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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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現在的汪文菁已經是16歲的大姑娘了,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許多,她整天蓬亂着頭髮,像個瘋子一樣。這4年來,幾乎每擱一個月就會強行被送往醫院為姐姐輸血,無論她怎麼哭鬧,她的父母都無動於衷,就像雕像一樣沒有情。在學校,任何事物她都會害怕,尤其是見到白
的東西,甚至是白
的牆壁她都會嚇的大哭起來。。她在學校一個朋友也沒有,只有哥哥送她的那條絲帶整天陪着她。
天,萬物復甦,整個世界又變的喧鬧起來。但是烏雲遮住了太陽,
受不到一絲的陽光,天空‘轟隆隆’的悶響着,整個城市都在沒完沒了的下着濛濛細雨,清涼中帶着一絲寒意。
清晨,世界好安靜,只能聽見細雨的‘沙沙’聲,突然慌亂的叫喊聲打破這份安逸的寧靜。
“媽,文璇一直在鼻血,怎麼也止不住,你快來看看吧。”汪文凱邊給文璇遞衞生紙,邊叫喊着。汪文菁偷偷躲在角落裏看着姐姐,害怕的發抖着。
“走走走,趕緊帶上妹妹一起去醫院吧。”到了醫院,,醫生給文璇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最後斷定姐姐得的是白血病,而且需要換一顆健康的腎才能徹底治癒。媽媽拉着汪文璇靜靜的站在醫院門口,她(媽媽)皺緊了眉頭,想了好久好久…
晚上王美鳳做了一桌子的菜,汪文菁前腳剛踏進門,就被媽媽熱情的拉到了餐桌面前。
“文菁,這是媽媽特意給你做的菜,怎麼樣,香不香?”汪文菁看着這一桌豐盛的菜,緊縮着眉頭,臉上的表情突然變的沉重起來,她知道惡夢又要開始了。
“我不要,我不要去醫院,我堅決不去。”説着狠狠的甩下書包,跑回了房間。
“文菁,快開門呀,算媽媽求你了,好不好?”房間裏靜悄悄的,沒有人説話。
不久,爸爸下班回到了家,得知這一情況,氣呼呼的踢開了汪文菁房間的門,門因為巨大的衝擊波,重重的甩到了牆上,搖搖晃晃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給我滾出來,你沒有權利決定你去不去醫院,你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一雙大手使勁將汪文菁扛了起來。在別的孩子眼中,爸爸的手永遠都是温暖的,而對她來説,這雙手是毀掉自己美好童年的罪魁禍首。
爸爸將汪文菁抗到了客廳,她哭了,她哭的好傷心,媽媽和姐姐兩個人靜靜的坐在客廳裏看着電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彷彿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以前的汪文璇不是這樣的,在汪文菁受到傷害的時候她會第一個站出來制止,但自從那場可惡的車禍後,一切都變了,汪文璇開始變的沉默不語,更不會遵守諾言來保護汪文菁。
“我不去,放開我,你們這羣壞蛋,放開我,你憑什麼管我,我有我的自由,放開我…”汪文菁狠狠的敲打着爸爸,極力反抗着。
她這個時候多麼希望哥哥能早點放學回來,帶自己離苦海,在這個家中對汪文菁好的人也只剩下哥哥汪文凱了。
可是爸爸已經變的麻木了,任憑汪文菁不停的哭鬧捶打,都無動於衷。沒錯,她最後的下場只有---又一次被送到冰冷的醫院。
醫院的病房裏,4個醫生將汪文菁按在牀上,對,她厭惡醫生,她厭惡任何白的東西,醫生在她的心中就是蜕變成了惡魔的天使,他們連最後的一點憐憫都沒有了,“你們這羣惡魔,放開我。”汪文菁極力掙扎着。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只能任他們擺佈。每年都一樣,都是這樣,一次次的被送往醫院,一次次的被強摁到牀上,一次次的將針管扎入汪文菁的體內,一次次的…。她也已經徹底的麻木了,自己的生活就像一場惡夢,無止境的繼續着,無止境的重複着。
這時,一個醫生將一個很很
的針管扎進了汪文菁的脊髓內“啊…”好痛,這樣的痛她也已經習以為常了,她只能攢緊拳頭,咬緊牙關忍着,眼中卻
出了無奈的淚水。一陣刺痛加上身體疲勞,汪文菁暈了過去。
