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周雲龍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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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雲龍埋伏在深山腹地,又給了前來救援的天機二營一次狠狠的打擊,將救援兵馬攔截在十里之外,讓天機六營腹背受敵,更加難受。

裏,津門叛軍被突然的發難打得異常被動,但一到黑夜,悉地形的津門叛軍在周雲生的率領下打了漂亮的翻身仗,不僅將白天受的惡氣全報了回去,還將壓境的六個大營全部分割,切斷他們的聯繫後各個擊破,使得洛勇心策劃的掩護戰術功虧一簣。

當天矇矇亮之時,戰一夜的天機營已在樹林中、小河邊遇到連綿不絕的埋伏。各營無法互相呼應,再加上對地形的不悉,被周家軍打得團團轉,幾乎到了慌亂失措的地步,除了不停回撤以保存兵力,本找不到別的辦法。

待到初陽升起時,六營大軍不得不愧狽地回撤二十里,躲避周家軍鍥而不捨地糾纏,在洛勇親自率兵救援時才擺困境,在一個小鎮將疲憊不堪的軍隊集合起來。

這一仗不算輸得很慘,被打了那麼久,死傷還不到一萬人,損失不大。可是祭旗首戰卻潰敗而歸,等於朝廷被打了一個狠狠的耳光!

原本號稱開朝雄師的天機營上下羞愧難當,一個個恨得直咬牙,但只能先整頓三軍,安撫兵將們低落的情緒。全軍集結之後,清點完人數,洛勇然大怒。他痛罵十位將軍之後,把矛頭指向九營將軍黃丙忠。

因為他貪功冒進,中了周雲生的誘敵之計,才讓整個戰局發生變亂,原本可以互相呼應的陣形被徹底分割,導致整個天機營在一夜之間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如果當時黃丙忠堅定地執行軍令,而不是貪功心切而昏頭,一看周雲生撤軍就窮追猛打,也不會導致一天一夜的大戰以潰敗收場。對於這種結果,大家都不太滿意,但多少還保存着兵力,也不算損失慘重。

大家都是血水裏滾爬起來的兄弟,其他九位將軍自然為一時糊塗的手足求情了。不過洛勇卻是鐵着臉沒得商量,任憑眾人磕破頭,還是怒喝軍法無情,把黃丙忠斬了!

天機營的將軍説砍就砍,這事即使朱允文也沒辦法干涉,畢竟首戰潰敗是對軍心最大的打擊。以洛勇治軍從嚴的作風,絕對不會放過黃丙忠這個罪魁禍首。

雖然砍了一個將軍,讓天機營上下情緒一時有些低落,不過仗還是要打的。當夜將領們再次集合,在軍中研究破敵之策。見識洛勇的脾氣後,大家收斂許多,再也不敢狂傲輕敵。

剩下的九位將軍十分嚴肅,認真討論周家軍新的佈防,研究可行的推進之策。夜裏,天機營的將領們個個無眠。

洛勇陰沉不語的態度更是讓他們羞愧難當,被叛軍打成這樣,對自視頗高的他們來説是難以忍受的奇恥大辱,個個咬牙,無不想把得意無比的周家碎屍萬斷。

首戰大捷的消息也讓津門上下為之鼓舞,成功衝襲天機營,為戰局打開機會的周雲生更被讚譽有加。

雖然他率兵在外不能歸來,但紀龍馬上派人賞去不少財物,封他“先鋒大將軍”這個有些虛偽的名號。津門以南集結完成的惡鬼營安安靜靜地待了一天,隔着十多里地,遠遠遙望着津門,卻只能無奈嘆息。

雖然全軍上下都整裝待發,只等軍令一下就拔營而出,但沒辦法參與昨的混戰。因為天機營沒如預料中打開混戰局面,也沒拖住叛軍的主力,只有三萬兵馬的惡鬼營本不敢輕舉妄動。

惡鬼營中帳裏,文生武將全部靜坐左右,個個面凝重地聽着源源不斷傳來的戰報,和斥候兵探聽來的最新消息。聽起來似乎沒什麼讓人高興的捷報,全是天機各營被窮追猛打的情況,每一個都很詳細,詳細得讓人鬱悶無比。

