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能不能先調－－－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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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記得張毅謀的過去了，第五代導演佼佼者的光環把老謀子圍了個結結實實，乃至於有人為了接近他、認識他專門去他汽車經過的路邊倒立（出自《魯豫有約》），為的，就是引起他的關注、賞識。

張毅謀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光環有多亮，也不是不知道他可以通過自己的影響力捧起一代新星，更看見了就在馬路邊上倒立的人…只是，他不會被這一切打亂。

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是張毅謀，還是那個曾經在西北地面上為朋友結婚而顛轎、如同所有西北漢子一樣在開心時會彈出腦袋張着嘴擠着眼睛笑的男人，他能有今天，最謝的不是誰給與的幫助，而是曾經一波又一波不曾將他擊倒的磨難。

所以，他從不認為自己是救世主，也沒想過伸出手就能把任何人捧出泥潭帶入天堂。

直到…

他看到了一個本子，一個由助理親手給他的本子。

這是一個被砍成五段還藕斷絲連的本子，本子中，無名與長空兩段、無名與殘劍飛雪三段，中間由無名和秦王在大殿中的劇情完全穿，一遍一遍把整個故事顛來複去。

在簡單中尋求變化，釋放就釋放個痛快，收就收個徹底，於推拉之間把整個故事講完，就連無名放棄刺秦都在所有的問號下如此乾脆。

這個本子要是放在別人手裏，沒準會變成一個三刺客傳記，可張毅謀知道，在他手裏，他能把這個故事拍出花來！

這種自信來源於之前幾部電影的影響力，來源於他在大西北時期的磨難，來源於…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覺，覺這個本子就是專門為他而寫的！

“無名向秦王講述殘劍、飛雪武器來歷時，特別描述了兩人的樣子，描述中，殘劍、飛雪穿着血紅衣服相互猜忌，紅的耀眼、紅的執着、紅的充滿恨意。”用顏來替代氣氛描寫、反而帶出氣氛描寫，用敍述代替口述、反而強於口述，張毅謀完全能受到在一片鮮紅之中無名對秦王的必殺之心，為國、為家，必殺之。

藍描寫、白描寫、綠描寫在本子裏完全呈現在張毅謀眼前，就像一個鈎子已經下到了他的心裏，張毅謀如同只拿到了一對古董之中的一隻，對另一隻心癢難耐。畢竟這個本子還沒有賣個他，捧着劇本的時候他只有看的權利而不是擁有。

“邵英雄？”張毅謀用了大半夜的時間看完了本子，合上本子的時候看見了作者名。

他以為自己已經滿足了，尋找了許久的劇本已經到手，沒想到第二天他竟然又有看一遍的衝動。

攝影師對彩的執着令人無法想象，那些彩鈎子不用魚兒就能把這個第五代導演中的佼佼者牢牢掛住。

偏偏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對一樣的故事在同一個階段擁有無限興趣，等張毅謀對《英雄》這個劇本看的已經不如前兩遍興奮時，腦海中對劇本中描述的每一幕都有了自己的想象。這些想象會出現相對應的場景，場景中會有大腦自己構造出來的人物…

這就是看小説的樂趣，在別人胡編亂造的世界裏，享受屬於自己的快樂，甚至這份樂趣都與作者無關。

“幫我把邵英雄寫過的所有劇本都找來。”這是張毅謀對助理提出的要求，邵英雄已經小有名氣，張毅謀不會對當下正火的電視劇《刀鋒1937》沒有半點了解。

於是，《征服》、《刀鋒1937》、《結婚十年》、《英雄》四個劇本同時出現在張毅謀的桌子上，當張毅謀看完所有劇本，他茫了。…京城，一傢俬人會所內，張毅謀在古樸的‘書香閣’等待着邵英雄，這裏有淡淡飄香的古董傢俱、有卷在一起裝飾門面的竹簡、有代表了時代的長條書案、還有那一壺已經到了第二泡正是好時候的香茗。

他如今有資格享受這一切，他叫張毅謀。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張毅謀本沒出聲，助理就推開房門將邵英雄帶了進來。

邵英雄穿着造型師購置的西裝，很隆重，為了把自己這副長相所帶出來的戾氣描淡還裝作文弱書生一般帶起了眼鏡。

“張導，您好。”邵英雄很客氣。

“小邵吧？我看了你的《刀鋒1937》，快坐。”張毅謀讓了一下，自己沒動，説話間雙手放在膝蓋上，仰着頭，用目光告訴邵英雄該坐在自己對面。

邵英雄坐下後發現張毅謀有一張看起來很嚴肅的臉，這種外表帶出的信息在很多演員身上都出現過，張家譯、尤永…他們不笑的時候都會顯得特別嚴肅。

“小邵，我這個人可能比較直，要是説錯什麼話，你別介意。”邵英雄聽張毅謀連開場白都沒有直接進入主題的話…有一種在窯－－－子裏碰上了不講道理的恩客，進屋就要－－－褲－－－－子的覺，這種覺很不好，能不能先調－－－個－－－－情？

不過，這種時候他只能點頭，從地位上來説，他處於絕對被動。

“小邵，你在寫完《征服》之後拿出了《刀鋒1937》，文筆的進步很讓我驚訝，我沒見過這麼大的跨越，從一個紀實改編劇本到原創，整體風格改變的讓我都難以相信是一個人寫的。但是，起碼這兩個故事，還能讓人聯想到一起，像是同一個人熱血頂上腦門子時的筆觸，最多也就是一個大學本科文學系和草台班子六線編劇的水準差距而已。”張毅謀沒覺得自己這話有多不對勁，後邊還有更狠的，狠的他已經把手合十到了兩個大腿之間，不知道後邊的話該不該説。

“是這樣，《征服》和《刀鋒1937》還能聯想在一起，可《英雄》劇本里我竟然沒找到與之前兩個劇本出現過的任何痕跡，我都懷疑寫這三個劇本的時候，《征服》是試筆、《刀鋒1937》是天才的覺醒並沒有過度就到了巔峯期…《英雄》我只能説這是作者失憶之後，靠着對文字的覺又找到了一種風格，可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同期的《結婚十年》我都不敢去想，這比柯南道爾捧着《還珠格格》説是他的原創都讓我驚訝！”邵英雄面容沒變，心裏一通狂蹦！

糟了！

自己打自己臉了！

一個編劇就算風格如何轉變也一定會有痕跡，海鹽水式漸進的情傳遞、都梁的痞氣、六六的情，萬變不離其宗，自己…天上一腳地上一腳，基本上就是胡踹！

ps:還是很難受，但是，言而有信。

ps2:其實下了這章的鈎子，蠻想明天斷更一天…

ps3:還是算了，好歹言而有信了不是？

ps4:以上，是安靜難受瘋了的胡言亂語，本人是個不太愛説話和在章尾留話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