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儘管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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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平時總詛咒他去死,但紀中雲眞的死了也不免為他到幾分唏噓。開朝功臣卻是落得這樣的下場,任誰都會唏噓不已。
橫掃天下之時,了多少血,受了多少傷,就連紀中雲本人都記不清了〗但壯烈的百餘大戰,他依舊傲笑天下,如今死得如此悽慘,這種結局對他來説眞是個恥辱。
兩營將士一見到朝廷的接隊伍立刻停下,巫烈趕緊翻身下馬走上前來,看着這規格之高的
葬隊伍,
動得不知道該説什麼好。皇家能這樣的寬容,依舊用王爺之禮來對待紀中雲,這種氣度也着實讓人欽佩。
巫烈記不住自己了多少的淚,腳步有些蹣跚的走到了朱允文面前,跪地之時立刻聲淚俱下:“末將巫烈,參見聖上!”朱允文一臉痛苦的閉上眼,繞過他來到長棺之前,輕撫着棺木長嘆道:“王爺一生為大明盡忠,戎馬天下成就不世威名,更是功勳累累,為我大明唯一異姓王,功勞之大任何賞賜都不足以表彰。
晚年卻被逆子所害,落了這麼一個客死他鄉的下場,相信聖祖泉下有知也會黯然淚下,為王爺深不公。”
“聖上!”餓狼營的眾將動得跪地而泣。朝廷不計紀中雲的擁兵自重,依舊以情待之,朱允文的一席話讓他們
涕零,但也煽動起他們對紀龍更深的仇恨。
一看這架勢,百官也識相的齊齊下跪,半眞半假的哭泣起來,挖空心思口唸什麼國士無雙、國之喪痛之類的詞,似乎死的不是紀中雲,而是他們的家的母老虎一樣。
許平沉着臉,按照規矩為紀中雲的棺木蓋上一層象徵皇家之威的黃大布,接着,按禮部擬好的悼詞唸了好一通,大意上還是痛失賢良之類的廢話,除了催眠外基本上沒什麼作用。
少許的繁禮後,禮部的人又唧唧喳喳了好一頓,這才算是完成了接禮。破軍營的人不敢多逗留,行了一禮立刻返回軍營報到。
巫烈很識趣的將兵馬駐紮在了京城三十里外,隻身一人隨着浩蕩的送葬隊伍回到了京城,扶着紀中雲的棺木泣不成聲。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官員們無不唏噓嘆。許平走在前邊,也忍不住回頭多看幾眼。
這位五大三的大將,微微
出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傷痕,近五十歲的年紀,看樣子就知道是百戰餘生的開朝將領。朱允文也是神
一冷,難怪餓狼營會不遵從兵部令了。
眼前的巫烈雖然號啕大哭着,但這種氣魄也不是一般士兵比得了的。餓狼營上下如果都和他一樣忠心,那簡直就是堅不可摧的鐵石了!
朱允文早已下令全國戴孝,京城的大街小巷上掛滿了白幡,到處都是一片淒涼丨無人敢大聲喧鬧。許多人都趕來跪拜紀中雲,有百姓自發的在街邊撒起了紙錢,儼然有點國之大殯的味道了。
即使紀中雲曾經搖擺不定,給朝廷帶來巨大的麻煩,但也可以看出這個開朝大將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何其髙。畢竟為了這個大明他功不可沒,在面子問題上朝廷必須給他做足了。禮部的人空前的忙碌,大張旗鼓的為紀中雲處理着後事。
這時候他們不敢有絲毫怠慢,在這種舉國悲憤的情況下要是出了半點的差錯,不説許平會趁機報復,恐怕想殺了他們的人也不在少數。
京郊聖祖皇陵依山傍水,氣勢宏大卻與大自然融為一體,顯得十分美麗,九條盤龍附鳳的定天柱更是大氣。在這大明地厚葬着大明的開朝太祖朱元章,靜靜的安眠在這,俯視着他一手打下的大好山河。
太祖皇陵一直是重兵把守,五步一兵、十步一哨,戒備森嚴。膽敢靠近者,先斬後奏,絕不留情。守軍的實力比起軍也不差分毫,甚至還隱隱凌駕其上。
皇陵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修築了一座的王陵,雖然比起皇陵來説規格是小了―些,卻也是氣勢非凡讓人不敢輕視,鬼斧神工的建築和高高在上的氣勢,更人忍不住頂禮膜拜!
