嘰哩呱啦的在問我問題。”衞遠撫着下巴，公正的説明當時的情況。

“所以你才會來不及反應那輛突然竄出的腳踏車。”

“你的意思是説，我要負大半的責任嘍？”向近凌惡狠狠地瞪向衞遠。

“你又生氣了。”衞遠無奈的嘆了口氣。剛剛在火車站，他已經見識過向近凌的不悦表情和親切微笑，他當然比較希望能常常看到後者。

“我的意思是，兩人都有責任。”向近凌聞言，更加不悦地用手指戳了戳衞遠。

“喂！你忘記我是為了接誰才離開安全的校園，冒險來到通混亂的馬路了嗎？”

“所以我才是這件事故的禍首嘍？”衞遠看着四周人煙稀少的田園，苦笑的下着結論。

罷才突如其來的撞擊之後，他準備打開車門去察看車禍的情形，還處在驚愕狀態的向近凌卻緊緊抓住他原本擋在駕駛座前方的手，東捏西確定沒事才鬆開。向近凌的舉動讓衞遠到心暖暖的，不過現在她似乎又開始忙着生他的氣了。

“你向來都是這麼容易發怒的嗎？”衞遠很小聲很小聲的問出心中的疑惑。

向近凌斜睨着他，咬牙切齒的回道:“你向來都是這麼誠實提出疑問的嗎？”衞遠沒料到向近凌會這樣回答，愣了一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所以你對於新同事，都會問那麼多私人問題？”衞遠拾起向近凌丟下的雜草，頗興趣的又問。

“那麼你對於不的同事，向來有問必答？”向近凌一把回衞遠手上的青草，往旁邊的沙地丟去。

衞遠笑着搖搖頭，沒有作聲。他現在覺得向近凌是個很有趣的人。

她很容易暴躁、很容易發怒，但並不會無理取鬧、令人厭惡。至少到目前為止他的覺是這樣。

一旁的向近凌認真地用枯枝在地上計算着今天的金錢損失，沒有察覺衞遠帶着興味的目光。

直到衞遠輕拍她的肩膀，手指指向田裏傳出的窸？聲，向近凌才勉強忘掉腦中的一串數字與金錢符號，站起身與衞遠一同走過去。

“你起得來嗎？”衞遠站在水泥路上彎身往田裏看，關心地問着四腳朝天躺着不動的國中生。

“看起來沒有大礙，明天還是一樣可以活蹦亂跳繼續飆車了。”向近凌雙手叉擱在前，冷冷的説着風涼話。

“我下去扶你。”衞遠不敢奢望向近凌幫忙，她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想趁機丟幾塊石頭下去。

“耀照國中？你今天不會是蹺課吧？怎麼會這麼早放學？”沾滿泥濘的國中生一爬上來，向近凌雙眼立即閃現危險的光芒，盯着他的制服問。

“不是不是！我是新生，早放學，不是蹺課！”慌亂的學生馬上猛搖頭。

“你以後騎腳踏車可不可以小心看路，不要拖累像我這樣奉公守法的駕駛？”

“每個人都知道你那輛是變速腳踏車，所以你可以放慢速度，不用證明自己可以騎很快。”

“如果我沒有閃開，現在就有兩個家庭會傷心難過了，知不知道？”

“你有受傷嗎？沒有？真的沒有？那舉起左手給我看。”向近凌開始越來越起勁地教訓起人。

衞遠趁着向近凌忙着對騎車亂竄的男學生説話時，走到田埂旁拾起那輛腳踏車。確定學生沒有受到什麼外傷，腳踏車除了沾滿泥濘外也一切良好之後，就讓狼狽不堪的他趕緊騎車離開。

“衞遠，現在幾點了…”看着國中生緩慢騎走腳踏車的背影，向近凌突然着急地叫了一聲。

糟糕！她只顧着哀怨今天的不順利，竟把五點半還要去補習班上課的事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