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會我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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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是個很有特點的演員,她的特點就是足夠硬。

身為東北人的宋嘉要是按照她的軌跡發展,就應該在千禧年畢業之後苦悶的待上一整年,於2001年開始演藝圈生涯由小配角一步步走到《好奇害死貓》、《闖關東》等戲中,這是一條非常艱辛的路,寂寞、乾枯、除了一個人默默忍耐就是那令人驚喜的電話響了之後某個之前試過鏡的劇組告訴她有機會在合作。

這是一條大多數演員都必須堅持的路,在這條路上,每時每刻都能看見調頭往回走的,宋嘉也是如此。在走這條路的時候她看見有些同學憑藉姿和中戲的光環嫁給有錢人,也碰見過一些不良經紀人勸她獻---身才有好出路,可這個女人都用微笑面對,最終輕輕搖頭。

她真的很硬,有點像鄉下給某個窩囊漢子撐的女人,能不聲不響的吃苦。

只是,這種女人多數都有一個病,那就是看不得憂鬱帥哥的出現,要是眼神深邃點,那目光甭管看着誰都宛如扎到了她們心裏。

宋嘉看到了吳鏽波,看到了他臉上靦腆的笑,看到了這個男人一旦被導演要求去幹點什麼時,總帶着種無奈的嘆氣然後淡淡的答應。

哎呦…

在她眼裏吳鏽波的這股勁太拿人了,剛進組三天她的眼睛基本上就沒離開過吳鏽波,整個劇場彷彿就萌吳帶着光環,走到哪都引人。

也怪萌吳人員太好,以前邵英雄在劇組裏的地位換到《亮劍》劇組之後完全被吳鏽波取代,這樣一個男人的確很有引力,儘管他從來不主動去接近誰,除了那次找倪大洪蹭煙幫邵英雄。

“老吳。”從冰天雪地的鄉下回到晉中,劇組所有人都累慘了,邵英雄的仔細讓下邊人就差哭爹喊娘,吳鏽波也拖着勞累的身體打算回屋就一頭扎到被窩裏昏天黑地,沒想到剛進入劇組包下的賓館,身後穿着花棉襖還沒換戲服的宋嘉就喊住了他。今天,宋嘉剛拍了那場接應突圍的趙剛等人回去救李雲龍的戲。

“有事?”吳鏽波的臉上永遠看不出輕重緩急,説完話輕輕吧唧下嘴、讓上下嘴動好似嘴裏有東西咀嚼的動作也從不忘記。

宋嘉鼓起勇氣説道:“前兩天,就是劇組頭一天開機你們吃飯那家飯館在哪?他們説好吃的,你帶我去怎麼樣?我請你,也算是給自己改善改善伙食。”她還是不敢直説,或者説在氛圍不到,情沒推到位的時候哪個要點臉的女人也不好意思倒貼式的表白,女追男隔層紗也得分人。

“不去了,改天吧,我現在腳都找不着鞋,走道都打晃,改天我請你。”話還沒説完,同一層住着的張國強出來了:“誰要吃飯去?帶我一個,這兩天涼盒飯吃的我反胃。”吳鏽波一指宋嘉道:“正好,你們倆去吃,那天晚上咱們劇組開機聚餐那頓飯宋嘉和邵導都沒吃上,倆人跟鄉下拍戲,你不去了麼,你帶着宋嘉去嚐嚐地方菜。”張國強當仁不讓道:“沒問題。”宋嘉眼看着吳鏽波鑽進了屋裏,張國強剛換好衣服洗了澡,已經達到了出門標準的説道:“你先回屋換衣服,我喊邵導,咱們去。我跟你説,那的菜真不錯,尤其是…”宋嘉這雙眼睛本就沒離開吳鏽波,耳朵聽到張國強的話直接推道:“不了,一會…”張國強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問:“哎,看什麼呢?”宋嘉將目光移回張國強才有一次開口:“剛才你説啥?”

“我説不了,一會我胃疼。”宋嘉扭身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張國強高的個子戳在劇組樓道內自己嘀咕道:“一會胃疼?這玩兒扔還帶天氣預報的?”

邵英雄沒心思去管吳鏽波,他把高羣舒中有細的一面學了個十層,劇組收工之後就一個人窩在房間裏看白天拍攝的鏡頭,只有確定了百分之百沒問題這才會去想第二天的拍攝進度。

這幾天拍戲太辛苦了,進了大山不説,整個劇組基本上就和野人一樣餐風宿,邵英雄覺得過幾天重要的鏡頭拍完應該領着劇組所有人吃頓好的,不然手底下人該寒心了,沒有他們的付出,哪有這麼細的畫面?