東方的墓前有一座金箔雕像,一位環頭豹眼的大將怒目圓瞪,身着厚重的黑鎧四平八穩的站着,身上的盔甲充滿威嚴,隱隱還可見血腥,手持雙鈎長矛顯得殺氣騰騰,似乎要撕裂眼前所有敵人一般!
身上有五蛇纏身,栩栩如生散發着陰寒之氣,讓人覺如鬼神一般的殺威難擋。這一座陵墓是開朝大將…蟒蛇營大將軍驍騎將軍洛勇的生祠,所塑之像正是他早年縱橫天下的英姿,五蛇盤踞合為蟒,也象徵了王爺的權貴,雖未封名號,但功勳之高也當得起此容!
早在開朝之時洛勇就解甲還鄉去了,那時候他也是年過古稀,多年的傷病讓他腿雙再也不能行走。這會兒遠在江南享受着天倫之樂,百年以後他的遺體也會葬在這有開朝之功的王陵裏邊。
洛勇一生南征北戰的豐功偉績讓人不敢忘卻,先皇把最為尊貴的東陵賜給他,一方面是肯定他的戰功,一方面也是獎勵他知道天下大定後將兵權送還的大智慧,畢竟能在功成名就時急湧退,這種魄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北邊的陵墓自然是屬於紀中雲的。他的雕像栩栩如生,手握大刀面朝東北而望,眼裏有着堅定的強悍!
炯炯有神的眼裏全無半點的怯意,似乎隨時要揮舞大刀殺入草身上的貪狼鎖甲也做得一模一樣,記錄着他的累累功勳。
腳下一頭餓狼朝前咆哮,兇狠的目光似乎像眞的一樣泛着綠光,在表現餓狼營的強大之餘也是表彰他鎮守東北的功勞。
西邊的陵墓屬於紀鎮剛,他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的猛獸護身,也沒有盔甲與武器在手,而是手持令旗朝前指去,宛如身後有千軍萬馬即將奔騰而去。
破軍營的軍字來源於此,一聲令下千個人頭落地,軍令下達強敵皆破,破軍營當年橫掃西北的威風可見一般。水一般的連消打帶是破軍營所長之處,令行
止的忠崇也是當年的致勝法寶!
四方陵墓裏唯一已經落用的是南方的將陵,墓前所塑的卻不是人們想象中威武無比的猛將,而是一個左手拿着兵書,右手持帥印的翩翩美男。
不像其他三人般的氣定山河,有屠戮殺場的兇狠之氣,像上之人面温潤無比,眼含温和的微笑,給人
覺有成竹在
的淡定,但舉手投足之間卻充滿了指點江山的霸氣,可謂是文武相融的不世奇才。
這裏安眠的正是曾經咆哮天下的猛虎營大將軍…哮定將軍莊煉英,也是四大王墓裏最早陪伴在聖祖身邊的人,他的名號雖然沒紀中雲鎮北之威那麼響亮,但論起用兵之道,其他三將皆甘敗下風。
早在開朝之初,所有的陵墓就已經開始建設,選的地點更是依山環水的風水佳地。朱元章為自己選帝陵時特意為他們四人各修一座王墓,也是為了安撫當時死傷慘重的各營人馬。
哮定將軍在南征北戰那麼多年後,定都京城時,別人都是騎着高頭大馬好不威風,唯有他重病在身,是被人抬進城門的。這位梟雄沒等到親眼看見開朝大典就不幸辭世,明的一大憾事。
在那動亂的年間,大多都是能上陣殺敵的強悍武將,莊煉英是少有的儒將。雖然在衝鋒陷陣上不及其他三位將軍那般威猛,但在排兵佈陣上卻是一等一的強者。
於用兵之道更是詭異得讓人震驚,有時候不拘常理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常常出奇不意的利用地形和兵陣的排布以少勝多,是元兵聞風喪膽的狠角。當年的猛虎營凌駕於四大軍圑之首,在他的指揮下,戰鬥力一直是大明所有軍隊中最強的。
