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2章託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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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不明白的事情,崔正源便保持了多聽少説的原則,靜等着王澤成解釋清楚。
王澤成既然約出來了崔正源,自然也就沒有打算藏着掖着,很直白地説出了中國政府的擔憂。
“這位唐彪先生跟司徒鏡緣先生不同,他從來沒有去過中國,他家裏的父母長輩也都是很久以前移民美國的。最最主要的是,他的源不在大陸,屬於那邊的人。所以對於政府,
本沒有什麼歸屬
。”崔正源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因為洪門跟政府的親密關係以及巨大影響力,所以政府方面對於洪門的繼任者相當的關心。
畢竟新的當家人對於雙方的關係會產生很大的影響,所以面對唐彪這種出身於灣灣的繼承者,政府的憂心可謂是漸焦慮。
“本來司徒鏡緣先生正當盛年,來方長,我們也並沒有着急。一邊做着接近唐彪的計劃,一邊也在物
合適的繼承人。可是沒有想到居然發生意外,所有的部署都被打亂了。”王澤成語氣黯然,充分説明了對於現在的局面的無奈。
只是他説的事情卻讓崔正源避之惟恐不及,生怕沾染到。
崔家雖然和中國的關係很近,但是因為歷史的原因,和兩岸都牽連很深。對於這種事關統一的問題,真的不適合手。
“唐彪大哥是司徒叔叔的得意弟子,相信將來接班的話,一定會以大局為重的。”崔正源只能説着這種言不由衷的話。
見崔正源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王澤成就知道自己的遊説失敗了。
想想也是。自己家的問題為什麼要想着把一個外人給牽扯進來呢。
這幾年隨着中國國力的增強,他們這些官員在面對難題的時候,自信心也是在不斷地膨脹。所以此時此刻他還沒有切身地覺到太大的危機,也就沒有做好認真的應對準備。
所有他的焦慮和憂心,其實都是因為沒有好好地完成任務。無法向上級待而已。
談無法深入下去,兩人就此別過。王澤成急匆匆地趕回領事館,應該是去跟上級彙報去了。
崔正源一邊隨着洪門的人向裏面走去,一邊也陷入了沉思當中。
他有預到,一場很大很
烈的風暴似乎正在醖釀當中。
既然司徒鏡緣的狀況也已經極度惡化,他只是希望那個可愛的妹妹司徒可可不要經受太大的傷害。
沉思當中。一行人已經穿堂過室,最終來到了司徒鏡緣靜養的卧室外面。
司徒可可早已得到消息,飛奔着跑了出來。在她的身後,唐彪也是一臉疲憊神地跟着出來了。
司徒可可一點顧及都沒有,梨花帶雨地就撲到了崔正源的懷裏。
“正源哥哥。你總算來了。爸爸他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昏的,我好害怕。”小女孩哭起來沒完沒了,嗚嗚咽咽地
本控制不住。
唐彪面尷尬地站在司徒可可的背後,有心阻止卻又不知道該怎麼下手。最後只好無奈地勸道:“可可,不要傷心了。師父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化險為夷的。”崔正源也顧不得再去思慮剛才的談話,打起
神跟着安
道:“好了。再哭就成花貓了。如果被司徒叔叔看到,那才是真的傷心呢。唐大哥説的沒錯,叔叔他老人家這一輩子豪情萬丈。英雄無敵,肯定會很快邁過這道坎的。”奇怪的是,唐彪不管怎麼苦口婆心都無法讓司徒可可平靜下來,但崔正源短短几句話就做到了。
司徒可可三兩下就將臉上的淚水抹乾淨,説道:“哥哥,你和我進去吧。正好爸爸醒着。他一定會有什麼話跟你説的。”此言正合崔正源的心意,他連忙點點頭。笑道:“好啊,好久沒有見到叔叔了。正好可以聽聽他的教誨。”説完之後,他又轉頭對唐彪道:“司徒叔叔出了這樣的事,洪門裏的大事小情全都落在了唐大哥的身上。事務繁雜,大哥你也要保重身體。”唐彪一聲嘆息,隨即苦中作樂地道:“我還好了,年輕體壯,苦點雷點都沒有什麼。就是太年輕了,什麼經驗都沒有,有心做事也做不好。真希望師父早康復,不然的話事情肯定會越來越糟。”崔正源對他抱以同
的一笑,然後隨着司徒可可走了進去。
和外面的人如織相比起來,司徒鏡緣的卧室裏卻格外的寧靜。也是,病人的住所嘛,當然要以靜養為主。
到了這裏,崔正源也放輕了腳步,慢慢地隨着可可走到裏間。
這裏除了一個護士之外,再無其他人。見到大小姐領着一個陌生的男人進來,護士趕忙退了出去。
可可快步走到司徒鏡緣的牀前,輕聲説道:“爸爸,正源哥哥來看您了。”司徒鏡緣的神有些
糊,聞言努力移動腦袋,想要用視線搜尋崔正源的位置。
“他在哪裏,快點讓他過來,我還…我還有很多話…要對他説呢。”就在父女倆對話的時候,崔正源也在注意着觀察司徒鏡緣的樣子。