監視器出現了邵英雄通過一絲一毫扣出來的鏡頭,每一個臨時演員在戰爭戲中中彈倒下的姿勢都不同,基本每一下摔的都很真實,就連炸點和臨演撲出去的鏡頭都配合的天衣無縫。這一切都讓他很滿意,尤其是自己那天刺的那個臨演,那股要拼命勁的真好,一下把畫面質提升到了另外一個檔次。

當、當、當。

此時邵英雄的房門被敲響了,他雙眼盯着屏幕、人半靠半躺在牀上喊道:“進,門沒鎖。”趙明遠從門口鑽了進來,剛進來就賊兮兮的説道:“導演,沒歇着?你猜我看見什麼了?”

“咱們劇組那倆姑娘換衣服沒關門讓你小子飽了眼福?”邵英雄開玩笑的來了這麼一句。

“哪能啊!”趙明遠自嘲的説道:“就咱們組那倆女孩門鎖的比爆破組火藥庫還嚴,我哪進得去。我剛才瞅見宋嘉約吳鏽波吃飯。”噌。

邵英雄一下就從牀上坐起來了,這是要出事啊。

原本他沒覺得怎麼着,剃頭挑子一頭熱也是常有的事,畢竟吳鏽波的引力在那,不管是不是腕對女人的殺傷力都很大,沒想到…

“他們去了?”他趕緊問道。

“沒有,要去了我還來這嚼舌頭?組裏的事什麼該看見什麼該看不見我懂。”趙明遠嚥了口吐沫又道:“老吳可夠狠的,那麼漂亮一個姑娘説給推了就推了,臨了張國強出來湊熱鬧,還讓張國強帶人家姑娘去吃飯,結果張國強熱臉貼了冷股還不知道,人家姑娘説道‘一會肚子疼’。我跟門縫裏瞧的真真兒的,憋笑憋的我直哆嗦愣沒敢出聲。”邵英雄嘴角挑了起來,帶着笑意自言自語道:“有點的。”

“導演,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趙明遠繼續道:“咱們組雖説才拍了沒幾天,可這眼瞅着就要過年了,劇組的人過年可都沒法回家,到了三十,是不是得吃點喝點?”邵英雄點點頭,可不是麼,年前把整個劇組好幾十人拉了出來,眼看着年關到了,怎麼不得吃點好的?

“你定吧,去市裏找一家好點館子,到時候放假一天,拍完戲就去。”邵英雄想到這又問了一句:“年二十九那天是什麼戲?”趙明遠這可不敢疏忽,副導演要是不知道拍什麼戲也就別再這丟人現眼了,那得捲鋪蓋走人:“獨立團突圍,先拍魏和尚讓喜子掩護救走李雲龍,在拍喜子在刺刀下犧牲。下午拍李雲龍擊潰坂田聯隊,從正面突圍,這兩場戲的地點就隔了一個山坡,就近。晚上是鬼---子特---種---部---隊偷襲趙家峪,秀芹被抓,由於全是大戲,所以您開會的時候就安排了的三場,還説把這三場戲拍細了,這一天就算沒白過。”邵英雄腦子裏迅速甩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八卦,這可是年前最重要的一天,一定不能有什麼閃失。

當、當、當。

敲門聲又響了。

邵英雄實在想不出這個時間段還會有誰來,乾脆道:“進。”一個非常青有活力的小姑娘走了進來,身上白羽絨服和小黑裙搭配的像是去約會一樣,她很客氣的打招呼道:“導演、趙導。”

“車小,來,快坐。”邵英雄對劇組裏的兩個女孩都客氣,畢竟人家也沒白天沒黑夜的跟着劇組往山裏跑,的確辛苦。

“有事吧?”車小有些不好意思的説道:“導演,我想過兩天請個假。”邵英雄問了一句:“怎麼了?”

“導演,我長這麼大沒在過年的時候離開過家,您看能不能過年的時候回去幾天?要不,您和趙導辛苦點,提前把我的戲趕出來也行。”聽完這話,邵英雄就知道這準時一個在家裏被寶貝慣了的丫頭,現在又是剛剛上大學,本不知道社會上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他看了趙明遠一樣,有些話他這個導演不太好説。

趙明遠也沒氣急敗壞,只是拿出了副導演的架子沒有以前那麼慫的説道:“車小,這事不是這麼説,你要是真有個病有個災兒,劇組不給你假是不近人情,你看回家過年這事不是請假理由啊。劇組那麼多人,都回家過年誰拍戲?還有,你説的把你的戲提前趕出來,你知道現在劇組每天趕戲趕到幾點麼?白天的戲是真不進去,你又沒有夜戲,李雲龍住院和和平之後當軍長在軍區的戲份一場在初一一場在初三,你走了這戲沒法拍了。這樣吧,堅持一下,咱們這麼辛苦,導演在殺青的時候沒準還能多發點獎金呢。”邵英雄聽到這發現趙明遠有進步了,這話説的滴水不漏。

“我都跟家裏説好了…”車小一臉委屈,極不情願的又看了邵英雄一眼,彷彿在祈求那一點點希望。

邵英雄心裏嘆了一聲,臉上一點沒有鬆懈的説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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