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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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虞仲真似乎不高興,冷子須停下腳步抱緊他,輕聲地在耳邊説着:“仲真,我愛你,我也愛天麟;對我而言,你們兩個在我心裏都是同樣的重要,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會有消失的一天,我真的不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被摟在懷裏的虞仲真覺到冷子須的心跳極快,他將頭貼靠在寬闊的膛上,表情略顯無奈。

“我明白,我不會讓天麟消失的,何況我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只是…”

“只是什麼?”

“你們晚上説的話、做的事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我才不會有被欺瞞的覺,這一點可以做到嗎?”

“嗯,那有什麼問題!”冷子須聽到虞仲真親口承諾,心中的大石便放了下來,想也不想便答應了虞仲真的要求。

“對了,仲真,我剛才聽街坊鄰居們説,明天會有一年一度的廟會市集在郊外的大空地舉行,很多遠方的商販都會來此擺攤,可能會有很多好玩的小玩意兒,明天學堂正好放假,不如我們去看看吧!”虞仲真微點了頭,雖然他並不是很喜歡熱鬧的地方,但這是冷子須第一次約他出門,他即使再怎麼不喜歡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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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虞仲真和冷子須整理好衣衫,便趕緊下山往市集的方向去。

沒想到市集早已聚集了許多人,商販的呼喝聲此起彼落,非常熱鬧。

冷子須怕兩個人被衝散,緊緊牽住虞仲真的手,慢慢地行走,卻被虞仲真輕輕地甩開。

“被別人看到你牽着我多不好意思,我會自己走,不會走散的。”冷子須見虞仲真嬌羞的模樣不莞爾“好吧,那你要跟好,這裏人多,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羣衝散,如果看不到我就大聲叫,我一定會聽見的。”

“好。”虞仲真點點頭。

果不其然,在冷子須和虞仲真之間陸續有幾個人擠進來阻隔了他們,虞仲真望着前方冷子須的背影正想大喊,卻被旁邊的小販給叫住。

“天麟!是你嗎?天麟…”虞仲真轉頭看着身旁的小販,是個賣胭脂水粉的,自己並不認識,於是他不做任何回答,轉回頭繼續尋找着冷子須的背影。

“天麟,真的是你。我是阿豹,你記得嗎?小時候我們常在一起玩…”

“阿豹?”虞仲真停下腳步,轉頭望着那個面帶笑容的小販,口裏喃喃地念着這個陌生又有點悉的人名,腦中不斷地搜尋着過往的記憶。

最後,他的腦海裏浮現一個小孩的身影,一個小名叫阿豹的小孩。

他認識他,他們確實是從小到大都玩在一起的好朋友,一直到那一天…

不要,阿豹,求求你…啊!好痛…阿豹…

一段不堪的破碎記憶突然從腦海中冒出來,虞仲真嚇得倒退了兩步。

他眼驚惶,滿臉冷汗,直望着眼前的小販,一樣的嘴臉、一樣的笑容、一樣可憎的面容…是他!那個令自己生不如死的阿豹!

虞仲真全身發抖,睜大着眼,雙手緊緊捧着自己的頭,他覺得自己的頭好像快要裂開,似乎有東西快要從裏頭進出來似的。

他不要、不要想起來!他不想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事,他不想和這個老朋友敍舊,他什麼都不要,誰能、誰能…救救他?

