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章堅決不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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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金被我罵的有些摸不着頭腦,看了下四周,壓着嗓門兒説道:“銀樂,你跟我生哪門子氣啊?它要是不乎,咱還不抓它呢,抓它不就是覺得它
乎新鮮麼?”
“你…”我用指頭點了陳金的鼻子半天,有些喪氣的將手放了下來,説道:“金子,我服你了,膽子大的沒邊兒,都變蠢了,這玩意兒要是真報復咱了,那咋辦?揍它***?”
“那還用説?當然揍它***。”陳金理所當然的回答。
我説:“這玩意兒都是會法術的,你看不見摸不着它,指不定什麼時候用什麼法子就收拾咱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哦…我明白了!”陳金拖着嗓音點了點頭“原來是你銀樂害怕了。”
“放!這不是害怕不害怕的事兒!”我立刻否認,説道:“你,我,咱倆膽子大,什麼都不怕,可其他哥們兒呢?你別老想着自己行不行?做人要時刻為別人着想。”陳金歪着腦袋想了想,嘿嘿笑了起來:“看來還是銀樂同志覺悟高啊!沒事兒,咱倆乾的事兒,不讓他們摻和,這不就成了麼?”
“嗯,這個…”我猶豫起來,這小子果然幹什麼事兒都要把我拖上。
“不敢?”
“扯淡!我趙家人豈會怕這些妖之物。”我昂瞪眼“説,怎麼抓?”
“我哪兒知道?”
“那你扯這麼多幹啥?”
“這不是先定下來嘛…”
…
我懶得再搭理他,這傢伙也不當回事兒,四下裏轉悠着,眼神始終盯着四周的牆角旮旯,期望着能夠現那條青蛇。
鞭炮和兩響都放完之後,夥伴們聚集到了一起,劉賓和郭倆人提議我們是不是也該進廟裏頭磕頭賠罪,不過馬上就遭到了陳金的堅決反對,我在旁邊説道:“咱哥們兒誰也不笑話誰膽兒小,這事兒本來就乎,誰要是心裏怵那就磕頭賠罪去,這就看個人了啊,民主嘛。”
“對對,民主民主!”陳金在旁邊附和着。
他們幾個人就都猶豫不決了,不去的話,心裏着實害怕,去的話又覺得沒面子。
這時候廟裏姚京一家子大概磕頭賠罪的囉嗦完事兒了,姚名堂從廟裏出來喊道:“哎,銀樂,金子,你們這幫小子都進來,給老磕頭,陪個不是,快點兒!”我和陳金沒動彈,也不説話,其他哥們兒互相觀望着,都在等着有第一個打頭陣的。
一個老太太從廟裏走出來,不滿的呵斥道:“你們幾個快進來啊,怎麼着?不怕神靈降罪的你們就別磕頭啊,我可告訴你們,名堂他兒子這就是例子,誰不磕頭不賠罪,那後果更嚴重。”我和陳金咧着嘴笑了笑,還是沒動,劉賓終於忍不住向廟走出兩步,回頭訕笑着説道:“你們都有膽,就我膽兒小,我去,我去了啊!”
“啊…去吧,沒事兒,去吧啊,記得虔誠點兒,嘿嘿。”陳金怪聲怪語的説着。
“那個…我也去。”郭低着頭跟了過去。
常雲亮説:“我也去。”
“雲亮,你爹可是村支書,你小子不信黨,信牛鬼蛇神是不?”陳金在旁邊挖苦道。
常雲亮為難的説道:“這個,這個,這不是兩碼事兒嘛。”説完耷拉着腦袋走了過去。
我拉住陳金示意他不要再挖苦別人,常漢強和薛志剛也跟着走了過去,只剩下我和陳金倆人了,陳金笑着説道:“銀樂,你不過去?”
“話!”我嘴裏蹦出倆字兒。
廟裏面又走出幾個老太太,給我們弟兄騰開地方,姚名堂和姚京站在門口招呼着,一幫人耷拉着腦袋走了進去。姚名堂看了看我和陳金,再次説道:“你們倆還站在那兒幹嘛啊?快進來呀!”
“不了,我們就不進去了。”我擺手説道,面帶微笑。
“為了保護大家的人身安全,我就不進去磕頭了。”陳金裝作很認真的説道。
姚名堂納悶了,看着陳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我也扭頭看着陳金,這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指不定想説什麼呢,總之不會是好話,我拉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他明白過來,嘿嘿一笑,説道:“不了名堂叔,俺爹不讓我拜廟,要不回去得捱揍。”姚名堂怔了怔,似乎想到了什麼,便也不再勸説,自己回頭看向廟裏。
我低聲問陳金:“你小子剛才想説啥?”
“保護大家的人身安全。”陳金笑着説道:“我一進去磕頭,這廟能經得住我這一拜麼?廟一塌咯,不得把兄弟們砸着?”
“還好你沒説,不然別人非笑話死你!”我鄙夷的説道:“別人肯定會笑話你,平時吹牛也就算了,當着人家銀樂的面兒,你説這話不覺得害臊麼?要我們看啊,是你怕銀樂跟你一塊兒進去,銀樂一拜廟,那廟定然會承受不住而倒塌,你怕砸着你!”陳金愕然,隨即説道:“,夠無恥,佩服佩服!”