“怎麼不説話了?”許平坐在將位上,一邊細細抿茶,一邊面無表情地説:“天機營的情況比似乎比預期的還糟,別説三營大軍兵臨城下同時發難,恐怕連城牆都沒看到,就已經被周井打得暈頭轉向。難道你們沒有特別的想法嗎?”

“主子!”孫正農滿面陰森,沉一會兒後,帶着些殺氣説道:“從現在的情報來看,造成這種結局完全是黃丙忠狂妄自大。如果不是他被周雲生引走,也不會讓饒騎將軍的計劃徹底崩潰。此戰大敗完全是這個人的罪過。”

“他已經被斬了,沒討論價值!”許平輕蔑地笑了,環視一圈後,不滿地説:“我記得你們一個個平時都能説會道的,這時難道不能説些有用的話嗎?”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這時候能説什麼?天機十營橫空出世、開朝大將軍洛勇出山平叛…這些轟動一時的舉措在氣勢上硬生生壓死津門叛軍!如今首戰卻被人打得暈頭轉向,還有什麼可説的?難道要譴責洛勇嗎?還是嘲笑天機營的失敗?誰有這個膽子呀!

“主子!”關大明這段時間一直戰功卓越,不過他最不喜歡在這種場合開口,一個不小心就很容易引火燒身。眼看許平的臉愈來愈難看,無奈之下只能站起來説:“其實末將以為,從一開始天機營就有點輕敵。

雖説他們是開朝大營,戰功顯赫,但休養了二十多年,還有沒有戰鬥力先不説,光是這驕橫傲物的態度已是戰場上的大忌,會敗得如此不堪也在情理之中。”

“你倒是敢説話!”許平輕描淡寫地説了一句,既沒褒獎也沒貶斥。想起這個不利的開局,忍不住嘆息一聲:“周井確實不簡單,本以為周家再厲害不過是地方小族而已,沒想到人才輩出。不説我們小打小鬧過的那些青年才俊,光是今天耀武揚威的周雲生已是不可多得的將帥之才。

沉穩冷靜,以兩萬兵馬來回奔襲就鬧得天機營雞飛狗跳,這種青年將領,恐怕兵部名冊上都找不到一個能與他相比的。”

“確實!”陳奇贊同地點頭。雖然心裏有些不情願,但還真是佩服周家的治家之風,子孫們完全沒有半點紈絝之氣,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滿門戎馬都是有勇有謀的人才,再加上週井這個家主的凝聚力十分強悍,周家儼然是朝廷大軍面前最狠的一隻攔路虎。

在失敗的時候稱讚敵人,這種怪異的談話瞬間讓帳營內沉寂一片。畢竟現在天機營吃了大虧,三營人馬無法兵臨城下,惡鬼營也只能按兵不動。

自從惡鬼營的旗號拉起來以後,這種窘況還是第一次碰到,所以眾人都有無力的沉重。許平也是苦笑,見眾人臉上表情和自己差不多,不知該説什麼。眼角隨意掃了一下,突然看見坐在角落最不顯眼的杜法。

他似乎沒受氣氛影響,依舊兢兢業業地抄寫着什麼,一臉漫不經心,老實得快讓人忘了有這個人的存在。

“杜宏!”許平心想:不如死馬當活馬醫,武將們沒有辦法就讓文生想,索笑咪咪地問:“所有的戰報你都看了,有沒有總結出什麼?”杜宏雖是文生出身,不過謀算了得,沒有半點文人的迂腐之氣,反而心思玲瓏讓人稱讚,心狠手辣、只求結果不問過程,是個典型的實用派陰謀家。這段時間以來,他用他的聰明才智得到其他人的認同,營內的武將們對他讚譽有加。