子須?他想起了冷子須,虞仲真眼眶泛着淚水,不顧四周人羣的觀望,他放聲大喊:“子須,你在哪裏?子須!嗚…”阿豹急忙站起來走到攤子前面,正要伸手拉住虞仲真,沒想到卻被另一隻手捷足先登。

冷子鬚髮現虞仲真沒跟在後頭便折返找尋,可是人實在太多,要擠出一條路很不容易,後來他聽見了虞仲真的哭喊聲,心頭一驚,雙手左右用力一推,邁開步伐心急的直往虞仲真的方向奔去,也不管後頭的人羣被他推倒了一大片,地上盡是哀號怒罵聲。

虞仲真被一雙有力的手緊緊抱住,他倚靠在悉的膛裏,頓時到安心許多,頭也不再疼了;他閉上眼,拭去眼中的淚水,什麼都不再想。

圍觀的人羣仍未散去,驚異的看着抱在一起的男人,其中有些還不乏是冷子須或是虞仲真的愛慕者,此時她們皆含着怨懟的目光盯着眼前這兩個人。

“你是誰?”冷子須面凝重,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阿豹見虞仲真如此安靜地倚在這個男人懷裏,不管是誰都可以猜出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阿豹的嘴角微揚,饒富興味的看着他們,心裏那惡作劇的壞心眼又起。

“我是天麟青梅竹馬的好朋友,我叫阿豹,我和他是好到超乎尋常的好朋友,你説是不是啊?天麟…”虞仲真搗住耳朵不想再聽。

冷子須則是驚訝的望着阿豹,因為虞天麟這個名字只有仲真自己知道,其他人不可能會知曉,除非他真是他的舊識。

“我不認識他,他認錯人了,子須,我們回家吧,我不想再逛了。”虞仲真抬起臉來看着冷子須半哀求着。

冷子須點點頭,並對着阿豹説:“我不管你是誰,仲真説他不認識你,你就別死纏着他,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隨後他牽起虞仲真的手迅速的離開市集。

虞仲真臉蒼白,任由冷子須牽着走,一路上他們誰也沒説話,沉默已經説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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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心事重重的?”虞天麟走到屋外,見冷子須坐在板凳上望着天上的星星發呆。

冷子須轉頭望了虞天麟一眼,復又抬頭呆望着星辰。

見冷子須難得出沉重的表情,虞天麟走到他身旁坐下,自顧自的説着:“你是不是想問我,那個阿豹到底是誰?為什麼仲真一見到他就失去冷靜?”

“我、我…能問嗎?”冷子須沒回頭,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問。

“不用我説,你大概也已經猜到了。”虞天麟面凝重,眉心緊皺,他神情痛苦地緩緩嘆了口氣。

“沒錯,當年欺負我,讓我生不如死的那羣少年,帶頭的就是阿豹。”他繼續説着:“仲真他看到阿豹後似乎想起了一些事,但是他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所以現在的仲真心裏很痛苦…”冷子須神情凝重,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着,他用力的揮拳打在地上,忿忿地説:“我明兒個便去找阿豹討回公道,為了仲真、為了你,即使殺了他我也無所謂。”虞天麟聽了心中一驚,雙手握住冷子須已破皮滲血的手背,心疼地用帕巾幫他清理傷口。

“別傻了!殺人是要償命的,何苦為那種人賠上你的命,如果你死了,還有誰能像你一樣,接受格迥異的兩個我呢?難道你想要棄我們於不顧嗎?”

“我…”冷子須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想想也有道理,但是心裏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不如你帶我離開這裏吧!”什麼?冷子須望着虞天麟,不解的看着他。

虞天麟看着漆黑的遠方,靜靜地説:“我們找個沒有人的深山隱居,我種菜、你打獵,過着優閒逍遙的自在生活,再也不用擔心會遇到人,不會有任何是非,只有我們,你看如何?”冷子須頷首“聽起來不錯!不過,就不知仲真願不願意,他在學堂教書,一直非常盡心,突然要他離開,他可能不會同意。”

“我想,他會同意的,因為阿豹已經知道我們住在這小村落裏,説不定會再來找我們,而仲真因為內心恐懼,必定會再一次逃避。明天你跟他提,他一定會答應的。”

“好吧!那明天我和仲真説了之後就儘快離開這兒。”

“嗯,無論走到天涯海角,反正這輩子我是跟定你了。”虞天麟望着冷子須,獻上最深情的一吻。

天上的繁星閃爍,似是在為他們的愛情作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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