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事多錢少離家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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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事多錢少離家近下這個上午,唐勁整出了行李裏的衣物,將客房牢牢佔了;不過他看着寬敞明亮、幾乎一無它物的廚房好一會兒,沒敢把電飯煲往外放。

而後唐勁出去踩點…不,找菜場了。

這裏地勢較高,往東邊去則漸漸走低。高處低處的房子,各有各的好處——高處視野更遠,低處則有水道,水風水景水聲隨之而來:那水道不是死水,更不發臭;是活水,原生態河道。

就在高低過度的斜坡上,有一條短短的小街,基本上只有食物賣——常三餐的食物要新鮮,同一樣東西,出爐一分鐘的與十分鐘的,味道可大不一樣,所以外賣落了下乘,郵購更是不行。

別的用品,什麼不能在家裏網選?擬真度高,尺寸可以嘗試,彩也不會失真。手指點點,機器給送上門,又方便又便宜。

至於非必需品,那就去商業中心,享受服務員的殷勤與熱情。…唐勁饒有興致逛了一遍,末了他不得不承認,這兒雖然瞧着很像他們老家的村子,其實卻已經不是在地球上了。

——瞧瞧,這魚都長成了這模樣兒這兒明明是淡水,可這魚卻像海里的帶魚。

而從解剖學上而言,那更接近於鰻魚…

唐勁瞧夠了稀罕,選了一條。

魚攤老闆二話不説撈起那條魚擱進旁邊的小盆裏,而後將一個噴槍似的東西伸入盆內、摁了一記開關。

只是一瞬,那魚就翻了白肚皮。

老闆飛快撈出魚來擱進保鮮盒,闔上蓋子開了“冷凍”這裏的保鮮盒是透明的,而且兼具冰箱與保温的功能。唐勁就親眼目睹了那條魚在裏面、在十來秒內,被凍成了雪白的冰雕。

只是…

——他買的可是活魚所以唐勁眉頭一歪哭笑不得:“用不着吧?我拎回去自己殺不就成了。”老闆正忙着找錢,聞言不解;他抬眼打量了唐勁一眼,瞭然笑了:“那可不大好。由不練的人給它來這一下,沒準會令它很痛苦。”

“…”您關心的真多這天中午唐勁查着烹飪攻略做了飯,先做了前半條吃了,焦了五分之一,沒飽;而後又做了後半條,這回鹽放多了…

之後唐勁在院子裏四下打量了一回,跟幾隻力過剩的綢鼠們玩了一會兒——大多數綢鼠這個時間懶洋洋找個地方窩了正睡覺——回屋睡了一個午覺。

一覺醒來,唐勁在餐桌上攤開東西,看閲讀資料。

客廳雖然點綴了一束花,但也只有一束花,別的都是必備用品,瞧着空蕩蕩的。

唐勁心裏也有點兒空蕩蕩的,從尚且陌生的字裏行間讀過,總是有些心不在焉。

而後門鈴響了。

唐勁驀然望向監控,卻在轉頭的同時醒悟過來了——他家丹丹是回家不是做客,怎麼會按門鈴…

是一個男人。

瞧着三十不到,但平均壽命的關係,年齡唐勁估不準;穿着休閒服,看上去那衣服不錯,格調優雅而閒適。

——那一個還沒解決,這兒又來了一個唐勁吐出一口氣,起身去開門。

“你找誰?”男人看到唐勁有些意外,旋即微微笑了:“我找丹。丹。簡。她是住這兒嗎?”唐勁一點頭:“是的。”男人坦然:“抱歉,不過,或許你願意告訴我——你也住這兒?”唐勁沒讓開門口:“對。”男人樂了;又看看唐勁,緩緩有了一抹莞爾之:“真好。我很高興她添了一個伴兒。”他是由衷而發。這令唐勁意識到這傢伙並不是對簡丹有男女之意;於是唐勁放鬆了,還冒出了些不好意思:“呃,你是——”

“哦,我是她的…”男人不知為何突然沮喪了“私人醫生。”唐勁不解,同時肅然起敬他敬佩醫生——他們的傷是醫生治好的;甚至他們有些個兄弟的命,也是醫生拉回來的。十幾個小時的手術,那從來不是什麼輕鬆的事兒。

所以唐勁立馬對這個男人好大增;不過同時,唐勁也開始擔心了——醫生找簡丹?

