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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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浴白邊緣，看着他蓄了一臉盆温水，以巾沾濕，細心的為地擦拭身體，她輕咬着下，有些難為情的目光跟他擦拭的手轉，心中暗暗嘆息，如果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

但她曉得那絕對是天方夜譚。

他的好是有目的的，不知何時他就會出真面目來，就像那天在酒窖時一樣，將她愛他的一顆心撕裂，承受彷佛身陷地獄中的痛苦…

洗好了澡，他又主動替她換藥，她沒有再做任何推拒，因為那是徒勞無功，她只能時時刻刻不斷的提醒自己，這些都是假象，她得做好心理準備，才不會在真實揭穿的剎那，難受到恨不得當場死去。

讀書時曾經是籃球校隊的他處理傷口很有經臉，就連繃帶都纏得漂亮。

長指在纖細的腳踝輕輕打上漂亮的蝴蝶結，抬頭，恰巧與她四目接，他看到她迅速別開眼去，眸中有着驚慌。

她很怕他，非常的怕，杜邯琅心知肚明。

過去，藉由少量酒讓神經鬆緩，他可以毫無困難的對她吐出温柔的語言，做出貼心的舉止，但此時的他卻不能尋求酒的幫助，那會勾起讓她傷心的回憶，也只會讓她更排斥他，跑得更遠。

在她昏的時候，同在醫院的杜傳生望着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樣，天生對外人心狠手辣的他，也不由得語氣酸澀。

“可憐的孩子。”他説:“明明對她一點也不好，她還是想用命來換你的安全，真是傻啊！”一聽到父親的發言，怒火猛的竄上，他火大的抓住案親的衣領，將他狠狠往牆上推。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善待她，為什麼還要往我這裏。”

“我沒辦法呀！”杜傳生攤手，“我跟她第一次會際，就看出這女孩有極強的責任心跟為她人奉獻犧牲的神，我想她應該忍受得了你的脾氣，而且她外型清秀，充滿靈氣，跟你以前的女朋友氣質、形象差不多，説不定你會喜歡上她，而有所改變，我也只是想賭一賭！”

“你差點把她的生命賭掉了！”杜邯琅怒吼。

“別牽扯到我這來。”杜傳生眼神變冷，“她會受傷也是受到你的波及，她過得不好也是因為你不善待她，關我事！”

“當初你若沒將她買來，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這是在爭論雞生蛋還是蛋生雞嗎？”杜傳生想將兒子掐得他呼困難的手拉開，無奈他力氣太大，他無法掙。

“你如果現在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就不該是衝着我來，而是從今以後好好的對待她！”

“你只會規避責任！”説得像她受到的傷害與他毫無關係的雲淡風輕，讓杜邯琅怒火更熾。

“那又如何！”杜傳生毫不在意的説:“不過若你還是初衷不改，沒關係，她這一劫可算是償了她老爸的債務了，等她清醒，我就來把她送回她家。”

“她回家會有好子過嗎？”他不是不清楚丁志誠是怎麼對待她的。

“那是她天生的命不好，跟你我無關！”杜傳生説得無情。

“混賬！”身側的拳頭在發癢，剋制讓他全身發顫。

最後，他還是放開了父親。

“我不會讓你把她送回去的！”或許，過去的她的確是油麻菜籽命，但從這一刻起，他要改變她的命運，給予善良的她本就應該享有的無憂無慮、平靜自在的生活，還有…愛情！

奮鬥的子或許還要很長很久，但是他不會輕言放棄…不，是絕不會放棄！

站起身來，大手撫上她的，她當下驚恐的一震，而她清楚的知到了按捺住無奈與挫敗，他彎在額面輕輕印下一吻。

“睡吧！”他説，走向大牀的另一邊。

小手遲疑的貼向被吻過的額頭，短暫的親密接觸，讓她的心受到極大的震撼。

她的心跳得急好急，曾被他疼愛過的記憶如水般湧來。

這不會是真的！她告誡自己。別又傻傻的陷進去了這不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