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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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院子(上)往年唐勁他們圈子裏的年輕人聚會,大多在盧飛那兒。

一者,盧飛人緣兒好,大家琢磨着該聚一聚了,大多就是由他打電話跟幾個活躍分子敲定時間,而後各自聯繫要好的哥們兒,把人邀到一起。二者,盧飛他爸賺了幾個錢,在北四環上買了個別墅,室內也好室外也好,他們家的地方都寬裕——碰面了總免不了有那誰誰誰跟誰誰誰要練兩手,他們家方便。

而且生意人講究個“和氣生財”盧飛他老爸也樂意兒子招待朋友。因為這撥兒小年輕雖然手頭沒什麼買賣,可抵不過“以武會友”啊——只要功夫不丟,這身體就好;身體好,想賺錢還會沒機會嗎?何況健康這是頭等大事兒,平時不覺得,等到缺了的時候,多少錢也買不回來盧飛老爸早年忙着把生意做強做大,打拼得狠了,早課晚課便有些鬆懈;到後來瞧着幾個生意上的朋友高血壓糖病,還腫瘤心下不免惴惴,這才重新撿起來的。可到底“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到如今,他跟唐啓松是沒法兒比了。所以盧飛老爸也算是有親身體會,免不了拿自己做例子諄諄教誨盧飛;同時對盧飛結武術圈裏的同齡人,也就額外看重幾分——他並不求盧飛成為什麼一代高手,只求盧飛不要丟了家裏的功夫,健健康康的。

盧飛不像唐勁那麼喜歡拳拳腳腳的事兒,可在這上面倒也聽他爸的勸。用盧飛自己的話説:“功課總是要做的。賺倆大子兒不容易,上哪兒燒錢不成?幹什麼去醫院。”

唐勁把這話學給簡丹聽,簡丹不由樂了。唐勁也樂了,看了看簡丹,因為他在開車,又去看路了:“他們人都好的,就是有幾個愛説倆玩笑,嘴賤要是説到你頭上,你也別往心裏去,罵回去就得了,再不濟跟我吱一聲,我替你揍他們。”簡丹這才意識到唐勁是在擔心她,不由在心底裏翻了個白眼;不過簡丹也不説什麼,只是應了一聲,又問:“嘴賤?盧飛嗎?”肯定不是“嗐哪跟哪兒呀。別提了——”唐勁一口氣提上去,卻卡了殼兒、沒了下文。他想説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説,擰了一回眉,末了迸出一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簡丹就不問了。情報固然重要,可那至多也就是幾個小孩,又不是大敵當前唐勁為難,她又何必非問出個所以然來。

結果他們快到的時候,唐勁手機響了。

簡丹掏了唐勁口袋,一看來電顯示:“是盧飛。”按了接通鍵,將手機貼到唐勁耳邊。

唐勁“喂”了一聲:“您別急哈,我們這就到了。”結果簡丹莞爾,那邊盧飛笑罵了句娘:“到哪兒了?”前面紅燈。唐勁接過了手機,望了一眼前路:“能瞧見你們家大門了。”簡丹跟着望向馬路前方一眼,發現唐勁説的是小區的大門。別墅區的門面,自然少不了得氣派點兒,顯眼的。

“我出來接你們。”

“哎?”

“今年改地方了,去八達嶺。吳大頭在那邊了個地兒,聽説還不賴。”

“噢。”唐勁應了一聲,還是把車開到了小區門口,調了個頭,等盧飛,一邊把換地方的事兒跟簡丹説了。

簡丹聽完點點頭,看了一眼唐勁:“嘴賤的是那吳大頭?”唐勁“唔”了一聲,仰在椅背裏,瞅着小區拱門上方的天空,慢慢兒道:“怎麼説那。他心眼兒不壞,聽盧飛説,做生意也規矩,就是愛找小姑娘,呃…那啥,聊個天兒。他要跟你嬉皮笑臉,你罵他好了,直接揣他也成,沒事兒的。要是聊得來,那正好,他那小玩意兒不少。就是別跟他提家裏的事兒、爹**事兒。”找小姑娘“聊天”?

是女伴很多,還經常換吧。不過這年頭,誰比誰笨多少,能又比誰聰明多少呢。大家心裏都明白,逢場作戲,各取所需而已。

所以簡丹並未往心裏去,只是猜了個最常見不過的緣故:“吵架離婚了?”

