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吧急需蒼蠅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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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棋比賽回來,才走到路口,對面走來了鄰居牛大姐,她那無比厚重的身軀遠遠看來就像是一口移動着的水缸。
坦率的説,她已經胖的無可救藥了,奇怪的是自己卻總是覺良好,依然時不時地將自己當作含苞
放的花骨朵。
我禮貌地叫了聲牛大姐,她故作天真的笑笑,向我遞過來一個眼神。那眼神的核心走向定位在網吧老闆任大力的玻璃窗上。就見任大力正往窗玻璃上粘貼着一張相當另類的啓示。那方方正正的白紙上血淋淋的寫着幾個紅大字,“蒼蠅們,請繞行!”大力的網吧開了有三年了。時常見他張貼招聘網管、服務員之類的啓示,今天新鮮,居然和蒼蠅們打起了招呼。這個大力啊!
我笑眯眯的走過去,“怎麼,和蒼蠅打招呼?幾天不見你可以和蒼蠅對話啦?”我調侃着。
大力苦笑了一下,捋了一把禿頂上那稀疏的頭髮對我説:“老楊,你是不知道,現在我這裏招蒼蠅啊!”説着話他向牛大姐一樣也給我遞了一個眼神,壓低聲音道:“看,那個姑娘看黃片呢,我大聲説了幾次不得瀏覽黃頁她和沒聽見似的。你主意多,快,想個辦法趕她走。”大力向網吧裏給我遞了一個眼神。沿着大力的眼神順着窗玻璃看過去,就見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姑娘正坐在計算機前,她嘴裏好像在吃着什麼,邊吃邊注視着計算機熒屏。
我瞪着大力説道:“她好意思看,你這個網吧老闆倒不好意思管了?新鮮啊!”
“老楊,你去吧,我的年紀可以做她爸爸了,我怎麼好意思到她跟前説啊!”大力伸出雙手,楞是將我推進了網吧。
從櫃枱上拿起一張上網卡,我直接走到女孩右手邊的計算機前,並坐了下去。我佯裝無事的啓動計算機,就見這個姑娘呼呼的手指頭時不時地點擊着鼠標,一組組
穢的黃
圖片在熒屏上閃動着。
她絲毫沒有因為我這個成年男人坐在她的旁邊而覺不舒服。
她不是在吃什麼,而是在嚼美國nba籃球隊員普遍喜愛的泡泡糖。那泡泡糖在她嘴裏居然被出很響亮的“啪啪”聲。我很驚訝,一塊小小的泡泡糖經過她舌頭和牙齒的配合能製造出如此轟動的效應!我有理由相信喬丹的籃球肯定比這個姑娘打得好,我更有理由相信喬丹的泡泡糖肯定沒有這個姑娘玩的
!
姑娘繼續點擊着鼠標,就見出現了一組令我這個成年男人看着都要臉紅的畫面。這姑娘旁若無人、波瀾不驚地欣賞着。如此的“鎮定”讓我大開眼界啊!我略一思索,對這個姑娘説道:“呦,這圖片很彩啊!”我伸着脖子湊到她的計算機熒屏前,我的鼻子和熒屏最多不過三十釐米,我甚至擋住了她的視線。
我看看圖片回頭看看她,看看圖片再看看她。我想看看她究竟還有沒有羞恥!
“沒見過這麼彩的?”她問我。
“是沒見過在公共場所像您這樣執認真的!”我用了個您。説完話我繼續看圖片,我還是看兩眼圖片回頭微笑着看她。我的笑是嘲笑、譏笑、或是
笑都不重要,我就想製造出一種“笑”用“笑”的力量擊潰她!只是她無視我的“笑”她盯着我的眼睛將嘴裏的泡泡糖打得愈發地響了起來。
我索不看圖片,直接
着她的眼睛對峙了起來。
五秒,十秒,十五秒,一分鐘過去了…
我就這樣看着她,臉上的笑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然,我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她終於站起來了,嘟囔了一聲“有病”之後去吧枱結賬下機了。
我隨手關閉了計算機,正要往外走,走廊西側靠窗位置上一個青年男的笑聲
引了我。就聽他笑過之後掐着麥説道:“嫣兒啊,我猜你今天穿着紅
的內褲,對嗎?”被他稱為嫣兒的不知道説了句什麼,他大聲笑了笑幾聲又説道:“你沒穿?真的嗎?怎麼證明你沒有穿啊?”我皺着眉頭走了過去,隨意瞥了一眼和小夥子視頻的女人。那是一個在卧室裏穿着睡衣、
前大部分內容都暴
在外的女人,長的一般,但是頭型和眼神有幾分妖冶。
“你,身份證拿出來!”我瞪着能讓大力也害怕的牛眼看着眼前這個年齡不到二十的小夥子嚴厲地説道。
小夥子看着我,困惑中有些膽怯。
“怎麼?不認識我?知道網絡稽查員吧?我要看你的身份證!”我的聲音大了。計算機裏的女人馬上關了視頻,顯然她聽見了我的説話。
小夥子摸了摸口袋説他沒帶身份證,看得出他有幾分的惶恐。
“沒帶身份證?你給我站起來!”我吼道,“沒帶不要緊,麻煩你帶我去見你的家長!作為網絡稽查員,我有責任將你聊天時的言語、聲調告訴你的爹媽!”他真慌了。我佯裝着又檢查了其他幾個計算機的畫面之後,喊道:“老闆呢,誰是老闆?”大力快步走了過來。
“我是我是。”我從口袋裏掏出圍棋協會會員證遞給大力説道:“我是網絡稽查員,這是我的證件。市裏下發的關於網吧管理條例你沒有看嗎?你看看剛才那女的在瀏覽什麼,再聽聽這小夥子在視頻聊天裏談的是什麼?”我指了一下小夥子,又道:“這個人我今天要帶走!去把你的營業執照拿給我看看。”我不經意給那小夥子讓出了一條道,還背對着他。
和我預想的一樣,那小夥子嗖的一聲竄了出去,大力一把沒攔住,看着他撒腿跑了。
走出門來,我説沒結賬就跑了,你虧大了。大力沒有吱聲。我又説:“兩個蒼蠅都跑了,你不高興嗎?”
“是走了兩個,現在蒼蠅太多,一會還有蒼蠅進來的,我高興的起來嗎?”
“我給你出個主意,你給市裏相關單位發個郵件,建議市裏生產一批蒼蠅拍,郵件的名字就叫網吧急需蒼蠅拍吧。”大力眨了眨眼,在我的肩膀上使勁拍了一下,他笑眯眯地走進了網吧。
街對面,牛大姐在嗑瓜子。看我走出來向我招手,我走了過去。
我搖頭拒絕了她遞過來的瓜子,就看她指着我的鼻子樂出了聲:“你啊,冒充稽查員,真像的呢。”
“我有個朋友非常善於模仿有頭有臉的人物,我的文藝細胞被我朋友活啦!”我和牛大姐耍着貧嘴。牛大姐突然又揚起了她異常豐腴的下巴,給我遞了一個眼神。
我看見兩個女孩,她們穿着股、腿上、後背都
的乞丐服,兩人叼着香煙,嬉戲着進了網吧。她們
本就沒有看見那則讓蒼蠅繞行的啓示,即使看了,我想她們也一定不“認”字。
我嘆了口氣,懵懵地向着牛大姐問了一句:“哪裏有賣蒼蠅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