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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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被救的人也錯,因為當時伊淳赫自己太瘦小,而她因為長得快,小學三年級時就有一百五十五公分高,加上在水中影像本來就會放大,當時她又留着一頭長髮,種種原因加起來,都讓他誤以為她是大人。
真的很好笑。
紀雨歡的內心產生一股想哭的衝動,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放聲大哭。
伊淳赫知道這件事嗎?
他應該不知道吧!
如果他知道他的父親就是一手摧毀她家的人,還能抱着她卿卿我我,那他就太可怕了,她衷心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
推開椅子,離開咖啡館,紀雨歡的眼神是茫然的,是無助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她的工作室和房子都已經退租,她已經無家可歸。
這就是太過於依賴一個人的代價嗎?她把自己完全給伊淳赫,沒有留下任何退路,等她發覺不對勁,回頭看到的卻是斷崖,她如果不願意往下跳,只能向前進。
伊敦業就是害她家庭破碎的兇手,這個事實太驚人,她暫時不想回到他一手設計建造的家,但她也無處可去,哪裏都沒有她的位置,她的人生走到這個地步,看似幸福,其實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悲。
不對,她還有一個地方可去,那裏有她的位置。
紀雨歡像個遊魂一路晃到“伊通集團”大多數的員工已經下班,只有少數幾個還沒走的員工跟她打招呼。
她笑笑的點頭,嘴在動,笑意卻完全達不到眼底,她搭電梯來到頂樓,看見秘書室三個字安心的笑了,至少這裏還有她的位置。
紀雨歡拉開椅子坐下來,眼睛不經意瞄到總裁辦公室的銅門,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被伊淳赫推進去的情景,不笑出聲。
當時她還留着小平頭,穿着沾有油漬的t恤,他竟然就看上她。他們的相遇有如偶像劇的情節,荒謬、突兀,卻又帶着些許漫。
突然間,紀雨歡對伊淳赫的恨意全都消失不見,她相信他一定不知道她就是紀文浩的女兒,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做了什麼事,他和她一樣,都被上一代無辜牽連,一定是這樣。
如此安自己以後,紀雨歡的心情平穩許多。她本來想直接離開公司,後來想起她請假一整天,伊淳赫的桌子應該亂得一塌糊塗,於是決定進去他的辦公室幫他把桌子收拾乾淨再走。
一如她所猜想,伊淳赫的桌子十分凌亂,文件和檔案橫躺直放,互相疊,幾乎佔滿整張桌子。
真是!平時那麼愛乾淨的人,怎麼工作的時候老是喜歡把檔案到處亂放?
即使已經跟伊淳赫一起工作、生活達三個月之久,紀雨歡仍然搞不懂他某些行為,而且怎麼念他也不會改善,得她只好像老媽子跟在他後頭收拾。
紀雨歡將檔案一個一個合上疊起來放好,收到右下角時,她的照片忽地躍入紀雨歡的眼簾。
她好奇地拿起檔案觀看,才發現這是她的個人資料,她剛進公司不到三天,人事部就要求她個人資料,害她沒時間重新拍照,只得把幾年前的照片貼上去
差了事。
淳赫為什麼突然查閲她的人事資料?這不合理啊!她上班都三個月了,他一次也沒關心過她的學經歷,她的家庭狀況他也一目瞭然,沒有必要調查,除非有什麼理由,否則他不必——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她低頭看向她的親屬欄,父親那一欄寫着“紀文浩”三個字,也許這就是他為什麼突然翻閲她個人資料的原因。
對不起。
他突然跟她道歉也不對勁。
如果他不是已經知道全部事實,他幹嘛説對不起?這不就意味着他做錯事?
喀嚓!
銅門的門把,在她的腦中一片混沌時往下壓,她直覺地看往門的方向,銅門被用力推開,伊淳赫匆匆入內。
“小歡!”當他看見紀雨歡站在他的辦公桌後面時猛然止步,差點以為她是小偷。
“你不是應該待在家休息嗎?”他皺眉。
“身體都已經不舒服了,還到處亂跑——”當他看清她手上的檔案,一句話也説不出來,只能和她隔着一段距離,遙遙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