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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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説你之前和伽羅王有曖昧,此傳言是真是假?”逍遙冰顏看着戴着面具的弟弟陷入了沉思。
逍遙顏摘下了面具,只見一副冷然無表情的臉。
“這事是真的,但是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和他在一起了。”
“你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呢?你這樣是辜負了爹孃的期望。”逍遙冰顏有些不悦。
“哥,我生存着並不是為了爹孃,而是為了我自己。因此,我並不在乎與朝廷為敵,我只要自己活得開心就好,何必刻意為別人而活?”
“我從以前就不瞭解你,現在我還是不瞭解你。你看似平靜淡然,其實骨子裏總有着離經叛道的想法,我真的不瞭解你。”
“哥,了不瞭解我並不是那麼重要?我不過是一介平民,人海茫茫之中,我不過是一個渺小的點,這樣的我,不會影響到你和大嫂。”逍遙顏不大高興的回答逍遙冰顏。
“我們當然不會,但孩子呢?”逍遙冰顏看着外頭的兒子。
“陽兒和你一樣,任又沉默,寧可讓別人誤會他,也不願意多作解釋,整個人老是陰陽怪氣的。”
“那麼…你要我走是吧?”逍遙顏的眼眸突然變得冷酷。
“顏!我不是這個意思…”
“無所謂了!”逍遙顏冷然地笑着。
“本來就沒有人會歡我!”
“顏…”
“我該離開了,我走了。”逍遙顏離開了將軍府,臉頰上潸然滑下了兩行清淚。原來天地雖大,卻沒有他容身之處。
我該何去何從?
回山上去,去看看師父吧!???
“你最終還是要回來這裏的,你還是我玉姑的人!”玉姑,一個看起來年約三旬的女子,意外的是,她的實際年齡已經超過百歲了,但是她駐顏有術,所以仍能保有年輕的面貌。
“師父,弟子不才,給師父説中了。”逍遙顏是她最鍾愛的徒弟,也是她最得意的弟子。
“你殺了寒夜,我不跟你計較,為師要你去把剩下的二十三橋夜也都給我殺了。我不想見到他們的臉,那會讓我覺得自己也老了!”玉姑其實已經神失常了,她有的時候看來和常人沒兩樣,有的時候卻瘋瘋癲癲、冷血無情,是一個怪物,一個異常
戀自己的妖怪。
“是的,師父。”逍遙顏正要向前時,玉姑竟從後頭緊緊地抱住他。
“師父…”他不拿開她的手。
“我不是你的漢家郎。”
“你不是…對…你不是…”玉姑痴呆地笑着。
“對,我不是。”玉姑是一個苗女,聽説她是這世上最後一個會解陰陽蠱的苗女,但是很奇怪,她從沒有提出要幫他解去身上的蠱毒。
“可是我和漢家郎生了一個小孩喔!你看…雅兒!”一名小童從一旁走出,他那頭紅髮就和伽羅人一樣。
“為什麼你會在這裏?逍遙大哥,你不是應該在軍營裏?”拓跋光羲還以為他沒有機會再見到認識的人。
“我嗎?我因為你離開了你的父親。”逍遙顏抱住了眼前的拓跋光羲。
“不可以!你一定要和父親永遠在一起。”是童稚但卻堅定的語氣,他是真正的拓跋光羲。
“怎麼了?我親愛的徒兒,你抱着我和漢家郎的兒子幹什麼?”玉姑倏地站到兩人面前,伸手要抱拓跋光羲,拓跋光羲也很自然地從逍遙顏的身上跳下來,投進玉姑的懷裏。
“怎麼?你那麼喜歡我師父?”逍遙顏有些好笑的看着這個畫面,一百六十二歲的女人,抱着一個八歲大的男娃。
“她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她,她是一個好人。”玉姑似乎很開心聽到拓跋光羲這一番話,在拓跋光羲臉上印了一吻。
“她不是好人,她是一個怪人。”一個怪女人。
“為什麼這麼説?玉姑姑是好人!”拓跋光羲反駁逍遙顏的話。
“如果她對我像對你那麼好,我也願意説她是好人,可是…”逍遙顏斜眼看了看時笑時哭的玉姑。
“她讓我瞭解到何謂人間煉獄。”
“什麼?我何時那樣對你?情郎,我對你是真心一片啊!”玉姑那姣好如三十出頭的模樣,總教逍遙顏一陣心寒。
“她就是這個樣子,小的時候我是她和漢家郎的寶貝兒子,長大了就是她的漢家郎,她甚至要我殺死我的師兄和師姐,而她竟還笑得出來,恐怕連妖魔也對她避之惟恐不及。”逍遙顏揮開她撲上來的手,冷漠地看着拓跋光羲。
“逍遙哥,你説你為了我離開了父親,這是怎麼回事?”