“我?”杜宏抬頭時愣了一下,見眾人都把期許的目光看向自己,腦子一轉,搖頭説:“屬下不懂得行軍打仗之法,將軍們都沒辦法了,我哪有呀!”本來許平還以為這個怪才會有什麼另類看法,沒想到他也會明哲保身這一套。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無計可施,只要他別説出獨到見解,這種低調的作法不會得罪營內的各個武將。

許平不失望地搖頭,這時杜宏似乎察覺到主子不滿的情緒,抱拳説:“主子,屬下確實沒有辦法。但屬下建議可以把所有的門生招來。雖然這是將軍們的事,但多一人也多一個想法,也許能琢磨出好辦法。”

“都招來吧!”許平到有氣無力。這些門生雖然聰明異常,但碰上不悉的戰事,不知道行不行?

這時只能抱着試試看的態度,但看杜宏這八面玲瓏的態度,心裏真有些火一聲令下,文官們也被招進帳營之內。賜座以後,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有什麼事。

等許平把經過一説,一個個謹小慎微地討論,聲小如蚊,似乎有很多話不敢説出口,看這態度不僅是害怕得罪這些武將們,似乎還有什麼話要回避許平。

許平默不做聲半天,對他們言又止的態度覺惱火,好一陣後終於忍不住拍案罵道:“行了!你們別一個個鬼鬼祟祟的。有什麼話你們可以大聲説出來,今天言者無罪,不必有什麼拘束!”

“屬下不敢…”

“末將不敢…”這一看主子終於火山爆發,眾人趕緊一齊跪下,一個個都是一副“我無能”的態度。許平愈看愈煩,忍不住破口罵:“有什麼不敢的?沒直言的膽子,你們跟我出來幹什麼?你們考官又是為了什麼?在你們眼裏我就那麼昏庸嗎!

有什麼話畏首畏尾不敢説,你們見過我因為這些俗禮而怪罪下屬嗎?”

“主子!”劉士山見主子難得雷霆大怒,似乎不滿到極點。

左右張望一臉為難的同窗們,見他們都把期許的目光集中到自己和孫正農身上,只能無奈站起,行了一禮,輕聲説:“學生們的意見是,既然天機營沒辦法打開局面,何不我們主動出擊製造機會,畢竟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開什麼玩笑!”關大明立刻站起,斬釘截鐵地搖頭:“天機營現在牽制不了津門的主力軍,憑我們三萬人馬怎麼打。貿然前去,一旦被南面駐軍糾纏,周井馬上調兵前來增援,到時候我們很難招架他的窮追猛打!”

“關將軍,您説的學生明白。”劉士山點頭,沒有反駁,卻把目光看向許平,有些尷尬地説:“從現在來看,洛將軍要的是一個混亂局面,用最快速度兵臨城下。惡鬼營雖沒足夠力量攻打津門,但製造混亂局面,似乎不是不可能的事。”

“接着説,別賣關子!”許平不耐煩地擺手,沒好氣地説:“有什麼快點放,別有什麼顧忌!我説了,今天是言者無罪。”孫正農似乎在等許平這句話,話音一落,他馬上站起輕聲笑説:“其實放眼惡鬼營的將領,關將軍擅守、陳奇將軍善於遭遇戰。

歐陽大人雖然文武雙全,但和空名大師一樣最適合衝鋒陷陣!其他諸將大多是猛虎營嫡系出身,似乎都是太過於正規保守的將領。”

“別他媽繞圈子了!”許平有些忍不下去,再次破口罵道:“我要聽的是辦法,不是賣學問。我的將軍們再不行,這一路也高歌猛進地打過來了,輪不到你來非議他們!”許平的態度讓剛被點名的人面緩和了些。雖説孫正農的話很是刻薄,細想下來卻不無道理,只是他們不明白説這些有什麼用?

“主子,我們想舉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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