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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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他想接她，還是錯過了，她依舊…與天一道。

風喬鳳眸瞅着他，瞳眸倏地染深，那場火災之後，才逐漸發現柴守塵對她的情，好象不似她以往的認定。原先她以為他不喜看到她與天親暱，是因為不愛她一個姑娘家舉止輕浮；可是，好奇怪…他們之間的情，竟漫起了煙霧障。

風清舞秀眉幽結。

“如果不是我，耽誤了柴大哥，或許他還來得及趕上。”不知有心抑或無意，她的話，聽來也有兩層意思。

天不語，五里霧中，他瞧得清，那是錯織的姻緣線。

鳳眼飛尋了一圈，風喬落轉靈黠淺笑。

“本就沒來晚呢！這時候來正好，咱們四個正巧兩對，還可以一道回去呢！”人生有很多種陪伴的方式，同行的不只是戀人。

那之後，風喬較少待在柴家，不是奔波地契的事，就是透過以前的老客人，為她介紹差事，偏生像是有人刻意作對似的，這兩件事情沒一樣順心。

“累死了。”進了屋，風喬坐了下來，猛灌一杯茶。

已經過了晚膳時間，桌上留了盞燭火，和簡單的飯菜。

“真好。”也不嫌飯冷，也不挑菜涼，她扒了就吃。

“小妹。”風喬方才沒關門，柴守塵直接進來。

“柴大哥…咳！咳！”她沒想到他會來，差點噎到，風兵趕緊喝了口茶。

“小心點。”移到她身邊，柴守塵放下手頭東西，輕拍着她的背。

“不打緊的。”風喬齒一笑。

柴守塵拉出椅子，在她旁邊坐下。

“你以前就是這樣，不管什麼事，總推説不打緊，就都打發了。”這叫他心疼，卻無從疼起，於是不知覺中，對她的疼惜，便逐積累，才成綿厚的情意。

“不管打緊還是不打緊，子得過，早些打發才好。”她大口嚼着飯菜。

“現在既然在大哥這兒，就留些讓大哥為你打發吧。”他意有所指。

她放下筷子。

“我知道大哥好，可咱畢竟不是同姓的，這樣打擾，我心頭過意不去。”她努力找工作，就是不想給他添麻煩。

“你説這樣生分的話，我心頭才真的過不去。咱們一起長大的，自從我娘去世了，我便當你們兩姐妹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會説好聽話，可你要相信，不管這些年我是否常去客棧看你們，我都沒有忘了你們。”他是鐵硬的人，不擅言語，是恨不得一顆心能剖出來，叫她見了他的赤誠。

“大哥。”風喬心頭款動，握住他的手。

“我自是信你。這些年我們兄妹見面，難得講上什麼好聽的話，可在我心裏，你還是我的柴大哥——”她俏然嫣笑。

“那個帶我戰遍大街小巷、抓盡田鼠野兔的好哥。”

“小妹。”她暖人的話語，勾出他悠悠的記憶。嬌俏的笑靨，鎖釦住他的目光。柴守塵凝着她，驀然一笑。

“聽你這麼説，我差點想開口，叫你別這麼辛苦地尋謀差事了，就讓大哥來照顧你好了。”風喬猛搖頭。

“不可能的。”

“我知道。”柴守塵似笑非笑地勾，難掩一絲失落。

不捨地開手，他拿出旁邊那隻準備好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