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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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喔了一聲,連忙衝出病房。

鈕辰生緊緊握着孫女的手,憂心的眸子不停在她臉上打轉。不會吧,她不會真的把這近一個月所發生的事給忘了吧!

“小…小奔,你…你認真地告訴爺爺,這…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你…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她沒有任何動作,一雙空的眸子,訴説着一無所悉。

糟了,要是小奔不記得她曾被夏佩濤擄走,不記得她被囚,那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夏佩濤,讓他不用為他所犯的罪行付出代價?

不行,這小子明明就有效這些壞事,絕不能讓他逍遙法外,不管花多少錢多少時間,他們都要讓小奔恢復起這近一個月來的記憶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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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要徹底將腦部檢查一遍,鈕小奔又在醫院待了三天,無奈出動醫院裏所有的腦科權威還是找不到真正病因,照道理説,輕微的腦震盪會有喪失片段記憶的可能很小,即使真的影響到腦中的記憶區,也不會光是遺忘這近一個月的事啊!

這麼怪的病症,醫學文獻上實在相當罕見。

在找不到真正原因下,鈕辰生只好先幫她辦理出院。而這三天來,夏佩濤天天跑來醫院,希望能夠見小奔一面,只可惜都被鈕辰生或是鈕大山擋在門外,以她需要靜養,不方便見客為由辭謝。

就在出院當天,鈕小奔跟着爺爺及哥哥步出醫院大門,就在大門側邊一個計程車招呼站旁,看見一道等待許久的身影。

不讓他見她,他守株待兔總行了吧!

如今的夏佩濤,看起來瘦多也憔悴多了,想來都是因為被鈕家人阻隔,無法見到心上人的緣故。

看到鈕辰生和鈕大山加快腳步要把小奔帶走,他一個快跑向前,在他們還沒上計程車前,硬是將他們給攔了下來。

“等等,能不能讓我跟她説幾句話。”鈕大山正準備將他推開,卻被鈕小奔給擋了下來。

“你…不是夏先生嗎?”夏先生?

這三個字讓他愣了一會,這個稱呼就像一顆殺傷力極強的炮彈,轟得他耳朵嗡嗡叫,心頭像被炸出一個大窟窿般難受。

“可能是腦震盪的後遺症,所以,小奔在醒過來後就把你曾囚過她的事全都忘得一乾二淨,這幾天警方有來做筆錄,但不管警方怎麼問,她就是記不起跟你有過的那段子,所以…自然也好法將你定罪。”鈕辰生靜默了會,語重心長説道:“小奔如果真的沒事,我也就不跟你計較,至於那兩件國寶…既然被你拿到,算你本事高,我無話可説,只希望從今以後,你別再來找我們,讓我們祖孫三人安安靜靜過子就行了。”聽他把話説得這麼明,夏佩濤只覺得苦澀。他的想法,正好跟他一樣,再怎麼貴重的寶物,還是比不上最親密的人,如果可以,他願意用那兩件寶物換回小奔的記憶,換回過去跟他在一起的甜時光。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忘了他的女子,而鈕小奔在發現到他把注意力從爺爺那轉到自己身上時,趕緊別過頭去,待調整好心情,才又説道:“夏先生,在這裏遇見你真巧,不過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那我要先走了!”口氣的冷漠,身影之疏遠,在在都看得出與他之間的關係淡得就像一杯純淨的白開水,無味,無,連點小渣都沒有。

她甚至不回頭看他一眼,連一個回眸的動作也沒表現出來,難道…她真的忘了這一個月來的美好時光,對於他的一切,就只停留在最初最淺,那個只出現在她們家對面那棟愛愛大旅社裏的夏佩濤嗎?

不可能,一個輕微的腦震盪,不可能讓她傷重至此,這太沒有説服力了,一點也無法讓他信服!

拔的身影佇立在醫院大門外,靜靜地,遙視着鈕小奔的車子離去。

她,有可能將他遺忘嗎?