“這就不知道了。”唐勁不知説什麼好“不過我猜着吧,只怕比這還嚴重點兒。”簡丹一點頭便沒説話了。唐勁看看簡丹,探過去握了簡丹的手。

這是安。可她又不是原主兒…

簡丹轉頭看唐勁,正琢磨着説句什麼好讓唐勁放心,一輛白的車子出來了。

唐勁一瞧,立馬招招手打了個招呼。簡丹則又一次發現她不認識那車牌子,兩個“人”上下疊一塊兒,什麼東東?不過簡丹倒是認出了開車的人——當初她第一回看見唐勁時,打球的六個人裏,那個大學生。

因為是臨時改地方,大半兒的人都已經過去了,就盧飛跟另一輛黑的現代車等了等人,畢竟他們這個年紀,怎麼可能人人有車,過去的那些人裏面也是拼車的居多。

盧飛因為唐勁説了帶簡丹過來,少不了額外給唐勁一點面子,所以之前等得無聊的時候,盧飛難得勤快了一回,拉出自家的橡皮水管,趁着白天氣温上了零度,衝了衝車子外殼兒——上回那車是他老爸的,他開着玩玩,這車才是他自己的。雖然過年這幾天洗得勤快,可閒着也是閒着,沒有最乾淨、只有更乾淨——結果唐勁居然四個輪子白費他一片好心盧飛當即打了個電話過來,嘲笑唐勁開了個qq,簡直迫不及待。

唐勁一直覺着吧,像他這樣的大男人,開qq的確不着調兒,所以唐勁一開始惱得幾乎要掐手機,不過很快轉怒為喜了:“誰説了這是我的?這是丹丹的”這又不是他的車,怎麼能算在他頭上?他就是當個司機話音剛落,前面的雪鐵龍“吱”一聲尖叫剎了車此時路口的綠燈剛跳到了“2”剛才若沒剎車,不是不能開過去的。所以後面的黑現代就不滿了,小按了一回喇叭。

唐勁扳回一城,得意了,立馬結束通話。盧飛那邊罵了一句“還有臉説”卻已經晚了;盧飛摘了耳頭還沒回呢,已經惡狠狠一箇中指朝後面比了過來比到一半卻發現不止唐勁、簡丹也正看着他…

盧飛指頭一彎訕笑,若無其事縮回了手、轉回了身去。

簡丹好笑。唐勁看了眼簡丹,瞧着簡丹壓沒往心裏去,便放心了——盧飛他們都這樣兒,其實潑辣點兒的小妞兒照樣兒回敬過去也就是了,罵個狗血噴頭都成,沒人介意,還能玩到一塊兒去。可簡丹顯然不是那個子,所以唐勁擔心簡丹憋氣。…三輛車子到了地方,挨個停了。

停車坪軋過了,可下面的地基畢竟是運來的泥鋪的,還沒壘實,澆了水泥沒幾天就會裂縫,所以只是鋪着碎石子。結果黑現代後座門兒一開,下來一女人,披肩發拉直染了個紅咖暖,拎着個咖啡的坤包,只顧着看停車坪旁的新院子,高跟鞋走了兩步,人突地一歪——鞋跟戳進地裏去了…

幸而沒崴腳。

跟着下來的男人無奈了,扶了那女人,拔出那鞋子卻並不給原主兒穿上,只是丟在地上,接着便抓着女人的胳膊,瞧着女人自個兒伸腳去夠。

此時盧飛已經溜達了兩步,從頭看到尾,忍不住笑了出來;眼看那女人臉上掛不住,盧飛就朝黑現代前座兒下來的兩個男人走了過去,湊頭之後,三個人評了幾句新院子,盧飛與司機點了支煙。

唐勁暗笑了一聲,摜了車門,轉頭去看簡丹。

簡丹運動鞋運動褲,卡其的翻領衣,裹了個滑雪衫,正在看停車上的車子——除了剛到的這三輛,早先已經停了五輛——察覺到唐勁的目光,簡丹回過頭來,一眼就瞧清楚了那邊那對的狀況,當下也不多看,繞過車頭走到了唐勁身邊。

路上唐勁已經給簡丹普及了一回雪鐵龍與現代的標誌,順帶也知道了簡丹在這上頭兩眼一抹黑,所以此刻,唐勁瞅了下簡丹剛才在琢磨的車,樂了,又高高興興做了一回師傅:“藍藍白白的圈圈?那是寶馬。寶馬總該知道吧”下巴指指院子正大門:“走吧。這裏冷。”簡丹輕輕踢了唐勁小腿一下,唐勁也不躲,只是小聲叫“謀殺親夫啊”一邊拉了簡丹往大門口去;簡丹失笑,又掃了一眼她剛才打量的車,順着唐勁的力道朝前走。

寶馬還是貝馬,簡丹只是聽聞,對實物沒概念;可那個是防彈車,簡丹卻是一眼就瞧出來了——別的不提,防彈玻璃的厚度,就與一般車窗玻璃的不一樣。

而寶馬,防彈,這兩樣擱一塊兒,那價格就是以百萬為單位的了,上千萬也沒什麼奇怪的。

可按照唐勁説的,他們這些個人裏面,盧飛家裏是最有錢的了。另外還有一兩家還是兩三家,唐勁不,聽説也差不多,只不過盧飛老爹喜歡買宅子,在車子上花的錢少,給兒子買的車子就更便宜了——否則盧飛也不至於那麼喜歡順了他老爹的車出去兜風——所以另外那幾個人裏,若有誰開了比盧飛更好的車子來,並沒什麼奇怪的。然而不管怎麼樣兒,這幾家無論哪一户,生意都沒大到得用防彈寶馬的地步啊單純喜歡車子,發燒友,所以多花了些錢?

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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