他還沒開口,男人已經看出來了,當即按按手,安撫唐勁:“你放寬心,我找她不是因為她需要我的專業能力。”唐勁松了一口氣,一樂。

“一個醫生上門拜訪總是難免令開門的人到緊張,我明白,我已經習慣了。”男人聳聳肩“我只是為了一點個人事務。呃,我可以進去等她嗎?”唐勁當即點頭:“當然。當然可以。”他們互通了姓名,唐勁得知醫生叫卡德恩。

而後唐勁向卡德恩詢問簡丹的情況。

但是卡德恩拒絕了;態度語調都温和,不過也立場明確、堅定:“這是她的私事。如果你想了解,得取得她的允許——而不是我的。”唐勁明白了,點點頭沒再説這個。

兩人有一點無話可説。

而後卡德恩找了個話題,問起了唐勁家鄉的文化傳統、風俗情況,人們通常的生活軌跡。

唐勁中學的歷史課要大量背誦年份年代,他怎麼可能喜歡,僅僅及格過的那麼幾次還是抄同桌前桌的。所以唐勁説不上多少來。

不過他們只是閒聊打發等待的時光,卡德恩一邊聊一邊可以查看星網上的資料,所以壓不在意——唐勁只是補充一點新鮮調料、直觀受,不是所有的資料來源。

聊着聊着,不知怎麼,他們説起了吃人的話題……“往前數一百五十年之內,非洲還出現過吃人的事,結果遭到了報復。你們的家鄉那兒呢?”唐勁正在嘗試簡丹放在鮮花旁的水果:“易子而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還是天葬?那是讓鷹鷲把去世的人吃掉,是喪葬習俗。”卡德恩緩緩點點頭,而後他突然一顫,驀然看向後門。

唐勁察覺不對、隨之轉頭,正看到門一開、簡丹回來了。…她步履如常。

但隨着她一步步走進來,客廳裏的氣氛逐漸繃緊,卡德恩甚至不由自主站了起來。

唐勁大不妙,往沙發裏退了退,擠出兩隻酒窩來:“咋就走後門,嚇人啊?”簡丹衝着唐勁哂笑了一記,走向餐桌:“你管得着嗎。這是我家,我愛走門走門、愛跳窗跳窗。”唐勁一縮脖子,不吭聲了。

簡丹翻過一個杯子。

卡德恩艱難開口:“丹,我…”簡丹在桌上磕磕空杯,拎起了水壺:“你的門診沒人看了嗎?什麼時候他也成了你的病人了?連誘導都用上了”唐勁不明白“誘導”是什麼,但至少聽懂了卡德恩對他用了手段,當即瞪卡德恩。

卡德恩看看唐勁:“我、我很抱歉,其實剛剛…”簡丹壓沒看卡德恩,自己給自己倒水,很不耐煩:“行了”唐勁一動不敢動,只剩眼珠子瞅來瞅去,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卡德恩努力想爭取什麼:“但是,但是帕多他…”

“答案我早就告訴你了你看不懂不是我的問題”簡丹倒完了水,拿在手裏沒喝,站得筆直“現在——出去”唐勁忙忙衝卡德恩示意門口。然而卡德恩還試圖掙扎:“我…”簡丹驀然轉向卡德恩,目光鋒利、喝令冰冷:“滾”卡德恩頓時駭然僵在了那兒唐勁從不曾見過這樣的簡丹,他們唯一一次吵架那回跟眼前這樣兒差得遠了去了所以唐勁不由暗暗心驚。不過唐勁好歹見過楊隊阿面他們與人命相搏、孫頭大動肝火摔帽子,所以唐勁還能行動自如,趕緊推着卡德恩將人送出去了——直直送到院門外。

卡德恩一出了院子、看不到簡丹了,説話就恢復了利、就開始懇求唐勁:“請你務必幫幫我我的兩個病人快要崩潰了,他們還那麼年輕可丹不同她遇到了同樣的困境,更嚴重她解決了,她很好非常我需要她給我一點建議求你了”唐勁很沒好氣兒,死命翻着白眼睨卡德恩只是,畢竟人命關天;何況,在失去過那麼多戰友以後,唐勁瞧着每一條人命都覺着珍貴所以唐勁狠狠白了卡德恩小半天,卻是硬生生忍住了,沒轉身而去。

卡德恩低頭別開了眼,而後訕訕笑了笑,時不時望望唐勁等待。

而後唐勁怒氣衝衝開口了:“到底啥問題,啊?”卡德恩毫不猶豫就搖頭:“我不能説。説了很可能會給丹造成困擾。我不可能為了兩個還沒痊癒的,把一個好好兒的給拉下水。”唐勁嗤之以鼻:“你這樣兒還不叫把她拉下水?”

“我的確打擾到她了,不過這對她不是問題,不能叫拉下水,只是濺濕了鞋子。”卡德恩認真道,説着説着居然欣然頷首,讚賞了起來“你看,她罵我的時候,神十足,不是嗎?那麼兇,那麼有神”唐勁古怪地看着卡德恩,悄悄倒退了一點、又一點——這傢伙不會是受癖吧?

卡德恩察覺了,當即解釋:“生氣、憤怒,與快樂、高興一樣,都是正常的、強烈的情,都需要‘心靈的能量’。一個人若是遇到重大打擊、消沉下去了,會連生氣都生不起來。我就是解決這種問題的,已經見得太多了。而這些支出,對她而言明顯是小意思。所以你看,她壓就不需要我。”唐勁又忍不住翻白眼睨人了——這都什麼邏輯“你不是她的私人醫生嗎?”

“噢,那是菲麗絲獎指派的,他們照章辦事,推定丹需要我。然而事實上,我只有一件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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