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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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老堂主和兩位總壇護衞一時默默無語,心裏都增加沉重。

何雲鳳姑娘緩緩地立起身來,慢慢地説道:“今天特地請兩位叔父和兩位護衞前來,就是請各位多勞神於幫務,侄女要隻身遠赴苗疆一趟。”此語一出,眾人都不大驚失,逍遙書生雷道生首先站起來説道:“姑娘此時身系全幫重任,豈能擅自離開,羣龍無首,青龍幫危矣!”徐文傑者堂主也接着説道:“目前青龍幫強敵環伺,隨時會有意外,姑娘一旦遠離,實非良策。”申氏兄弟也相繼站起來説道:“苗疆路遠,往返需時,老幫主無人照料,姑娘不宜於遠離。”鳳姑娘等待眾人紛紛表明意見之後,靜靜地坐在那裏,不作一聲,半晌,才沉靜無比,朗聲説道:“青龍幫總壇,由兩位叔父勞神代掌,雖然強敵環伺,料一時尚不敢捲土重來,老父在牀,我託薛姐姐費神照顧,兩三月之間,我就回來。”眾人一見鳳姑娘早就有成竹,料來勸阻也無效。主要是肖小俠久去無訊,老幫主纏綿病榻,姑娘心急如焚,決心跑一趟苗疆.

當即告別了薛明霞姑娘,瞞住石嘯天老幫主,安了小向青,隻身單騎,易釵為弁,寓括蒼,出天台,越過浙境向南直走而去。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何雲鳳以一之差,錯過了老化子與藍玉珍姑娘,更岔過了肖承遠小俠和綠憶姑娘。

按理説,老化子和藍玉珍姑娘早就應該到達浙東括蒼,與鳳姑娘會晤,也説不定鳳姑娘就因此不會遠走這趟苗疆.無如方才所説,凡事冥冥之中,似乎都有定數,非人力所可以挽回。

藍玉珍姑娘在沂山之夜,獨自深夜踏月,又與肖小俠款款而談至破蹺,雖然姑娘身具深厚武功,卻也受不住這冬夜風霜入侵.隨老化子與單眼惡殘陰展平下沂山出魯境之,即病倒旅途。

大凡身體健康的人,不病則已,一經病倒,就是命在垂危。

姑娘風寒人體,病倒旅店,頓時一息奄奄,所幸的是老化子和陰展平細心照料,一病月餘,才能起牀。病後身弱,又不能騎馬勞頓,在旅店將息兩旬,才啓程赴浙,正好錯過何雲鳳姑娘隻身遠走,如此陰錯陽差,豈非冥冥中有定數耶?

按下藍玉珍和老化子一行起程趕往捂蒼不説,且説何雲鳳姑娘單騎直闖苗疆。

何雲鳳姑娘由於心急如焚,恨不能翅飛行,早到苗疆會晤承弟弟,所以,一路上起早歇晚,不多作休歇,兼程直趕邊陲.

行程既無耽擱,不消一月就到達雲南邊境.

鳳姑娘人雖急躁,卻是心細如髮,她彷彿記得在四川向莊肖小俠曾向碧眼書生問到“百花山”其地。她便料定“百花山”定是鬼眼婆婆所在之地,只要找到“百花山”便不難找到承弟弟的下落。

百花山雖然少人去過,但是,一入雲南邊區,卻是無人不曉。鳳姑娘確定地點之後,便準備入山,打點應需之物。!”娘久歷江湖,見多識廣,自然會想到苗疆之毒,所以一般防毒之物,倒是準備俱全。

這天,鳳姑娘單人獨騎.深入叢山,仗着藝高膽大,吊然直前,不為膏無人煙山區,而稍有畏意。

馬行不久,忽然,跨下駿馬揚蹄長嘶,逡巡不前。鳳!”娘便知道前途定有異樣。飄身下馬,正準備牽馬過去,身邊蘋聲一響,呱呱一聲怪叫,身後駿馬頓時四蹄痠軟,跪伏於地上,動彈不得。

