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直搗黃龍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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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成功登陸瓊州後,隨着嶺南軍一步一步向南推進,温子君已經越來越少親自掛帥出戰了。他要做的,更多是幕後的策劃。

此次攻打崖州城的戰役亦是如此,温子君並沒有出軍營,而是坐在軍帳裏寫信給程力,要他們儘快趕到崖州城外的海域。

信剛剛寫好,上面的墨跡尚未乾透。這時,申平龍急匆匆地衝進軍帳,也不顧温子君在幹什麼,便衝口而出道:“將軍!大事不好,宗將軍他,他戰死於崖州城牆上了!”

“什麼?”温子君一掌拍在剛寫好的信紙上,尚未乾透的墨汁剎時浸染了整張紙,也染黑了他的手。他霍地站了起來,大步星地出了帳營,也顧不上叫人備馬,便展開輕功,如一縷輕煙般向崖州城外的戰隊衝去。

申平龍追出帳外時,早已失去了温子君的身影。

温子君趕到陣前時,城牆上早已沒有了自己的嶺南軍。王進抱着宗建元半蹲在城牆下。

城牆上,四五十個勁裝者手執滴血的兵器,冷冷地望着下面。他們的勁裝大多數是淡金的,也夾有黑的,淡紫的。

温子君一看,心裏便是一驚。那黑的勁裝者定是叛軍中的死士,淡紫的也就是紫劍閣的人了,而那淡金的勁裝者,應該便是崖州梁城主的手下了。

看來,瓊州叛軍到了今,亦不得不施出最後的殺手鐧了。而這些勁裝者,是他們的最後的力量,也是他們最核心的力量。

督戰的匡正和、李尚東等見到宗建元戰死,眼睛都紅了。

李尚東與宗建元雖然相識不及一年,但在一系列的戰鬥中,他們新來的副將與安伯胥舊部的副將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情誼,如今見到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戰死。自然是怒火中燒。而匡正和他們就更不用説了,他們一起從安伯胥舊部走來,更是情比金堅。

匡正和眼睛都快要滴出血來,他大手一揮,正要叫第二部隊強攻。此時卻被温子君及時阻止了。

温子君果斷地下達了鳴金收兵的命令,嶺南軍雖然均熱血沸騰,要給犧牲的將軍及兄弟報仇,但他們還沒有失去理智,服從命令才是軍人的最高天職。

於是,嶺南軍很快就退回了軍營。

一路退回軍營。王進一直抱着宗建元。他不讓手下接手,執意要親自把宗建元抱回軍營。他臉蒼白。嘴已經被強忍住的悲傷咬出了鮮血。

整個嶺南軍退回時,都沉默了,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響。他們知道,只有這樣,宗建元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回到軍帳前,王進突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匡正和再也忍不住,率先撲向了早已沒了呼的宗建元,悲呼道:“宗兄弟!兄弟!”只喊了兩句,卻再也喊不出聲來。晁海亦緊隨其後,跪倒在宗建元面前,默默地下了眼淚。

誰説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只是他們並未遇到傷心的事罷了。

宗建元的靈堂很快就搭好了,望着長眠的宗建元,温子君轉身望向身後一臉悲痛的將士們,沉聲地説道:“眾將士!宗將軍乃是為國捐軀。是死得其所,是他的榮耀!還在無數戰亡在陣前的戰士也是如此,我們應該為他們到自豪!記住!”他突然大聲一喝,説道:“現在不是我們悲傷的時候!我們要化悲憤為力量,攻下崖州城!這,才是宗將軍以及所有為此犧牲的戰士的希望所在!也只有攻克崖州,我們才能用此以他們的在天之靈!”

“攻克崖州!”不知是誰突然叫道。

“攻克崖州!”又一個將士呼喊道。

“攻克崖州!”

“…”

“攻克崖州”四個字漸漸地在整個嶺南軍營裏傳唱,然後匯聚成一道洪,宛如一把巨劍直刺上九霄,響徹於天地之間,風雲亦為之變

其實,每一次戰鬥後。温子君都要進行這樣的追悼形式。每一次都會像這次一樣,將士們從最初的悲痛,轉而變成了熱血沸騰的誓言。

哀兵必勝!這是亙古不變之至理。

“將軍!將軍不必以身犯險,就讓我等末將上陣殺敵,為宗將軍報仇!”看着正在穿戴戰甲的温子君,匡正和急道。

見到崖州城上的勁裝者後,温子君深知普通的將士衝上去,只有死路一條,本無法打開僵局。於是,他決定親自披甲上陣。

這次,温子君下了大決心,他把龍鳳小隊十六人全都召集在帳外,除此之外,還有天狂地痴兩兄弟,霜冷雙妹。這些是嶺南軍目前最頂尖的高手。

而配合他們攻城的,便是温子君的二萬親衞軍。他的親衞軍乃是嶺南軍裏鋭中的鋭,個個驍勇善戰,都是能以一當十的強兵。

温子君穿戴好戰甲,才沉聲説道:“匡將軍,這是本將的決定,將軍不用再説。還有,記住,一旦見到崖州城門打開,你便須迅速衝進城裏去。但是,進城後,絕對不容許四散開去,必須保持完整的戰鬥隊型。聽清楚沒有?”匡正和還想説什麼,但是一聽到平南將軍的問話,便條件反地應道:“是!末將聽令!”温子君出了軍帳,一身戎裝,英姿颯的丁魚與樊火鳳立即站到了他的兩旁。接着是謝天謝地兩兄弟,亦是一身勁裝。謝天固然一臉淡漠,就連平常瘋慣了的謝地,亦是一臉凝重。

在温子君面前,是英姿發的龍鳳小隊。他們一個個身穿盔甲,一臉肅殺,眼睛淡定,蓄勢待發。只要温子君一聲令下,便會不顧一切衝出去。

而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卻是他們每一個人的左臂上,都綁着一白紗!不單是他們二十一人,營中上上下下的將士們都是如此。

温子君對眾人説道:“這次攻城,我們沒有退路!如果不能打開崖州地城門,我們就血濺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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