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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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除了榻上的病人,榻邊還有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守在一旁。

穆夫人進屋為擱在窗邊的藥盅添了藥粉,待空氣裏的藥香又濃了些,才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藥氣隨着熱氣升起、柔柔地在空氣中飄散,一聲細微的低泣跟着響起。

“嗚…別我…我不喝…”鋭地捕捉到微乎其微的啜泣,楚伏雁猛地驚醒,望着榻上的女子慌聲問:“蝶雙,你覺得怎麼樣?很痛嗎?”蝶雙被帶回小醫館時,除了輕促的呼息外,已失去了意識,看起來就像失去生命的布娃娃。

但在擁有奇珍藥草的穆夫人及擅長處理刀劍傷口的孫允聯手醫治下,她總算是保住了條小命。

因為傷在背,她沒辦法躺,只能俯卧在堆起的軟被上。

接連數,她高燒不斷,讓他憂心得無法離開,硬是黏在她身邊,替她打理一切。

楚伏雁聽到她的聲音,以為她醒了,卻發現她沒回答,只是逕自哽咽。

“嗚…我要孩子…讓我留下孩子…”她不斷地呢哺,淚似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滾落,染濕枕在頰下的軟枕。

“對不住…是娘、娘沒辦法保護…對不住…”聽着她斷斷續續的囈語,楚伏雁的心狠狠一震,接着揪緊。

她似乎作了可怕的夢…與孩子有關的夢。

還來不及出聲安,他又被她下一句話震得無法反應。

“夫人…蝶雙不要名分…不要對蝶雙這麼殘忍…蝶雙要孩子…”楚伏雁心頭倏地竄出一個想法—一難道,打胎是孃的決定?

這突如其來的領悟,讓他串連起蝶雙打胎後奇怪的言行舉止。

若真是如此,莫怪她會那樣古怪,她自小苞在娘身邊,對娘唯命是從,自然不敢告訴他事實。

“該死!”他低咒了聲,不懂自己怎麼會駑鈍到現在才想通?

夾在孃親與他之間,她才會為難到不得不離開他。

“傻瓜,你這丫頭,真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啊!”楚伏雁愛憐地撫着她蒼白的臉龐,心疼地在她耳邊低喃。

似乎被他不斷在耳邊吐出的低哺干擾,她挪動身子牽動傷口,強烈的痛楚讓她的意識陡然清醒。

“唔…好痛…”聞聲,他急問:“怎麼樣?很疼嗎?”她痛了聲,卻因太過虛弱,聲音氣若游絲,教他心痛。

聽到悉的聲嗓,蝶雙勉強擠出聲音。

“大、大少爺…”

“我在。”楚伏雁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

“我、我去喚大夫來。”他想起身,握在掌心的小手卻軟軟地反握住他,充滿恐懼地開口:“大少爺…蝶雙不、不痛,可不可以讓蝶雙…好好看…看你…”像作了個好長的夢,她想起自己決定離開主子、想起失去的孩子,心好惶然。

楚伏雁回到她身邊,嘆息。

“你這傻瓜,等你傷好了,想與我看一輩子都行,何必逞強呢?”握住他寬厚有力的手掌,覺掌心的温暖,蝶雙的心被平撫,淚卻是管不住地落下。

一輩子…她能和主子相看一輩子嗎?

看她哭個不停,他着急地問:“是不是真的很痛?”

“嗯…蝶雙好痛。”她雙眸含淚,虛弱地撒嬌。

此時她不只背痛,心痛,渾身上下無處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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