昏睡了好久,她慢慢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牀上,而且已經是第二天半夜了,灰暗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臉蒼白的讓人到害怕,臉上沾滿的淚痕,冰冷的看着天花板。她不要這樣的生活,如果是那樣,她寧願去死…。
姐姐需要腎,汪文菁似乎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腎與姐姐的相符。她偷偷起身,直徑走去了廚房,拿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她覺得只有姐姐死了,自己才可以結束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對,要殺了她。在那一刻汪文菁是快樂的,她覺得自己可以解了,同時她也覺得自己好可怕,或許自己才是那個最可惡的惡魔。
當汪文菁腳步輕輕的走到姐姐的牀前舉起刀,準備刺下去的那一刻,突然一雙温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惡魔的意念漸漸消失了。汪文菁微微一怔,猛的回過頭,“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哥哥,哥哥卻輕輕的搖了搖頭,“文菁,你太傻了,這樣本解決不了問題。”水果刀慢慢的從汪文菁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汪文璇轉了個身,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看見妹妹和哥哥站在自己身邊,又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覺。
“我受不了了,我快瘋了,這樣下去我會瘋的,哥,我該怎麼辦啊。”汪文菁抱着頭蹲在地上痛哭着。
“我最近查閲了一些關於法律的書籍,爸媽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未成年人保護法》,你…可以告他們。”聽了哥哥説的話,汪文菁驚訝的抬起了頭,她沒有想到哥哥竟然會為了自己,而選擇了背叛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聽到了一些動靜,趕緊跑到了這兒,看見了地上的水果刀,似乎明白了什麼。爸爸走到汪文菁面前,重重的煽了她一記耳光,汪文菁被打的臉側了過去,身體癱軟倒在了地上,頓時耳膜轟轟巨響,臉頰上通紅的掌印,火辣辣地迅速腫了起來,嘴角出了鮮血。她捂着疼痛的臉頰,惡狠狠的看着父親,眼神裏充滿的恨,那一刻的她像個惡魔,散發着一股可怕的氣息。
“我恨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淚水在眼中打轉,她握緊拳頭,努力忍住自己的淚水,心裏默默的為自己打着氣“汪文菁不要哭,不要哭,再多的淚水換來的也只是他們無情的眼神。”媽媽看了看汪文菁,無奈的搖了搖頭,帶着汪文璇去了他們的房間。哥哥趕忙跑到洗手間拿了一塊用熱水燙過的巾,輕輕的敷在她紅腫的臉上,温柔的擦拭着嘴角的血跡。汪文菁徹底崩潰了,無奈的看着哥哥,
下了眼淚,“哥,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扮哥走後,汪文菁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裏獨自哭了一整夜。
第二天,醫院打來電話説汪文菁的腎和汪文璇的相匹配,在這一兩天就可以動手術,要提前一天將姐妹倆帶到醫院來。
下午,天氣悶悶的,外面的雨還是下個不停。
媽媽在廚房做晚飯。汪文菁將姐姐叫到了卧室,“汪文璇,我告訴你,我死也不會將腎給你的,我恨你,我恨你…”説着從身後出一把長而無比鋒利的刀,汪文璇驚恐的看着妹妹,“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死在你的面前,我要讓你後悔一輩子,我是被你害死的,你會得到靈魂的譴責,我詛咒你永遠的不到幸福,永遠永遠,哈哈哈哈哈哈!”汪文菁臉上
出了
惡的笑容,慢慢的將刀舉起,向自己的心臟刺了下去。那時的汪文菁只是一個被人
瘋的瘋子。