鳳姑娘還沒有來得及察看究竟,只聽得“咻”地一聲,左側身直竄出一條長達數尺,頭上紅冠耀目,口中紅舌閃動昂首作聲的雞冠蛇,凌空飛來。

因為相隔甚近,鳳姑娘一見之下,已經來不及拔劍蛇,右手及時抬起,橫劈一掌“呼”地一聲,立即把來勢洶洶的雞冠蛇,震落地上.風姑娘倉促出手,勁道不足,雖然震落雞冠蛇,但是,一頓之下,雞冠蛇二次再起,昂首吐信,怒呱一聲又起勢撲來。

這次姑娘可是怒氣已發,蘭指疾彈“飛天掣雲手”化為“彈指神通”一縷勁風,正中蛇頭,頓時慘叫一聲,血橫飛,僵死地上。

姑娘擊斃雞冠蛇,心裏卻止不住暗自忖道:“跨下駿馬卻是百中選中的一良駒,説它不畏虎豹是未盡然,要是一條雞冠蛇便嚇得四蹄痠軟,尚不致於,看來這條蛇斷然不同於凡響。”想着留神向地上一看,蛇身落在草地上,草木為之枯萎焦黃,這份奇毒,不難想見。

風姑娘冷哼一聲,自語道:“是了!該到了百花山境了。”回身找了一個較為僻靜的樹叢下,拴好坐騎,整頓了一下藍衫,昂然展開身形向山裏奔去。

剛一拔起身形,突然聽到有人叱喝道:“何人膽大敢闖進百花山境,擊斃我守山的靈蛇.”何雲鳳姑娘一聽有人説話,立即遭打千斤墜,身形一落,留神向前看去.但見遠在十七八丈開外,一塊石頭上飄飄然站着一位白衣姑娘,高髻雲環,姿態夭嬌,只是臉容奇醜,如在淡月星光的夜晚,令人望而生畏。

何雲鳳姑娘便一步一步走向前去,當路一站,抱拳當説道:“在下何雲鳳,不識山徑,誤入貴地,險遭毒蛇所噬,倉促出手,誤斃姑娘豢養之蛇,尚祈見諒。”鳳姑娘早就有了存心,在未得悉肖小俠行蹤之前,儘量少生是非,所以,這一番話,説得極其委婉.

那白衣醜陋的姑娘正是鬼眼婆婆門下三弟子鴛鴦女,今天正是輪到她巡視百花谷外,一見有人佩劍騎馬遠遠而來,便放出一條毒蛇,意圖除去來人省事。沒有料到來人一舉手,竟將毒蛇擊斃,而且説話如此謙和有禮,鴛鴦女便飄然落下來,面站着打量了鳳姑娘半晌,但見他兩道秀眉斜飛入鬢,一雙風眼,顧盼有神,瓊鼻小嘴,臉上真個吹彈得破,一襲藍衫飄灑出塵,站在那裏好像是玉樹臨風,是一位少見的美男子。

鴛鴦女先自一陣自慚形穢,不自覺地退後兩步,緩聲問道:“你單人獨騎來到百花山意何為?難道你不知道百花山是止任何人亂闖的嗎?”風姑娘一方面驚覺鴛鴦女自上飄下那種輕功,分明是位功力不俗的好手;一面又好笑鴛鴦女那種進還退的忐忑不安的神情.當下忍住笑意拱手説道:“在下乍入苗疆,不知道貴地的規矩,冒昧之罪,姑娘幸勿見怪。”鴛鴦女暗自忖道:“耍依我的個與職守,早就打發你魂歸地府,如今看你這份姣好的面容,真不忍心下此毒手.”風姑娘一見這個醜陋的姑娘低低不語,不知道她心裏作何盤算,一面暗地提神戒備,一面問道:“在下有一事,請教於姑娘。”鴛鴦女皺皺眉説道:“此地不可久留,有何事就請快講。”風姑娘問道:“姑娘身在百花山,不知與鬼眼婆婆作何稱呼?”鴛鴦女一聽,霍然滿臉煞氣籠罩,一翻那雙陰陽怪眼,冷聲問道:“你究竟來百花山為了何事,百花山無異是龍潭虎,你自忖有否能耐,敢來生事。”鳳姑娘不暗地笑道:“方才還是好顏相對,如何轉眼就變得如此猙獰可怕?我若不是為了打聽消息,才不肯與你這樣醜女人打道呢!”心裏如此想,口裏依然説道:“在下有一好友,前來苗疆拜訪鬼眼婆婆,不知是否已經先我而到百花山,所以特來相問。”鴛鴦女聞言面大變,右手順勢一按間紫玉摺扇,厲聲問道:“你朋友姓甚名誰.”鳳姑娘不為所動地説道:“肖承遠!”這“肖承遠”三宇一出口,鴛鴦女神情為之一震,一語不發,躬身一個倒縱“咻”地一聲,躍開八尺,轉身疾展身形,宛如勁弓疾矢,弦而去.鳳姑娘沒有想到“肖承遠”三宇一出口,會把這位醜陋的白衣女子,嚇得遁身而去,當時倒不為之一愕,暗自想道:“看來承弟弟確已來到苗疆,否則這醜女人為何畏懼若是?”姑娘想罷,也不稍停地,緊隨着後面,趕向山裏。

