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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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逸男人又來了,吃了一半東西便揚起手來,滿兒馬上上前待詢問對方還要點什麼,不想她還沒開口,對方便先問過來。

“姑娘,你説若是找不着人,可以請教…”未等他問完,滿兒便回頭叫“小七兒,來一下好嗎?”小七兒應聲自櫃枱後快步而來。

“滿兒姊,什麼事?”

“這位客人有事要問你。”

“我想找位姑娘,”雖然是請教別人,俊逸男人的臉語氣卻還是十分冷漠,半點温度也沒提高。

“六年前同她母親與弟妹搬到京城裏來,她姓鄭,今年該有二十六歲了…”他才説到這裏,小七兒便口問:“這位大爺您貴姓白,是鄭姑娘的未婚夫是吧?”俊逸男人怔了一下。

“是,我叫白慕天,小兄弟怎會知道?”小七兒點點頭。

“那就沒錯了,鄭姑娘一家子就住在後街的大雜院裏,雖然大雜院裏的人都知道她的未婚夫姓白,遲早會來找她,其他人可不知,您往別處去問自然問不到。”

“那麼她此刻…”

“嫁人了,”小七兒歉然道:“三年前嫁給內城裏一位旗人作繼室,因為她弟弟闖了禍,您知道,事兒可大可小,所以她只好嫁了個能幫她的旗人。不過她那夫婿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人不錯,對她好,不僅幫了她弟弟,還把她家人全接進內城裏頭去住,尤其鄭姑娘生了兒子之後,她那夫婿更是寵她,因為那旗人的前並沒有給他留下一兒半女。總之,我想她應該過得很幸福”未婚嫁人了,新郎卻不是他,男人碰上這種事必然不會太高興,就算不生氣也會覺得很窩囊,子暴躁一點的遺會提把刀馬上殺上門去,然而白慕天卻僅是垂下半眼,並沒什麼特別反應,冷漠如故。

“那就好。”滿兒一聽就明白,這樁婚事肯定不是兩情相悦,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甩這樁婚事,別看他一副閻王臉,説不定他心裏頭正在放鞭炮。

“謝謝你,小兄弟。”白慕天起身付過帳後便離去了,滿兒猜想他目的已達,八成馬上就要離京,不覺有點懊惱。

“哇,原來只是找未婚。”

“那又幹你何事了,滿兒姊?”

“怎麼不幹,我跟小云打賭説他是來找失散的兄弟或姊妹的説!”小七兒哭笑不得。

“滿兒姊,你是子過太閒了是不是,居然拿這麼無聊的事打賭!”滿兒瞟他一眼“沒辦法,”垂眸望住腕脈上的玉鐲子,那是允祿從新疆買來送給她的,油潤瑩潔,是最上等的羊脂玉。

“我想念他嘛!不然我幹嘛跑來這邊打雜,不就是想把時間填滿,免得太想念他呀!”這種男女間之事,小七兒並不是很能理解。

“可是滿兒姊和王爺不是已經成親十年丁嗎?”

“那又如何?你以為十年就會厭了、倦了嗎?”像個大姊姊似的,滿兒拍拍小七兒的頭,雖然他比她高,要拍他的頭還得踮高腳尖去拍。

“不,小七兒,將來有一天當你碰上了能讓你生死相許的女人,屆時你就會了解,如果是真心去愛,一輩子都厭倦不了,只要你真心愛上了,死也停止不了。更何況這十年來他老是忙着,我們實際上能相處的時間並不多,有時候明明兩個人都在內城裏,卻一、兩個月見不着面…”她深深喟嘆。

“我常常在想,如果他只是一個平凡人不知該有多好;我也常常想到那年在廣州,如果我們及時在皇上找到我們之前上了船不知該有多好;我更常常夢想着我們能夠時刻相依偎,夜共相伴,那該有多好…”聽她説得如此悽然,小七兒不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安她是好。

“滿兒姊…”滿兒瞄他一下,笑了,無奈地,認命地。

“不過這些都只是夢想,我很清楚,即使一輩子實現不了,我也認了,誰教他那樣狡猾,用他的命綁住了我的心,使我再也離不開他…”愈聽愈不對頭,小七兒不覺口問:“滿兒姊,王爺這回又上哪兒去了?”這是此時此刻他唯一想到能岔開話的問題。

“呃?”滿兒愣了愣,腦筋有點轉不過來。

“莊親王,記得吧?”小七兒提醒她。

“滿兒姊的夫婿,他到哪裏去了?”

“哦…”滿兒想了一下,聳聳肩。

“我也不知道,他又沒告訴我。”

“王爺不是一向都會告訴滿兒姊的嗎?”

“也許他有説…唔,我想應該有吧!”覺得這話題無趣,滿兒便擠着身子進慣台裏,翻開帳簿來看看這兩天的營業額…還不錯嘛!

“可是我沒認真聽,那種事我知道了也沒什麼意義,我又不能去找他。”見他的問題終於成功的使滿兒擺晦澀的情緒,回覆平常神,小七兒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説得是,不但不能去找,還得避得愈遠愈好。”

“就是説咩!所以我也懶得問太多,只隱約記得他説要去找…找…啊…對了,漕幫!”漕幫起於康熙初年,為了加強漕運,朝廷懸榜招賢,三位天地會員揭榜受命,表面上組織運河各碼頭漕船的舵工、水手以協助漕運,暗地裏卻是為反清復明作準備。經過數十年努力,一百二十八幫半的漕幫成員累至十數萬,形成龐大的幫派體系,包攬了大運河南來北往所有漕運業務。

然而他們幫眾雖多,卻有不少並非真正的漕幫弟子。

“又是旱碼頭孝祖的人?”

“是,二爺。”

“人數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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