“妹妹,不要,不要啊。”汪文璇緊緊的抓住她的手,想去阻止這一切“爸媽,快來呀,快點啊。”爸爸媽媽聽到呼喊聲趕緊跑了過來。
看到眼前的這一切,爸爸奪過汪文菁手中的刀,狠狠的扔到了地上,將她扛了起來,“走,咱們現在就把你的腎挖出來,給我走。”
“爸,用我的腎吧,別妹妹了。”汪文凱站了出來替妹妹求着情。
“這沒你的事,給我到一邊待着去。”
“爸…”哥哥仍然竭力阻攔着爸爸。
“你把我放下來,你這個惡魔。”汪文菁這次沒有哭,只是使勁拍打着他,眼神變的尖利、恐怖,散發着魔鬼的氣息。
“夠了,爸,放妹妹下來。”姐姐突然大聲對爸爸吼道。這是文璇第一次對爸爸吼叫,從前的她總是安安靜靜的順從着爸爸媽媽,是個典型的乖乖女。
“你就先放她下來吧,”媽媽站在一旁,對爸爸説。
無奈之下,爸爸只好將汪文菁重重的甩到了沙發上,自己則坐在沙發上起了煙,不時還深深嘆着氣。
汪文璇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到了妹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哭着説:“文菁,對不起,對不起,我説過要保護你的,可是我沒做到,都是我不好,現在還因為我讓你受了那麼多苦,對不起,我們還可以回到從前嗎?一起玩,一起睡覺,一起…”汪文菁的心緊緊的糾了一下,眼神突然閃過一絲温柔,但很快就被冷漠佔據了。她狠狠的甩開了姐姐的手,絕望的笑了一下,“呸!天使?你現在就是一個惡魔,摧殘着我的身體,我們永遠都回不到從前了。”汪文菁故意抬高了聲音“因為…因為你已經讓我變的傷痕累累了,我心中的傷口是永遠撫平不了的。”汪文璇聽了她的話,深深的低下了頭,眉頭緊縮,無力的身體不停的顫抖着,看起來十分痛苦,不由的下了愧疚的眼淚,“爸媽,我不要用妹妹的腎,請你們答應我。”
“文璇,沒有這顆腎你會死的。”
“我已經決定了,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就絕食。”説着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媽媽也轉身着急的朝汪文璇的房間走去,“媽,我也是您的女兒,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我不明白。”汪文菁叫住媽媽,冷冷的問她。
媽媽嘆了嘆口氣,説:“如果沒有你姐姐,你本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們生你只是為了救你姐的命。你姐剛出生不久,就患上了先天
心臟病,做完手術後醫生告訴我説,文璇身體非常虛弱,而且身體許多器官指標都不太正常,為了以防萬一,我們聽了醫生的話,運用了一項新技術,通過改變染
體、dna,我們生下了你…”汪文菁驚呆了,心一糾一糾的疼。她睜大眼睛看着媽媽,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這樣來到這個世界上來的,自己只是姐姐的一個急救箱。
昏暗的光線照在家裏,一切都像擱着一層霧,暗暗的,看不清每個人的樣子,尤其看不清汪文菁。
“…”
“如果沒有你姐姐,你本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如果沒有你姐姐,你本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
“不是的,不是的,這不是真的…”汪文菁踉蹌的向後倒退了幾步,緊緊的倚靠在門上,腦海裏一直迴響着媽媽説的話。她傷心的推開門,跑了出去。她哭了,她徹底絕望了,此時的她好孤獨、好無助,自己像是一個被世界遺棄了的小孩。
“為什麼,我不要,這一切都不是事實,都是假的,誰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的。”汪文菁對這老天咆哮着,她恨老天,恨透了這個世界。
初的天氣很冷,沒有一點
的
覺。天空上下着傾盆大雨,彷彿老天也在為她悲慘的過去而哭泣,她的心好冷好冷,隨時都有可能凍結。
汪文菁一直的跑,想跑開這可怕的事實。突然她的腦袋開始劇烈的疼痛,她使勁捂着腦袋,拍打着,眼前一陣暈眩,所有的東西都不住的搖擺着,重重的摔向了冰冷的地面。她覺得自己會死,但是對於她來説或許死才是最大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