上一次見到這位洪門大亨還是五年前,那個時候的司徒鏡緣紅光滿面,神煥發。不管是行事還是説話,都如同洪鐘大呂,振聾發聵。
特別是那朗、豪氣的笑聲,更是讓人
到由衷的敬服。
一句話來總結,但凡見到那時的司徒鏡緣的人,都肯定會豎起大拇指,説一聲敬佩。
可是短短五年時間過去,如今的司徒鏡緣萎靡病牀,形容枯槁的好像千年朽木。
原本壯實如山嶽一般的人,此時就跟風中柳條一般的虛弱。尤其是他那稀疏的頭髮,一眼看去盡是灰敗的顏。
這幅慘相看的崔正源陣陣發緊。也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多麼嚴重的疾病會把一位豪傑折磨的如此不堪。
那邊司徒鏡緣已經發話了,“正源呢,來,到我身邊來。對不起。叔叔的樣子嚇到你了。”崔正源趕忙打起神,快步走到可可的身邊,握住司徒鏡緣那冰冷如鐵的手,想要説些寬
的話,結果卻如鯁在喉,
本無法開口。
往裏他就以舌尖嘴利而著稱。可是面對此情此景,實在是失去了應對的能力。
和他的悲傷秋相反,司徒鏡緣卻要灑
的多。費力擠出個笑容,樂觀地道:“人有生老病死,誰也逃不過那一天。你是經歷豐富的人。可不要學他們那麼悲觀。”
“叔叔説什麼呢,這點小病消災怎麼能扯到生死的問題上啊。您就放心吧,家父已經得到了消息,目前正在派遣最好的醫生過來。到時候一定會醫到病除,保證讓您再活五十年。”崔正源放下心事,一心地勸説起來。
但是司徒鏡緣卻豁達地搖搖頭,説出了殘酷的真相。
“我這裏頂級的醫生還少嗎?中央領導把最頂級的專家都派過來了,但是卻全都束手無策。我啊這是天命到了。非靠人力所能挽救的。”任何虛偽的話語在如此直白的正視面前,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崔正源發現自己今天失去語言能力的時候太多了,完全不像往裏無往不利的崔常務。
司徒鏡緣卻覺到時
無多。不是做無謂的
傷的時候。所以攢了一口氣之後,對可可説道:“丫頭,出去看看招待正源的餐飲做好了沒有?我這裏有點私密的話,要對正源説。”可可有心留下,可是看到爸爸眼中堅決的神
,她只好無奈地退了出去。
房間裏沒有了別人。一坐一卧的兩個人靜默了一會兒,還是崔正源主動開了口。
“叔叔。是不是有什麼要待我的?”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適應後,他又重新恢復了清明。
誠如司徒鏡緣説的那樣。既然無法避免,還不如積極的面對。也許這樣才能夠減少最大的損失,也是他們這樣的資本家一貫擅長的手法。
司徒鏡緣抓住崔正源的手,説出了對他很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你來的時候碰到了沒有,王澤成領事在你之前來過。雖然説的都是些問的話,但是他神
裏的憂慮我還是能夠
受的到。至於他為什麼會這樣,我也明白。”重重地
了一口氣,繼續説道:“當年內戰的時候,唐彪這小子的爺爺是*的士兵,當時戰死了。所以他始終對政府抱有成見,我努力化解和開導過很多次,卻一直沒有效果。偏偏這小子的天賦不錯,一身才華讓人無法不去愛惜。結果蹉跎多年之後,就成了如今的局面。”崔正源沉
了一下,接口説道:“叔叔是怕他接替了您的事業之後,做出什麼惹惱政府,從而給洪門招禍嗎?”司徒鏡緣欣
一笑,道:“還是你懂我的心思啊,可惜洪門裏那些長老們去看不清問題的嚴重
,一直都支持讓唐彪這孩子接任我。殊不知,洪門不管多麼的強大,又怎麼能夠跟國家抗衡呢?如果沒有了強大的祖國,我們也不過都是無
的浮萍而已。”崔正源又是一陣哀嘆,想不到自己又觸碰到這種問題了。只好無奈地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叔叔即使憂慮的太多,也無法決定別人的人生。車到山前必有路,洪門裏那麼多的老前輩,見多識廣,最終肯定會明白何為正確的道路的。”司徒鏡緣點點頭,道:“你説的我都明白,我也不是為了這個
心。你應該知道,我只有可可這麼一個女兒。如果我去了,她就無依無靠了。年紀輕輕地獨自一人生活,怎麼能夠讓我不擔心呢?特別是唐彪那個孩子一直以來對她都有着一份念想,可是在我看來可可對唐彪卻只有兄妹之情。説不定將來兩個人會因為
情而鬧彆扭,到時候你可要多多照顧一下可可,不要讓她受到傷害。”崔正源點點頭,嚴肅地道:“可可對於我來説,也是至親的妹妹。叔叔請放心,拼着我自己的全力,也會將可可照顧周全的。”司徒鏡緣説了這麼多話,似乎所有的力氣都用光了。眼睛慢慢閉上的同時,嘴裏的餘音説道:“孩子,謝謝你了。本來和你無關,卻把你拖進來了。”眼見着司徒鏡緣陷入了沉睡當中,崔正源帶着無盡的惆悵,慢慢地退了出去。
他知道,一樁很大的麻煩正在慢慢形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