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當世戚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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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的搏殺,説白了就是雙方為了自己的生存而戰鬥,捨生忘死是有的,但大多數人還是會被這種殘肢漫天的慘烈景象所震撼。
登州營戰兵排列成一個方隊陣型,鋼槍如林,正應了最初在文登成軍時王爭所説的那句話。
“萬軍之中,節節而制之,叢槍往來戳刺,可為天下無敵。”登州營的方隊寸步不停的朝寇橫推過來,只是在簡單的目測之下,
寇們多數就能發現對方鋭氣無阻的方列到底是不是做樣子,戰鬥力究竟如何。
這種氣勢就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在這種近戰纏鬥,節節而上的排槍大陣才是當之無愧的至強。
寇們沒有任何組織
的一窩蜂衝上來,在不斷攀升的傷亡中,終於是在某個瞬間全部崩潰,大喊着四散逃走。
見狀,位於中軍的王爭知道時機已經到來,他橫舉鋼刀,高聲喝道:“登州營,斧槍陣,前進!”
“喝!”並不用什麼鼓聲節點,王爭發話就是軍令,基層將官迅速將總鎮的軍令通傳各部,隨着一陣整齊有序的大喝,登州營的兵士們從背後出
鋼斧槍,
起長矛巨斧,帶着所向披靡的氣勢大踏步追了上去。
在城上的知州和士紳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人要做到進退如常不難,但是幾千人的方陣居然如此整齊劃一,整個方陣有如一人,無論如何的變陣、變向都是絲毫不亂。
在城上能清楚的看見,自從王爭下令之後,登州營的整個方陣就變了,好比一頭張着血盆大口的猛虎,正在將迅速的將寇
下。
對於這個時代來説,士紳們眼中的強軍也就是盧象升編練的三府天雄軍與鋭邊軍,但是他們也難以做到這種地步。
其中盧象升的天雄軍已經在去年被清軍全殲,儘管朝廷説他是戰敗逃離,但大家都覺得盧九台並不是這種人,應當已經戰死在鉅鹿。
邊軍就更別提了,能做到在戰場上有如一人且未嘗敗績的軍隊,自打大明開朝以來,唯有那支天下聞名的戚家軍,但眼下的這支登州營,居然也做到這般。
臨清知州下巴都快掉下來,不自覺的喃喃道:“登州營之強,真乃當世戚家軍也~!”其實登州營能做到這種地步,聽起來好似簡單無比,但內中艱辛困阻也就只有將士們和王爭自己才清楚。
戚少保治軍天下聞名,王爭通讀《練兵實紀》與《紀效新書》,加上自己知的現代軍隊的隊列方法每天不停的
練,再加上兵士都是百戰倖存的
鋭,這才有了眼下這支令敵軍聞風喪膽的登州營戰兵。
在赫圖阿拉的時候已經有過經驗,登州營的斧槍陣即便是韃子步甲對沖也難佔到便宜,更何況是眼前這些素質參差不齊的寇。
自從剛接觸開始,就已經是一面倒的屠殺。
斧槍大陣絲毫不停,包餃子似的將賊寇老營圍在最中間,不斷收縮,收的越緊,寇老營面對的長矛和巨斧也就是越多。
此刻,革裏眼住着狼牙看向眼前這個登州營軍將,他已經意識到這不是王爭,但是他仍舊想不明白,一個普通的將官,為何會有這樣
良的裝備?
等他見到快衝到眼前的戰兵方陣,這才是恍然大悟,登州營就連一名普通戰兵都是全裝鐵甲,虎槍、斧槍、鋼刀等裝備一應俱全,更何況自己眼前這種統帶一方的大將。
賊寇老營從前都做過不少殺人越貨的勾當,自從榮陽大會後轉南南北,也是殺人如麻,但是看着越來越近的長矛和巨斧,他們不僅遲疑了,甚至大多數已經心生恐懼。
有過充足臨陣經驗的他們明白,正面衝上去只能被悽慘的戳死,想要投降,但是這個方法已經有寇試驗過,無一例外都被登州營的人殺死。
忽然間,登州營的包圍圈卻停了下來,一名身穿銀白鐵甲的將官大步走出來,在他身後跟着十幾名虎背熊的大將,看上去個個都是能同革裏眼單對單的角
。
革裏眼明白,這個人應該就是整個登州營的統領,新任的山東總兵——王爭。
革裏眼心中忽然想到什麼,朝那邊喊道:“王爭,和老子單對單,你敢不敢!?”聞言,王爭冷笑一聲,本沒回話,這種唬小孩的把戲還是留到地獄去玩吧。
想到這裏,王爭轉身將手中的鋼刀橫舉在半空,革裏眼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便聽到周圍老營驚恐的喊聲。
“那是什麼?”
“鳥槍,登州營的鳥槍!”
“怎麼辦,怎麼辦啊首領,咱們就要死在這裏了!”王爭的動作就好像是一道命令,包圍圈第一列頓時出現一圈荷槍實彈的登州營鳥銃手,他們面無表情的舉起黑的銃口,對準中間驚慌亂竄的
寇,隨時都能扣下扳機。
這場戰鬥到了眼下這個地步,寇們都明白,自己結局如何,就在王爭的一念之間。
隨着王爭輕飄飄的一道手勢,天空中霎時響起震耳聾的排銃響聲,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中夾雜着
寇們的慘嚎。
緊跟着,第二次齊如約而至。…硝煙瀰漫,臨清知州不知在城上看了多久,這才是畏畏縮縮的領着士紳們走出戰後的臨清城。
即使出來前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等到見到眼前的場景,有些人仍然忍不住彎劇烈的吐起來,城外到處都是躺着
寇的屍體。
這些屍體少説也要有幾千具,橫七豎八堆積成山,但卻有一個共同點,死狀是一個比一個悽慘,尤其是重點照顧的革裏眼老營,有些甚至連人樣都看不出來了。
一名戰兵出鋼刀清掃戰場,走到知州等人的身邊,冷冷看了一眼這些縮在城內的文官門,忽然注意到什麼,疾步走到一個大户老爺的身前。
沒有任何徵兆,這名戰兵手中的鋼刀“噗嗤”一聲朝那寇屍體斬下去,這方才好像死了的老營又傳出一聲慘嚎,鮮血噴灑在這大户老爺華麗的綢袍上,這才徹底沒了聲息。
“你你你,你簡直放肆!”這大户驚恐的看着身上血跡,直接被嚇得一股坐下去,就連他身後的家僕都沒敢去扶,那老爺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便顫着手朝那登州營兵士怒吼。
聞言,剛剛轉身的戰兵忽然回過頭,默默的看了一眼那個大户老爺,見到他狼狽的樣子,忽然咧開嘴笑了一聲,緊跟着轉頭離開並沒有多説。
“你,這個匹夫!”那老爺還在不依不饒,想他在臨清也是一方豪強,怎的會受一個窮兵的窩囊氣?
想到這裏,他忽然好像摸到了什麼黏黏的東西,低頭一看,頓時被驚得跳了起來,再看自己周圍,居然全都是死狀悽慘的寇。
太可怕了,簡直受不了,這老爺用比出城快了幾倍的速度跑回去,邊跑邊驚恐的喊道:“天啊,天吶,快,快扶我回府!”不過這老爺哪裏還用家僕們“扶”看着已經跑進城的自家老爺,家僕們面面相抵的趕緊追了上去。