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二心型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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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深夜,無風。中文網某個城市的郊外。

一間破舊不堪的閣樓,窗門緊緊地關閉。木窗已經很陳舊很年代久遠,曾經油着的漆已經在歲月的摧殘中剝落,出死人骨頭一般深深淺淺的宮般的紋路。這是一間濕的木閣樓,空氣都是濕潤的。接近牆角的地方,生長滿了一堆一堆黝黑的黴斑,甚至生長出了一些柔軟而黑的菌類,散發出糜爛的難聞而詭異的味道。幾條表層滑膩光澤的蚯蚓般的蟲子在濕的牆角緩緩地動着,銀白的光澤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一隻身體突出很多毒瘤的巨大的蛤蟆趴在牆角的一塊紅磚頭上面,嘴巴不斷地吐着。

這間房子光線卻很明很亮,天花板上掛着三個黃澄澄的燈泡,把整間屋子照得如同白晝。右手邊的那隻燈泡是剛剛換上的,因此很明亮,黃的光線像一層柔軟的金粉,灑在木板上。

砰——砰——從十一點三十二分鐘開始,屋子內就一直響着這樣的聲音。這種聲音任何人都不會到陌生,大部分人都曾經聽到過。例如某天的傍晚,心情很好很舒暢的媽媽心血來騎單車去市場買了幾斤豬骨回來,準備熬一鍋鮮美的豬骨湯。那個時候,你就會聽到這樣相似的聲音——鋭利的菜刀砍在堅硬的白骨上面,白骨斷裂時候,就是發出現在這般的聲音。

那裏蹲着一個身材臃腫的男子,看不到他的臉容,因為他正背對着全神貫注地在做着一件事情。{中文網男子穿着一件青的背心,背心已經被汗水染濕,因此那部分顏變得更加濃重,變成了墨綠,在背面頸椎下方的位置,背心穿了兩個小孔,出幾條青線。男子的肩膀在燈光下,因為出太多汗水的緣故,所以看起來他渾圓的兩個肩膀都塗滿了一層粘膩的油光。

現在是深夜,這位男子卻並沒有睡去。

此刻的他,右手握着一把生鏽的菜刀,正切着骨頭。

他的右手很大很健壯,黃的皮膚突出一道一道青灰筋。他的指甲修剪得恰到好處,洗得很乾淨,指甲裏沒有一絲的污垢。

砰——砰——聲音一直在響着。木板上方地一隻公雞叼米圖案地鬧鐘。顯示現在地時間是十二點四十五分。

也許。他想到地是。今夜可以熬上一鍋鮮美地豬骨湯。留到明天早上睡醒過來地時候。再勺上一碗來。美滋滋地喝上一碗。早上地倦意睡眼朦朧會立刻就一掃而光。

地板上。躺着一位女生。穿着“h大”校服地女生。

h大地校服總是製作得那麼美。翠綠地顏代表着青地美好張揚。

她剪着齊耳地短髮。白皙地瓜子臉。紅豔豔地小嘴。看起來那麼青那麼清純。

只是。此刻地她。是軟綿綿地躺在地上地。

看不出她到底有多高,因為她自部以下的地方,都被穿着青背心的男子魁梧的身子所遮擋住了。

中年男子也不去理會躺在地上的女學生,他只是低着頭在安安靜靜專心致志地切着他的豬骨。他似乎本就沒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女學生。

只是,每當穿青背心的男子切一次骨頭,也就是屋子內響起“砰”的一聲的時候,躺在地上的女學生的頭會往上搐一下,然後有重重地扣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女學生息着,緩緩地説: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男人卻沒有回答她,他仍然是在切着,切着,生鏽的菜刀砍在骨頭上,也許是因為骨頭破碎時候發出尖鋭的聲音已經淹沒了女學生虛弱的聲音。

女學生漸漸不動了,直地瞪大着比天花板上的燈泡還大的眼睛,一動不動。最後,就算“砰”的聲音再巨大,她的頭卻再也不會搐了。

夜深了,失眠的人還在失眠;而勞累了一天的人們,終於抵擋不住黑夜的誘惑,最終還是將自己的身體**給了黑夜。

天亮了,天光像箭羽般四處亂竄。

睡一夜的人們開始甦醒過來,緊張忙碌的一天即將又要開始了。

清晨五點四十七分的時候,一位中年婦女拉着垃圾場拿着掃把來到了這條長長的巷子打掃衞生。

還早,也沒有太多的行人,巷子顯得還是靜悄悄的,除了幾隻眼睛閃爍着幽光的黑貓蜷縮在牆角偶爾發出幾聲嗚咽之外,這裏的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安詳。

中年婦女進城來工作還不到一個星期,每天的工作就是從這條巷子開始,一直打掃到外面的小北路街道。

現在,她卻突然看到了在牆角,擺放着一隻巨大的黑的木箱子,木箱子裏面放着一層黑的塑料紙。黑的塑料紙的幾個尖角出來,在晨風中緩緩地向她招手。

中年婦女趕緊把垃圾車靠在旁邊,往那個木箱子奔跑過去。

前幾天她也曾經遇到過一隻紙箱,打開來一看,裏面竟然睡着一個白白胖胖的可愛的女嬰,是遭人拋棄的女嬰。因此,她立刻想到的是,木箱裏面裝着的肯定也是一位遭狠心的父母拋棄的女嬰。

中年婦女跑過去,想都沒有多想就打開了木箱子。

木箱子裏面的確也是裝着一個人,不,不能説是一個人,因為那隻不過是一個美絕倫的圖案罷了。

一個血紅的心型的圖案。心型的圖像多不勝數,大街小巷隨處可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是,這一個美絕倫的圖案,卻讓清潔工拼命地尖叫起來,一聲一聲地尖叫。

因為,這個心型的圖案,是由3000塊模糊的塊擺做出來的,每一塊的大小都相差無幾,形狀相同。而在心型的中間,是一位女生的頭顱。

的碎髮,灰白的眼睛,張開的嘴巴,以頭顱延伸開去的,3000塊塊,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整個臉往外面仰着,疑惑地望着這個煩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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