“哪裏哪裏,承讓了!”我自得的説道。
因為距離廟門口那些個老太太有十多米遠,我們倆又是壓着嗓子在説話,所以並不擔心她們會聽見,幾個老太太看我們在這邊兒有説有笑,心裏肯定很不滿意,一道道歹毒忿恨的目光向我們倆,陳金不以為意,我卻
覺後脊樑骨都涼嗖嗖的,心裏還想着這些老太太們難道真是人老成
,用眼光可以傷人了麼?
不一會兒,幾個哥們兒就都從廟裏走了出來,姚京也跟在他們其中,我和陳金剛想要和他們説笑,突然看見一道黑影從高空中出現,急衝向廟宇的頂部,瞬間消失不見,廟宇整個又開始泛起昏暗的青光,帶着瘮人的綠,在白
積雪的映襯下,更顯得詭異萬分。
我和陳金對視了一眼,確信兩人都看見了剛才的一幕,這時幾個哥們兒已經從廟裏出來,走到了我們跟前,劉賓説道:“得了,頭也磕了,罪也認了,回家吧。”
“自己回去,你這都磕頭賠罪了,還害怕走夜路啊?”陳金諷刺了一句,説道:“我和銀樂這還有事兒呢,晚些回去。”劉賓訕笑了一下,又疑惑的看向我,眼神裏還有一絲的擔憂,低聲説道:“銀樂,你可別再想着胡來啊,走吧,咱們一起回去。”我知道陳金為什麼説我們倆還有事兒,這小子肯定是剛才看見了那一幕,再結合先前的那兩個詭異的影子,覺得青蛇一定在廟裏,等晚些都走人了,和我一起進廟抓蛇,我想了想還是和劉賓一塊兒回去吧,這傢伙深更半夜的,和陳金倆人跟這些説不清道不明的物作對,我可沒那個誓死的膽量。
我這裏還沒回劉賓的話,姚名堂和他老婆走了過來,姚京娘拉住姚京的手就走,一邊説道:“行了孩子們,趕緊回家去,這麼冷的天,黑燈瞎火的有什麼好玩兒的,趕緊回去,家裏人也放心。”就在這時,忽然一聲詭異淒厲的喊叫聲從廟門口傳來,我們這些人都嚇了一跳,急忙看向廟門口。
那十多個老太太已經呼啦啦閃開,廟門口敞開了一大片地方,就剩下銅鎖娘自己在那兒,只見她花白的頭散亂開來,掩蓋住了臉孔,手舞足蹈的蹦躂着,眾人大驚失,這是怎麼了?我更是吃驚不小,還真是真人不
相啊,銅鎖娘起碼也有八十了吧?還這麼能跳?
銅鎖娘蹦躂了一會兒,見把眾人的視線都引住了,這才停止蹦躂,雙手高舉,五指伸展,晃着腦袋用一種極其詭異的聲音哆哆嗦嗦的説道:“你們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對玄母娘娘大不敬,着實可惡,若不狠狠的懲罰你們,難以立威與世間,等着吧,災難會降臨在你們每一個人的身上,哈哈哈哈…”聲音並不大,而且飄忽不定,可是卻異常清晰的讓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陳金壓着嗓子在我耳旁説道:“銀樂,這他***是鬼上身了吧?”
“玄母娘娘上身了。”我低聲回答道。
“玄母娘娘是誰?”我瞪了陳金一眼,這小子是裝傻還是充楞,沒好氣的指了指廟,道:“就是廟裏中間尊着的那位。”這時另外兩個老太太顫巍巍的向銅鎖娘走近了幾步,説道:“玄母娘娘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成,這些凡夫俗子不懂事兒,您老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剛才呀,有幾個孩子都進來磕頭賠不是了,您就放過他們,只有那個后街趙大牛的老二還有西街陳鎖柱的兒子不肯磕頭賠罪,要怪罪啊,就怪罪他們倆就行啦!”
“知…道…啦!誰也逃不了的…”銅鎖娘哆嗦着説完這句詭異的話,隨即身子一,歪倒在地,幾個老太太急忙上前攙扶。
陳金怒罵道:“怪罪你孃的大腿吧,老子就是不認罪,***嚇唬小爺是不?”我急忙拉扯住陳金,勸道:“行了金子,跟這些老太太你吼個蛋啊!趕緊的,咱們回家去。”幾個哥們兒上前拉扯着陳金往會拖,姚名堂張嘴想要説什麼,卻被他老婆一手拉住,另一隻手拉住姚京,也不答話,急匆匆往遠處走去。
大概是幾個老太太忙於照顧銅鎖娘,或者是也被剛才銅鎖娘那一番表現給嚇壞了吧?總之她們很是反常的沒有和陳金對罵,將銅鎖娘攙進廟裏後,就都擠了進去。
我們幾個急忙趁着老太太們還沒有飆,拉扯着陳金連哄帶勸的把他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