其實,鴛鴦女何至於一聽“肖承遠”三字,便嚇怕到如此地步?只因為鬼眼婆婆自從肖承遠小俠大鬧百花山,以神功震退禿鷹西門番之後,鬼眼婆婆一面留住禿鷹共商橫掃中原的大計,一面派出西門番的禿頂兀鷹,飛柬邀請黑白二怪和百毒尊者前來百花山,準備締盟邊陲高手,前往中原。但是,又怕肖小俠去而復返,攪亂盟約未結之前,所以,特命門下巡山之時,一經發現肖小俠等人,立即回報。鴛鴦女當時聽到風姑娘説“肖承遠”是他的好友,如何不立即回百花山,回報鬼眼婆婆呢?

何雲鳳不知究理,欣然直往,心裏想道:“承弟弟威鎮苗疆,看來並無兇險。”正想着,突然一陣極其刺耳的笑聲,彷彿是從天而降。從喋喋笑聲裏,傳來蒼老而嘶啞的嗓音,説道:“好啊,來得倒是真快。”鳳姑娘心裏一凜,停身止步,但覺眼前人影一閃之際,毫無聲息的面前就落下了一個人,癟眼老嫗,神情玲漠可怖,不用説,來人就是苗疆有名難斗的魔頭,鬼眼婆婆。

鬼眼婆婆如此凌空飄然倏至,鳳姑娘看在跟裏,暗暗想道:“這老婆子功力不弱,足見名不虛傳,倒是應該小心留神以對。”風姑娘還在思忖之間,鬼眼婆婆已經不耐煩地問道:“你是肖娃娃請你來的嗎?你自問有否能耐,為肖娃兒挑下這個粱子?”風姑娘聰明絕頂,智慧超人,一聽話音,便自然聽出這個老鬼婆子對肖小俠,有所顧忌,而在言詞之間,分明是厲內荏,故作鎮靜之態,姑娘思念一轉,立即含笑説道:“在下與肖承遠無非是誼屬好友,聞其現來苗疆,不知身在何處。尊駕是名滿苗疆的鬼眼婆婆,以尊駕之名望,當能告知在下肖承遠現在何處?”風姑娘自然道來,神情極其瀟灑,看樣子鬼眼婆婆早就知之已深,不過並未放在心上而已。

這正是鳳姑娘細用心機之處,姑娘主要是尋找肖小俠的下落。如果過分僵,鬼眼婆婆置之不理,或者雙方出手相搏,一時都無法獲得肖小俠的消息。所以,才不亢不卑説出這一番話來.

有道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鳳姑娘沒有想到只要與肖小俠有關之人,來到百花山,都足以使鬼眼婆婆為之心驚。她怕的就是在大事尚未籌妥之前,先就遭到中原武林的襲擊。所以只要有人來自中原,都要使之血濺百花谷,魂斷玉龍山而後已,何況是與肖承遠小俠有關的人?

尤其,鬼眼婆婆一雙癟眼雖然是略閉不開,她早就瞧出何雲鳳是一位易釵為弁的姑娘,愈發認定風姑娘是滿口謊言,更何況鳳姑娘眼神湛湛,華內斂而不,內功火候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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