“知道把你捉來又扮成你的寒夜吧?”見拓跋光羲點頭,他續道:“他被我用亂蹄踩死,可因為他易容,所以你父親不知道他是別人,以為我莫名其妙殺了你,當然,我嘗試過向他解釋,但是…”逍遙顏眼中有一絲冷然“他徹底的傷了我,所以我不願再解釋,因為我怕再聽見由他嘴裏説出的殘酷話語。”
“父親傷你很深,那麼你會因為這樣而討厭光羲嗎?”拓跋光羲擔心的看着逍遙顏。
逍遙大哥不能討厭他,因為他很喜歡和逍遙大哥一起練劍。
“當然不會。”逍遙顏衝着拓跋光羲一笑。
“逍遙大哥,這個世上會喜歡我的,可能只有你,還有這個瘋子了。”玉姑從廚房端了幾道佳餚出來,招呼逍遙顏和拓跋光羲坐下來吃。
“她那麼喜歡你?”拓跋光羲看着玉姑“她好漂亮又好年輕,為什麼是你的師父呢?”
“從她開始不再老化,已經是一百六十二年前的事情了,就連我都不知道她確切的年齡,可能一百九十、兩百,但更有可能是更早以前她就不再老了。她一直都是這樣誤認我為她的情郎的時間多過認為我是弟子的時間,我在她門下,也只學了些岐黃之術,要不就是蠱術、妖術,劍術是無師自通的。”
“那你討厭玉姑嗎?”拓跋光羲看着逍遙顏碗裏玉姑為他添滿的菜和飯,逍遙
顏卻一口也沒動。
“我怕她,她總會在我的飯菜裏下毒。我不吃她煮的飯菜,每一次她問我菜好不好吃,我總得裝出一張笑臉告訴她好吃,但是每次我吃完她煮的飯菜,都會原封不動的吐出來,我怕被她毒死,這個女人從沒安過好心眼。”
“可是她沒有在我的飯裏下毒。”拓跋光羲看着白飯和菜,有毒嗎?
逍遙顏
出一
銀針
進飯裏,再拿起時,針已經全然變黑。
“我的飯、她夾到我碗裏的菜、我的碗筷、甚至茶杯,裏頭都是劇毒,這黑
的銀針就是鐵證!”玉姑似乎聽不懂逍遙
顏的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傻笑。
“那九年裏,她總是處心積慮的想毒死我,又在我徘徊生死邊緣時救活我,她始終以折磨我為樂。”
“你竟然活得那麼痛苦,好可憐哦!”
“活得痛苦又何妨?痛苦的是被誤會啊!你父親對我的誤解,對我而言才是痛!”逍遙顏有些悲慼地看着拓跋光羲。
“那麼…如果誤會冰釋了呢?”拓跋光羲有些期望地問着。
“你希望我説什麼呢?”逍遙顏向拓跋光羲一笑。
“人家説海上有不融的冰山,你的父親或許就像座冰山吧!”
“冰山?那麼火可以融化它嗎?”拓跋光羲又問。
“可以吧!”逍遙顏將玉姑送進房裏,然後回頭向拓跋光羲説了一句讓他難忘的話——“我甚至希望死在他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