*********

冷清許久的鈕家包子攤位前,如今因為鈕小奔的安全歸來再次變得生氣,久違不見的人,也因她的出現重新聚攏起來。

“蕭媽媽,你好,你的十個包子已經好了,還有你要的豆瓣醬,我也幫你留了一罐。”她親切地將包子和豆瓣醬分裝在兩個袋子裏,還幫客人放進自己帶來的環保袋,如此窩心的動作,讓蕭媽媽直想把她娶回去當媳婦。

“小奔啊,能看到你平安回來,我們這些阿姨們都好開心喔,尤其是你爺爺,這陣子我看他都是愁眉苦臉,今天才總算看到他的笑容。”蕭媽媽動得都快要哭了,近一個月的子,這整條街的阿姨們都因為擔心小奔的安危而心情低落。

另一位李阿姨也探頭進來“你怎麼會不知道你這陣子究竟去了哪裏,聽你爺爺説,你什麼事都不記得了?這…蒙着眼睛也知道,肯定是有壞人把你拐跑了,你是不是嚇壞了才不知道該怎麼説,要不要李阿姨帶你去收驚,我認識一個宮的仙姑,她很會替人收驚喔!”

“沒錯沒錯,你要不是被嚇壞了,怎麼有可能失蹤那麼久,連被誰拐跑的都不知道,你別怕,吳媽媽的老公是警察,兒子是檢察官,女兒是法官,他們通通都會幫你,你不要怕那些壞人會報復,真的,這個社會真是太壞了,不能讓那些歹徒這樣囂張下去!”吳媽媽更是義憤墳膺,家有滿門忠烈,正義自是凡人無法比。

人間處處有温情,或許可以從這些婆婆媽媽們身上找得出來,可她們的好意她只能心領,她自己心裏很清楚,過去那一個月的回憶,她是真記不起來,還是得刻意忘了它…

在病房裏佩濤和爺爺哥哥爭吵時,其實她已經醒了六七分,朦朦朧朧中聽見他們的談話內容,她知道爺爺和哥哥對他極為不諒解,都認為是他綁架了她,囚了她,所以,一等她醒過來就要去告他,可真正情形是如何她最清楚,並不是那樣子的。

只不過…要是她説這近一個月他不但沒囚自己,還對她百般呵護,對她疼愛有加,只怕打死都不會有人相信,特別是與佩濤站在敵對狀態的爺爺和哥哥,更是不會採信她的説詞。

與其如此,為了避免他無端入獄,她乾脆假裝不認識他,與其看他失去自由,身陷牢籠,不如忍痛斬斷這段情綠,也好換得他的自由之身。

“小奔,聽説…是住在愛愛姨旅社裏的那位夏先生把你綁走的,真的是這樣嗎?”八卦在小街上無孔不入,沒幾天工夫,消息就傳得沸沸揚揚。

會被人家這麼聯想,不是鈕辰生和鈕大山兩人大嘴巴,而是因為在小奔發生車禍當時,夏佩濤正好也在現場,而且聽説就是他一路在後追趕,才會造成這場車禍發生。

另一方面,在警方這幾天的偵訊下,那些與小奔同車的人,只含糊説他們是開玩笑、惡作劇的,其餘一概行使緘默權,打死也不説出是誰在幕後唆使,加上小奔也説她什麼都不記得,使得此事陷入膠着,恐怕也成了一場羅生門,解不開的懸案。

“沒那回事,大家不要多想了!”搖搖頭,一概制式的動作。

無論怎麼問,她一律推説不知。

從現在起,夏佩濤三個字要從她生命裏慢慢淡去,這個決定雖然讓她很痛苦,但也是萬不得已的抉擇…

隨着包子一籠接一籠出清,人也逐漸散去,傍晚時分,鈕小奔開始清理店面,展開打掃工作。

就在她用掃把洗刷地面,將髒水刷往外頭的下水道時,一雙擦得發亮的黑皮鞋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目光循着鞋子往上看,只見一個油頭粉面,身材矮胖的男子站在面前,儘管穿着體面得宜,卻出一副不懷好意的笑臉,一旁站着五六名目兇光的惡煞,看得出來,這羣打手絕非泛泛之輩,而且是針對他們才特地請來的高手。

“小奔小姐,好久不見了,你還記得我嗎?”除了她之外,這會就連鈕辰生和鈕大山都一起走到店門口來。

這傢伙就算燒成灰她也不可能忘記,看來,這姓杜的要是不拿回他心愛的寶物,是不可能跟她善罷干休的。

一羣人將店門口團團圍住,眼下,一場惡戰恐怕是在所難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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