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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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甜食，我不挑食，而且你做的菜很好吃。”他低沉渾厚的聲音充滿的味道。

“謝謝你，那我就放心了。我最近寄了一些甜點給媽媽，她真是一個很好的婆婆，如果我們可以住得近一些就好了。”

“…你們常聯絡？”他不知道有這件事。

“嗯，媽媽來過兩趟，我經常打電話給她，而且打算這個假去看她，你要一起去嗎？”她正享受着服務生送來的美食佳餚，忘了察言觀，事實上在如此漫人的氣氛之下，她早已經卸下了那道防衞線而不自知。

“…好啊。…真是高興你們可以相處得這麼好。”梅寒玉扯起嘴角，下顎的線條卻隱藏着切齒的痕跡。

她抬頭望向他，看着他温和的笑顏，跟着牽起水漾的笑容。

晚餐以後，他又帶她去聽歌，看夜景。

融洽的氣氛一直維持到回到家裏，那股火熱的幸福覺還留在她心裏消散不去。

不過當完全剩下兩個人，當她意識到這一點，幸福的覺同時摻雜了不知所措，他的態度轉變了，是否也意味着他們原有的保持距離的關係也將轉變？在婚前她還有心理準備，婚後一個月下來的分房生活，她的心情早已轉換了，現在…

“累嗎？”他望着她，對着她笑。

“…是有一點。”一顆心怦怦跳，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她心畏地痹篇了他的眼光。

他像是存心的，用緩慢的動作靠近她，用温熱的手措‮摩撫‬她滾燙的臉頰，他深邃的眼神鎖着她屏息的容顏，一隻手往後勾攪她纖細的，將她柔軟的身軀貼向自己…

“等等，我…”她的心臟幾乎就要跳出來，終於用手隔開了兩人緊密的貼合，手掌平貼在他結實的膛上，他已經去外套，隔着深藍襯衫，他穩定的心跳一下一下透過手心傳過來，她的臉更熱，手指不由自主地蜷曲成拳，慌亂的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以他們的關係，她不能拒絕他，心想他今晚的温柔和為她所做的一切，她是那麼不想因她而破壞他好不容易經營的氣氛…

他們終究是夫啊，如果他決定要和她成為真實夫，她是不應該拒絕他的，這畢竟也是她同意的婚姻…

“採兒。”他低喚着，聲音是那麼人。

她抬起頭，水柔的眼光凝望他，儘管心裏猶豫，但她知道，那是她自己的問題，她不能把她的問題讓他來承受…

他緩緩低下頭，吻住她微顫的紅…

她閉上眼睛…

沒有多久，她重新張開眼睛，眼底寫滿了疑惑，他除了吻她，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反而放開了她，退開去…

在她決定要接受他時，他…是怎麼回事？

他依然温和的笑容倒是教她安心的，只是…她真的一點都不瞭解他…

“晚安。”他轉身，往他的房間走。

她望着他的背影，不自覺地‮摩撫‬被他吻過的瓣…那只是一個晚安的吻？

她發覺她的心，被他的舉動調得七上八下。也許她這麼比喻並不貼切，但她真的覺得她現在就好像一個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要被斬首的死刑犯，也許一刀落下還來得痛快，等待受死的那種覺真是不好受。

章採兒不知道自己是嘆了口氣還是鬆了口氣，總之覺失落又彷彿逃過一劫的複雜心情是不愉快的。

回到房間裏，當她一個人獨處，是空虛了，還是冷靜了，她也很難判斷那種覺，只是重新回想今晚的一切，初初的驚喜是有的，她確實融人幸福的覺裏，但在動以後，現在更深的疑惑轉為一股不安…

在今天晚上之前，他的態度還是冷淡的，他的表情還是冰冷的，他還是惜言如金，她不得不想起他曾經有過的憎恨眼神，那他突然的轉變是為什麼？

…

不會是沒有理由的，也不可能是突然愛上她，她也許因為今晚的氣氛而一時惑了，被衝昏了頭，但她…不是他所以為的養尊處優、不解世事的大小姐，她當然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一定會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