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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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説不過五歲孩童，而是他震驚地發現，內心深處竟一點也不排斥這樣的想法，甚至為此而…鼓動着心跳。

哄睡了女兒，回到房間後，他反而睡意全無。

坐起身，目光連在桌上的米老鼠別針上，移不開。

他説過，這個屋子裏，每一個角落都有她的影子，他早在不自覺中，默許她融入他的生活，甚至連呼，都可以覺她的存在。

説服女兒習慣沒有她參與的子，但問題是，他自己本沒辦法離吧？

早在生活密不可分前，心就已經先一步貼合了，否則，他不會那麼在意她的每一個情緒，因為她淚光閃動的眼神、因為她一記笑容，再傻的事情都依她。

腦海浮起離開前，母親私下對他説的一番話…

“品遙，你考不考慮，為詠茗找一個媽媽？畢竟…”

“媽！”他本能地打斷。

“今天詠茗生，別談這個好嗎？”婧是在生下詠茗後的第三天撒手人寰，他無法不想起亡啊！

“你這孩子就是這樣，重情重義，為了要對得起婧，就什麼也不敢想，但是婧不在了是事實，你總不能…”他，只是為了要對得起婧？

“媽，你怎麼會這麼想？”

“難道不是？從小，你就是五個孩子裏面最優秀的，早、獨立，責任又重，什麼都不需要要**心，唯一讓我擔心的，就是死心眼。養一隻狗，死了就再也不養，因為你認為，喜歡就是要從一而終，其實不是沒有更好、更喜歡的，只是你不讓自己去喜歡而已。”

“是…嗎？”他不是不喜歡，只是下意識裏，不讓自己喜歡？

他原以為，自己是心如止水的…

最後，母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女孩如果夠好，去試試看，好嗎？”一直以來，言子茗都在他心中佔着一個極特別的位置，她給他的，是一種很温暖的覺，讓他每次想起，口便一陣暖融。

如果當年，他沒有出國深造，會演變成什麼樣的局勢，他並不清楚，他只知道，那樣的覺並沒有消失，一直保留到他們重逢，有機會延續那樣的動，發展成今天，那樣怦然心動的覺…

也許這樣説很罪惡，但是…

他連對婧，都不曾有過這樣緊得口無法呼的悸動。

他們的愛情與婚姻中，理多過，温温淺淺，細水長，也或許正因為如此，拍不出震撼的情悸吧？

他從來就不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小時候有四個弟妹，他也鮮少和他們玩在一起，因為是長子，必須做好榜樣，總是時時提醒自己做最出的表現。

後來和婧往，也常常各忙各的，他們都不是會兒女情長的人，有時整個禮拜見不上一次面都是常事，並不會特別因為她不在身邊而到寂寞。

他很意外，自己居然會在二十七歲之後，體驗這種滋味。總在生活瑣事當中，不經意地想起某個人，身邊少了她，總是時時刻刻覺得失落了什麼，一顆心惆悵空泛…

清清楚楚，他讀出了心動的痕跡。

目光轉向另一處，他與婧的合照，指尖輕輕撫過相框明亮的鏡面。

如果是你，婧，你會怎麼做呢？

他不是寡情的人，面對亡，除了思念，還有更深一層的愧疚，他無法心安理得，去追求另一段幸福。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劃破寂靜，他放下相框，接起電話。

無巧不巧，來電的人，居然就是婧的母親。

她記得，今天是外孫女生，要跟她説聲生快樂，他説小茗茗已經睡了，會替她將心意傳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