莊煉英温和的笑容下卻有萬軍不及的智慧,如果他不是英年早逝,恐怕猛虎營也不會沒落到今這副田地。
這塊地除了祖皇殯天外,又一次的人聲鼎沸。北陵全是忙活的身影,陪葬之物極盡奢華的被搬進墓中。禮部的官員有條不紊的安排着事宜,每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敢有半點鬆懈。
當面如死灰的太監們將重棺抬進墓的那一刻,重達千斤的石門緩緩關上,將這些人也全部陪葬進去,意在讓他們的亡魂繼續伺候這位開朝大將。
墓裏似乎隱隱傳來了哭喊之聲,不過眾人也是習以為常了,繼續為紀中雲辦着宏大的喪事,祭祀的活動似乎永遠沒有完結的意思整個大葬規格高得讓人
慨,許平也沒有半點怨言的忙前忙後,老實得讓人很是吃驚。
許平再怎麼瘋也知道眼下的局勢,不過裝模作樣的痛喊幾聲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朱允文也表現得十分悲痛,讓餓狼營上下無不恩戴德。
皇家的態度一方面是為了拉攏餓狼營和其他的軍將,另一方面也是要演戲給天下人看,博一個明君聖君的好紀中雲的後事繼續不停的辦着,三天的孝期過後,朝廷開始正常的早朝,百官也
去孝服開始處理起積壓的事務。
朱允文坐在龍椅之上面陰沉無比,九五之尊看起來似乎隱有怒火,令人不安。海子依舊喊着眾臣早朝,他一臉波瀾不驚,沒人能從他臉上猜出點什麼端倪。
“聖上!”巫烈依舊身穿孝服,跪在金殿之上滿面痛苦地説:“將軍之死讓餓狼營全軍上下悲痛無比,紀龍禽獸不如荼毒生父。求聖上給我們一個機會為王爺雪恨,劍指津門為王爺報仇!”朱允文面無表情的看了看他呈上來的奏摺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冷哼了一聲説:“告老還鄉的那麼多,還有不少早已是無力再戰,餓狼營只剩下不到五萬的兵馬了!
鎮北王一死人心就這麼散了,似乎還有一些藉遣散之名投靠了津門,這讓朕如何相信你們。”紀中雲臨死前的遺令一下,許多人也是心灰意冷,加上年事已高就毅然的選擇了還鄉。
一些紀龍的黨徒害怕待下去對己不利,也是藉着還鄉之名跑到津門去。曾經聚哮天下的餓狼營,一下就軍心渙散了。
巫烈滿面的恨,一臉決絕的説:“巫烈願以身家
命擔保餘下的全是忠勇之士!餓狼營若能南下,定當將叛逆蕩平,不破津門誓不罷休,求聖上恩准!”餓狼營的兵力一下變成了不足五萬,不少聰明的人都皺起了眉頭。這戰鬥力減少的可不只一半,先不説打不打津門,面對氣氛越來越緊張的草原,能不能像以前一樣堅守都不一定。
朱允次沉默,似乎也在權衡着其中的利弊,好一會兒後才徐徐開口,似是悲痛的説:“傳令,三品總將巫烈領餓狼營大將軍帥印,擢升一品,與破軍營接東北防務,全軍休整之後舉營南下,待命而動。”
“謝主隆恩!”巫烈動得淚
滿面,不僅是因為有了報仇的機會。更是因為朱允文在這種
時候選擇了信任他!朝堂之上立刻小聲的議論起來。餓狼營終於要調動了,南下以後會是何種局面?紀龍
納瞭如此多的餓狼營舊將後,會有什麼影響?不少人想想都覺得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